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台平市的警察局,我们都没有各自的办公室,只能在大厅查阅资料。
警局大厅的电话不断地响起,所有人都好像很赶时间一样,进进出出,手里拿着档案,一边走一边看。
苏警官的职位比较高,他就可以独立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我站在门外,轻轻地拍了三下。
他随口说着:进来!
我推开门,看到他坐在电脑前,死死地盯着电脑的屏幕。
我在他前面坐了下来,焦急地问他:怎么样?我托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他没有说话,将电脑屏幕转到我前面。
我问这里的局长拿了九年前的资料,割喉狂魔所杀的每一个受害人都在电脑里面了。
除了九年前的受害人,还有最近的三名死者,合起来你算算总共有多少人。
三十六名。我迅速地回答着。
他将电脑屏幕转回去,不太满意地说:你真的聪明得让人很讨厌!
他将一份厚厚的档案交给我:这一份就是当年有份参与君和酒店火灾事件的名单。
包括台前幕后,还有负责这件案子的执法人员,检控官,陪审团,还有法官。
一系列的名单,合共有四十名。而最近死的就是负责兴建君和酒店的地产商和工程主要负责人。
那么也就是说:还剩下四名生还者没有遇害,我呆呆地说着。
苏警官点点头:可以这样说。但是我觉得这件案子越来越离奇了。
割喉狂魔在九年前杀了三十三名相关的人员,接着就莫名其妙地露出马脚,被执法者抓捕。判她坐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再执行死刑。
但是她坐了九年之后,突然有人冒出来,按照她之前的作案手法继续杀害剩余的相关人员。
如果这个模仿者是出于正义感,帮割喉狂魔执行没有完成的任务,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但是,他和割喉狂魔有什么关系呢?
按照资料显示,,她爸爸妈妈在那次的火灾事件已经丧生了。她除了一个做幼儿教师的妹妹,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或者朋友。
去探望她的也只有她妹妹。书信之类的文件也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
如果她真的托模仿者帮她完成没有做完的任务,她是怎么和外界的人联系呢?还要逃开所有人的视线,这根本不可能啊!
我将背脊靠着椅子,皱着眉头说:老实说,我也觉得这个所谓的“割喉狂魔”有点不对劲!
她给我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她会不会是失忆了?
苏警官拿出她的医疗报告:不可能,根据她的体检报告,她身体很健康,没有不正常,更不存在失忆之类的问题。
但是又怎么解释她的反应呢?我反问自己。
苏警官胸有成竹地说:不用担心!现在整个猎物名单都在我们这里,只要我们找出这份名单上面剩余的生还者,就可以引模仿者出来。
突然,苏警官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简单地应答了几句,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他阴沉地说:生还者现在还剩下三个了。刚刚在天形广场又发现了一副尸体,根据那边市民的口供,死者也是其中之一的陪审团。
我们出发吧!我简单地说着。
天形广场是台平市的主要景点之一。那里还塑造了一个类似女娲补天的石像。
也因为它是一个景点,所以很多游客会选择在这里拍照,散步,聊天。
案发的时候,很多人都聚在一起。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人群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等到所有人整理好思绪以后,确定自己没有事的情况下,在集中精神一看,结果发现了一个女人躺在血泊当中,咽喉的位置大量出血,该女人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
他们惊慌失措地选择报警了。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到达现场。
警戒线已经围了起来。
我挂好自己的工作证,弯下腰越过警戒线,进入凶案现场。
尸体被白布包裹着,我蹲下去,将白布掀开,再次看到咽喉被割破的尸体特征。
但是,这次死者没有被死后化妆,为什么呢?
