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噩梦永远都会存在你内心的深处,你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恐惧,不会不安。
但是当噩梦再度来临的时候,你依然会选择逃避它,因为你根本战胜不了它。
朦朦胧胧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有很多种声音,每个人对我的称呼都不一样,声音时大时小,我感觉自己被包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活像婴儿没有降临这个美丽的世界之前,被包在妈妈的子宫里,吸取着那母体的营养,贪婪地吸允着……
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病人大量出血!准备5000mla型血,同时准备500cc强心激素!病人的心跳很弱……
柔弱的白光照耀着我的眼睛,我仿佛看到很多人站在我旁边,他们都戴着口罩,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具,似乎要将我剖开……
我就好像古代被祭祠的活祭品一样,被推上神坛,心脏即将被掏开……
我……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失去了自我的听觉……
娜丽丝在经历血玫瑰的案件之后,用自己所赚的钱,到处去周游列国,环游世界。
玩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也很累了。
于是回到以前的城市,在一间酒店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觉得肚子很饿,于是离开酒店,打算找一间餐馆吃点东西,尽管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应该还有少量的餐馆还会继续营业的。
她穿了一身便装,性感的短裤倒是很吸引路上的色狼,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她早已经学会以平常心对待一切。
天遂人愿,她在一间即将营业结束的拉面馆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吃得很饱,很满足。
她付了款之后,孤单地离开了面馆。
然后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头上,她不禁为自己的孤单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突然,一个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还迎面向她走过来。
本来她以为这个迷人的男子只是路过她身边,于是她下意识地侧身让过一旁,但是他很安静地站在她面前,笑着没有说话。
她感到很好奇,心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样盯着她笑呢?难道他有一些不轨的企图?
你想干嘛?她问他。
他用极具磁性的声音说:娜丽丝小姐,你今晚很漂亮!
你认识我?她觉得很奇怪,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认识她。
娜丽丝小姐是鼎鼎大名、性感无比,极具个性的女歌手,谁不认识呢?他说出了她曾经的过去。
她也差点忘记自己过去曾经是歌手的这个事实,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回来的消息,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她一回来,立刻就有人找到她了。
难道……她有不祥之兆!
送给你!他掏出了血玫瑰,呈现在她眼前。
血玫瑰曾经是她最深刻的回忆,那代表着爱情的忠贞与不渝,但是回忆里也包含了很多痛苦的过去。
她不想回忆这不堪的过去,一刻也不可以。
对不起,我不喜欢玫瑰花!她用手挡回去了。
奇怪,他嘴里说着:书上明明说了,你最喜欢血玫瑰的,难道作者在骗我?
书?我可没有出过自传。她呆呆地说着。
你那本是什么书?她真的很好奇,那本书会记载了她喜欢血玫瑰的过去。
就是这一本《我的的法医生涯》他向她展示了自己手里的作品。
她接过去,研究着书里面的内容。
良久之后,她痛苦万分,因为在书本里,她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过去,看到了自己以往的事迹。
她激动地翻到书本的最后,看到了作者的名字。
许医生的作品……?她呆呆地喊着。
对啊,这本就是他的探案记录,你也是他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之一。他对她说。
这一刹那,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难道你……
没错,他诡异地笑着说:其实《血玫瑰之祭》这个故事尚没有结束,我觉得还差一点东西,故事才会完美。
不过,这个故事要完美,肯定需要你的帮助。
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他的眼神充满着杀气
她睁大了眼睛,正欲要逃跑,结果脖子被刺了一针,身体麻痹的感觉正在蔓延全身。她想呼喊,想逃走,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她最终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我意识恢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医院的病房,胸口很痛,心脏闷得发慌。
耳边传来一把声音:你终于醒了?!医生!他醒了!
在我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被扶了起来,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身穿病人的衣服,才百分百确定自己真的住进医院了!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断地反问自己。
李佩的脸靠近我:你认不认得袭击你的人?
袭击我的人?我重复着。
脑袋不停地回忆,才慢慢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那晚……我被苏警官拉去吃饭喝酒,我喝得有点醉,坐计程车回来,回到门口,用钥匙开门,结果发现门没有被反锁,当我发现事情的不寻常的时候,神秘人在我身后出现,他还朝着我的胸口开了一枪……
我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受伤了之后,拖着奄奄一息的身躯,打电话呼召救护车……
送医院的途中和动手术的过程,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自己一醒过来,已经在病床上了。
会有哪些人想杀我呢?
苏警官带着一身的正气进来了。
他看着我,关切地问: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我痛苦地捂着胸口,但是却作出一副安然无恙的表情。
没办法,硬撑是男人的共通点。
你知道是谁袭击你?苏警官问我。
我茫然地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头绪。
他们突然之间全部安静了下来,寂静的氛围有点尴尬。
我只好打破沉默:你们怎么是这个表情?
李佩带着一声叹息说:有凶案发生了……
我强颜欢笑地说:我现在受伤了,你该不会还要我去凶案现场吧?
本来是不用你去的,因为我们有后备法医,但是这次的凶案摆明是针对你的。
啊?我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你不觉得袭击你的凶手很奇怪吗?本来他有手枪,如果他真的想你死,可以直接一枪打死你。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用子弹贯穿了你的胸口,让你失血过多,送院动手术,然后相安无事地醒过来。
对于李佩的看法,我倒是很赞同。
袭击我的人,应该不是想取我性命,为什么呢?
