我们来到了欧阳苏醒工作的地方。
这里充满了童真的气氛,很多小朋友聚在一起玩耍,欢声笑语响彻云霄。
我看到一名园丁在那里浇花。
我走过去问他:请问欧阳苏醒小姐在哪里?
他看了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向我指了一个方向,我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蹲在那里逗小朋友开心,手里拿着玩具卡车和泥铲。
就这样看上去,她真的很有爱心。
我走近她,低沉地咳嗽了几声。
她很快注意到我了,停止和小朋友玩耍,放下了手中的玩具。
她拍拍裤子,将裤子上的泥沙清扫干净。站了起来,礼貌性地对我笑着。
找我有什么事?她简单地问着。
我断断续续地说着:呃……是关于你姐姐的。
她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知道姐姐伤害了很多人,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听说她下周就要执行死刑……
我连忙打断她:不!不!我不是要重提九年前的案子。
她疑惑地说: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拿出探访记录:
根据监狱的探访记录显示,在她坐牢的这段期间,只有你去探望过她,对不对?
她点点头:她虽然伤害了很多人,但她始终都是我姐姐,我不能不理她。
我尝试着问她:除了你之外,你姐姐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学或者是朋友,一直都在联系的?
她思考了一会:好像没有,她真的没有经常联系的朋友。
我问她: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她略显伤感地说:有人模仿她的作案风格,连续杀了三名受害人……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找出这个模仿者。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轻轻地退后了一步:不!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我抓着她的手:但是你姐姐知道,你可以让你姐姐找他出来!
她被我逼得想哭了:不行,我不可以……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听着,这个模仿者已经开始疯狂地作案了,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现在你是唯一可以阻止这件凶案的人。
她被我的眼神感动了,慢慢地放弃挣扎……
我带着她来到莫克斯监狱。
她来过这里了,熟门熟路地躲开一些变态的犯人,不用我带路,很快就找到割喉狂魔的监狱。
她站在监狱外面,大声地喊着:姐姐!
割喉狂魔没有反应,只顾着自己看着窗外。
狱警带着割喉狂魔来到审讯室。
欧阳苏醒坐在她对面,她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你最近还好吗?割喉狂魔最先开了口。
欧阳苏醒在桌子底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很勇敢地看着她的眼睛问:
最近出了一个新的割喉狂魔,你知道是谁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那份工作怎么样了?还顺利吧?
她有点急了:不要转移话题!
割喉狂魔诡异地对着我笑,然后对她说:你不应该来这里,赶紧走吧!
她说完就打算离开审讯室。两名狱警站在门口阻挡她的去路。
她微微一笑,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迅速回到审讯室,随手捡起一张椅子,猛地扔向她妹妹那边去。
椅子准确无误地扔中欧阳苏醒。她的额头瞬间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涌现出来。
狱警迅速拿下了割喉狂魔,她狂笑着:你不是我妹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给我滚!
李沛赶紧扶了欧阳苏醒出去,帮她敷药。
我小声地问欧阳苏醒:怎么样,痛不痛?
李沛狠狠地踩我一脚:废话!你来试试?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用手抹干欧阳苏醒眼眶的眼泪。
她在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但是那滴眼泪已经完全出卖她了。
“为什么她要那么恨我?”她在反问自己。
我安慰她:不关你的事!是她太无情,太冷漠了!
她不再强忍了,低下头放声地哭泣: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我去不了她的内心!