苏警官站在我后面说:死者于善,退休前乃是法庭的陪审团。退休之后每个月都有一笔资金资助她的生活,所以她退休之后,没有参与任何的工作,但是偶尔都会去地铁,老人院做做义工,或者来天形广场散散步,做做运动。
案发的时候,她和一些朋友前来散步,突然有人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巴,用利器割破咽喉,鲜血大量地喷了出来,洒到她朋友身上。
吓到她朋友失声尖叫起来……
我研究着尸体:她朋友应该没有说谎,死者的嘴巴的确有被捂住的痕迹,脸部的痕印比较浅,说明凶手捂住她嘴巴的时候。力气不是很大,但是伤口比之前的还要深。除了证明他的愤怒在增加,也说明了他杀人用的是左手。
你看,死者当时站在这里,凶手在后面捂着她的嘴巴,用刀割破她的咽喉。
但是你留意一下,他所站的位置,右手是用不了力的,要一次性割破咽喉造成死亡就必须要非常的用力。
所以他没有选择用右手,而是用离颈部位置最近的左手进行行凶。
但是你看,他这样行凶是很别捏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当时的位置一定是面向逃跑的方向的,不然他不会选择站在那么难控制的位置。
我站在凶手当时的角度,看过去,我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凶手应该跑向那一边了。
这样看来,凶手应该一直跟踪死者,等到人群越来越拥挤的时候,计算好逃跑路线,用最快的速度杀害死者之后,迅速逃离现场。
苏警官说:奇怪,模仿者一直在跟着割喉狂魔的步伐走,按照她的思路来犯罪,为什么这次自作主张,改变一贯的犯罪手法。
光天化日杀人,没有帮死者化妆等等……
他已经完全不按照割喉狂魔的路线来走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我冷冷地说着:原因很简单!
割喉狂魔很快就要执行死刑了。他加快杀戳的速度,只是希望在割喉狂魔执行死刑之前,杀光所有的人,籍此来完成割喉狂魔的心愿。
现在凶手的偶像快要死了,他不再遵守偶像的作案风格,他很快就会活出自己的一套犯罪模式。
通知所有人集合,我有新的发现!
所有的人都已经集中在警局的大厅了。
他们吱吱渣渣地讨论,手里拿着档案在互相交流。
我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安静一点。
他们很快就安静了,全神贯注地看着我。
最近发生了连环割喉案,相信你们都知道了。
而这次的案子,我相信是由九年前的割喉狂魔的疯狂粉丝引起的。
他执意相信,自己可以超越割喉狂魔,帮她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杀人!
于是,他按照割喉狂魔的作案手法,在短时间内,杀害了四名受害者,手段凶残,速度敏捷,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手法和割喉狂魔一模一样,在杀害她们之后,在她们的脸上化好淡妆,整理好仪容仪表。
但是,在今天的天形广场,他实施了第四次犯罪,这一次他改变了割喉狂魔的作案手法。
一来,时间不够了,因为割喉狂魔很快就要处决,他必须要在处决前,将剩余的生还者全部杀光。
二来,他已经不再需要活在割喉狂魔的影子里面了,他已经可以破茧而出,独立成为一个冷血的杀手。
所以他敢于改变犯罪手法,这个就是他进化的第一步!
割喉狂魔距离处决的时间还剩下三天了,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凶手真的想证明给我们看,他比割喉狂魔厉害,他一定会在三天内动手,将剩余的三个人全部杀害。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剩余的三个人保护起来,这样就可以顺利地抓住他。
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一个所谓的模仿者是疯子,他没有人性的,所以万事小心!
ok?没问题?没问题就解散,你们的上司会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事情应该要怎么做。
他们渐渐地散开以后,苏警官问我是不是已经有全盘计划要捉这个模仿者。
我摇摇头:一点计划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和你分析一下,割喉狂魔的犯罪心理。
他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问他:如果你是一个闻名全国的变态杀手,有人在你面前描述你曾经那天才的犯罪,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闭上眼睛,开始感受一下我刚才所说的。
他很陶醉地说着:当然了,我会很享受那个过程,眼神会变得狰狞,会参与他的描述,发表自己的意见,还会向他炫耀我那犯罪的过程,一切是那么的完美!
苏警官沦陷了,抽离不出来。
我赶紧拍了他一巴掌。
他马上醒了过来,诧异地说:我沉沦了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着:
我那天在割喉狂魔面前,重新描述她的犯罪过程。
但是很奇怪,她的神情很呆滞,一点都不敢兴趣,像是在听着别人的犯罪,别人的故事一样。
她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些案子不是她做的一样,而她就像是在帮某个神秘人顶罪。
不会吧?她背负的可是三十多条人命!这个不可以开玩笑的!苏警官激动地说着。
我示意他冷静点:现在只是我的推断,还不确定。
但是这件案子一定不仅仅是模仿那么简单,肯定另有内情。
是吗?苏警官不以为然地说着:可是现在时间不多了,割喉狂魔还有三天就要被处决,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出真相吗?
我半微笑着: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抓住这个模仿者。
但是,无论你抓不抓得住这个模仿者,割喉狂魔是一定要处决的。苏警官提醒了我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释然地说:割喉狂魔是必死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他问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满怀自信地说着:我要进入割喉狂魔的内心世界!
要找到真相,就必须要进入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