苏警官看着我深思的样子,忍不住说:不用猜了,你跟我们去一趟凶案现场自然就会一清二楚了。
去就去,谁怕谁?
虽然动完手术之后,我的身体很虚弱,行动还要依靠拐杖,一拐一拐地赶到现场,但是我的头脑很清醒,一点也不含糊。
他们带着我,来到一间狭窄的出租屋。
屋内乌烟瘴气,一片漆黑。
鉴证科的同事站在出租屋的外面,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由于出租屋的位置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所以不会有围观凑热闹的市民在这里闹闹嚷嚷。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我的到来。
我撑着拐杖走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鉴证科的同事为什么不做事,在旁边看着我们?
李佩慌慌张张地说:哦……他们的事情做完了,所以在等待你的到来。
我怎么感觉你们莫名其妙的……我烦躁地说着。
没有,没有……前面请!
我摸了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像绳子一样,我往下一拉,灯光逐渐亮了起来。
在远处,我看到床上躺着一副尸体,从尸体的伏趴形态来看,应该是一名女性。
我走近一看,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死者的头发被残忍剥落,血水散在地上,胸口被残忍地剖开,露出血腥的裂缝。
双手自然垂直在地上,膝盖的皮肉被磨光。
又是一个变态的凶手!
我蹲下去,习以为常地说着:
尸身死状极惨,头发被剥落,心脏被剖开,应该被取走了。
后面的脖子找到一个针孔大小的痕迹,不排除是麻醉针之类的,因为在死者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防御性伤痕。
凶手应该是利用麻醉针来制服死者的,整个过程没有打斗过。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门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不排除是熟人作案,由于是小小的出租屋,应该是一对小情侣发生争执导致的后果。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部被撕烂,只能依稀看到局部没有被破坏的脸部,但是仍然无法辨认她的身份。
死者的身份,要运送尸体回去之后,再作进一步的确认。
不用了。李佩冷冷地说着。
鉴证科在死者的床上找到她的钱包,里面有她的照片和身份证,你看了自然就会明白。
干嘛啊你们,整天神神秘秘的。我说着,拿起用塑料袋装着的钱包,打开一看……
上面有一张少女版的照片,瓜子脸,笑起来会有两个小酒窝,美丽的秀发盘在头顶上。
还有,她的眼睛特别大,笑起来会特别漂亮。
照片的女孩我是不怎么认得,只是看起来有点脸熟而已。
我无聊地翻了翻证件,找到了身份证,我拿出来一看……
名字是娜丽丝。汉族,今年的年龄是……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同名同姓,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当我将刚才那张照片与娜丽丝现在的样子作了一个对比就会发现是百分之一百吻合的。
那么也就是说,躺在我面前的死者就是娜丽丝……?!
她不是出国旅游了吗?周游列国,环游世界。
为什么会死在这间偏僻的出租屋里?!
李佩提醒我,死者的嘴巴里好像有东西。
我弯下身,用手撑开她的嘴巴,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熟悉,是谁对我这样说过呢?尽管文字上用了血液去写,现在血液已经干了,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呢?真的很熟悉,就在脑边了,快要想到。
我想得太厉害,发现自己的头很痛,于是坐在地上,视线放平了以后,才看到距离尸体不远处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本书。
那本书的封面我认得,但不是很确定。
我走过去,将那本书捡起来,全身在发抖,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这本《我的法医生涯》是我的验尸记录与破案经过的记载。
由于我懒得取笔名,于是直接用了自己的名字作为作者的代号。
书里面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章节,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案件。
不过一本书里面,只有八个案件的故事,其余的,我还没有写完。
而在这八个故事里面,每一个凶手都被我绳之于法,除了一个人……
他被我抓进去以后,又逃狱了。他当时只在墙上留下五个毛骨悚然的血字:我会回来的!和纸条上的留言的意思是一模一样的!
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地狱判官!他现在回来找我报仇了!
但是他先是袭击了我,然后杀害娜丽丝,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过《血玫瑰之祭》的案件和《地狱判官》的案件被记载在同一本书里面。
那么也就是说,他的作案模式就是要将那本书幸存的受害者一一杀害?
娜丽丝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呢?我开始强迫自己回忆当时的情况……
他还做了什么呢?
当时他被包公抓住了,还被包公打了一拳,他当时舔着鲜血说了句:这一拳,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回过头问李佩:包公呢?他去哪里了?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提问,她惊慌失措地说:他……回家探亲了!现在估计也到家了。
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用一种很可爱的眼神看着我说:请问你是不是许仲文医生?
我蹲下身,抚摸着她的头说:是啊,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哥哥在三天之前交给我的,他让我三天之后来这里找你,然后将这信封交给你。
李佩下意识地挡住了尸体,推小女孩出去了。
我打开信封,发现里面全是照片。
特案组每一个成员的日常照片,包括外出办案的时候被偷拍下来的,每一张都拍得很清楚,很清晰。
当我翻到包公那一张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被狠狠割破了……
我大声地喊着:糟了!包公有危险……判官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