我胸有成竹地说:不怕,我有办法。
帮我看着她!我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李沛说着。
割喉狂魔在审讯室等着我。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走了进去,递给她。
她一言不发地接了过去,开始抽了起来。狱警想阻止她,被我挡住了。
我翻开她的档案:根据以往的医疗记录,你并没有吸烟的习惯。
她痛苦地笑着:在监狱这种鬼地方,不抽烟的日子是非常难过的。
我回应她:也对,人有时候真的是逼出来的。
她将香烟放下,一字一句地说:反正我也要死了,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
我眼睛往左一转,将巴掌轻轻一拍。
2002那一年,发生过哪些大事,你还记得吗?我看着她问。
她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我拿出一些陈旧的报纸,开始念给她听:
2002年,5月16日。中国电信,中国网通正式成立。
2002年,
2002年,
她忍不住打断我:这些事件我都知道,不用再念给我听。
是吗?她终于上当了。那我就念一宗你不知道的重大事件给你听。
她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回来了,焦点放在我身上。
我将所有的报纸藏了起来,就留了一张。
报纸上面报道的是一件关于火灾的事故,她的眼神开始有反应了。
我开始讲述这宗重大事件:
2002年,维洛斯度假村发生了一宗惨绝人寰的事件。
君和酒店在8月17日那晚,无缘无故发生了重大火灾。
该场火灾原因未明,造成多人死亡,多人重度灼伤,只有少量的人收了轻伤。
那场火灾的死难者包括你爸爸妈妈,因为这样,你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虽然你是那场火灾的生还者,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现实了。
你爸爸妈妈的死,使你负债累累,无法偿还。
于是你只好变卖你父亲的产业来还债。
同一年,你辞去了自己的工作,拿着还债剩下来的资金,一个人藏了起来。
2003年,割喉狂魔开始出现。
除了在台平市的受害者,其他城市也开始陆续出现。
割喉狂魔的作案手法堪称神速,将受害人的咽喉割破之后,帮受害人整理好仪容仪表,迅速逃离现场。
除了在现场找到大量的血迹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指纹,甚至连一些蜘蛛马迹都没有找到。
割喉狂魔的潜伏期也比较长,直到2007年被逮捕之前,总共杀害了30余名的女人。
2003年至2007期间,总共杀害了30余名受害人。其中,杀戳最疯狂的人数在2005年里面。
因为2005年的受害者全部都是台平市本地的。
这个恶魔般的割喉狂魔成为台平市的心魔,一个噩梦。
如果她不是喜欢在死后帮受害人化妆,购买了大量的化妆品,警方也不会通过这条线索追查到她。
否则,一辈子都没有人可以抓得了她,如此完美的犯罪!
我说完以后,她面无表情。
看她没有反应,我继续拿出一堆照片,一张张地铺排在她前面。
你还认得这些受害者吗?我问她。
她还是没有反应。
我很有礼貌地笑着:对了,那件火灾事件后来的调查结果还没有告诉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她依旧没有反应。
2002年的君和酒店事件,成为世界上一起重大的意外事件。
它之所以可以成为世界性事件,除了伤亡惨重之外,它的仲裁结果,才是这个世界无法控制的。
当年这件案子去到高等法院,检控官对火灾事件进行描述,辩驳。
最终经过陪审团一致裁定:君和酒店火灾事件证实是属于意外,没有任何人需要为此负上刑事责任。
死难者的家属没有获得任何的经济赔偿。一时之间,民怨四起,集体抗议。但是最终不了了之。
最终这个火灾事件成为了人们绝口不提的伤痛。
听了我这番话,是不是觉得这些照片很熟悉了?我问她。
她终于将视线往下放,扫视着照片。
我随手拿起一张,展示在她前面。
这个罗美衣,火灾事件的检控官;这个何秀珍,当年的陪审团。
这些受害者全部都是接触过这宗火灾案件的有关人员。基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你那所谓的“粉丝”就是在帮你清理剩余的人员吧?我拍着照片问她。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大声地喊着。你觉得是这些人害死了你爸爸妈妈,宣判案子是属于意外性质,所有遇难者家属得不到索赔!
你看看这个,君和酒店的老板娘,你连她也杀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酒店是她开的,她也是受害者,她和你一样,也是被迫宣布破产!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她!
她将所有的照片一扫而空,大声地喊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滚!滚!
这回轮到我面无表情地收拾地上的照片,安静地离开。
离开之前,我皱着眉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着我,我塞给她一包香烟,而且对她说:省点用!
我离开审讯室之后,李沛追了上来。
怎么样?她有没有透露有关于模仿者的线索?她问我。
我摇摇头:
奇怪,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常来说,刚刚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反应有什么不对劲吗?她又在问傻问题。
我对她说:我们先回警局,通知苏警官,召集台平市所有的执法者,我有一个重大的事情宣布!
好!她爽快地答应了。躲到角落里开始打电话。
我将所有的报纸捏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