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报复不在于对你身体的摧残,而是对你身边的人进行毁灭。
地狱判官再度出现的时候,必然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lily利用黑客的技术,入侵其他国家的系统,但是找不到他曾经逗留过的踪迹。
也就是说,他越狱之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时隔一段时间,他又再次出现。
正如他在监狱的墙壁上写着的毛骨悚然五个大字:我会回来的!
果然,他做到了。
昨天发生的命案,我在死者的嘴巴里找到有着同样含义的纸条。
我知道,他在向我打招呼,也是在警告我,他会实践当初的诺言。
第一个,他会回来找我报仇,这个已经实行了。他偷进我的房子,用枪打伤我,但是没有要我的命,很明显,他还想继续玩下去。
第二个,他说过,会十倍奉还给包公,因为包公当时愤怒过度,打了他一拳,他怀恨在心。
但是包公已经请了长假回家,途中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们也给他的家人打了一通电话,但是他的家人纷纷表示,包公仍然没有回到家里。
那一刻,我们都知道,包公绝对出事了。
因为按照正常的时间,从他开始放假到坐车回家,仅仅需要六个小时就已经回到了。
况且非节假日的时候,可能只需要五个小时即可。
可是,现在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了,他仍然没有回到家,很明显已经出事了。
黄金三十六小时已经失去,事情会发展到哪种程度,真的不敢想象了。
苏警官很焦急地将包公的事情广发给每一个城市的警局,希望他们密切留意包公的消息和判官的去向,因为他的行踪诡秘,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内心已经变态到哪一种程度了。
光是看娜丽丝的头发就知道了,被活生生地剥落,胸口被剖开,嘴里还被塞了纸条。
可见判官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眼球,才犯下这种案件的。
第一,他根本不认识娜丽丝。
第二,他用麻醉针麻醉死者,目的就是要慢慢地折磨她。
因为他知道,我的心一定很痛苦,娜丽丝是我接触的命案里面,幸存下来的女主角,如果他将娜丽丝杀了,就是在向我示威,摧毁我曾经保护的东西,简直就是他最想获得的快感。
怎么样?有结果没有?我问lily。
她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不可思议。一个人逃亡在外面,可以不用手机,不用银行卡,也不用信用卡。
他犹如一只若隐若现的怪物,生活在地下,活在黑暗之中
可是,他怎么知道娜丽丝回来了呢?她周游列国,环游世界。
一直都没有写过信回来,博客上也没有更新,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回来,就连她的歌迷都不知道。
但是判官偏偏就知道,而且还用麻醉针控制了她,将她残忍地杀害。
难道说,他一直都在监视娜丽丝?
李佩叉着双手说:不可能!像判官那么变态的罪犯,是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随便杀害的受害者身上。
娜丽丝的死,对于他来说,只是刺激你的一个工具,他更加不会在意她的一切。
那……我住的那里,他可以潜进去,又如何解释?
我明明记得,去明心市之前,我将所有的门窗都紧紧地关闭起来,将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那晚我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没有上锁,而且门锁都没有遭破坏的痕迹,判官是光明正大进去的,但是他如何做到的呢?
李佩问我:会不会是你的钥匙被他偷偷地拷贝了一把,而你自己也不知道。
神经病……我刚想喊出来,突然又想起去明心市之前的那一天,我的确去拷贝了一把钥匙。
因为有时候我会很粗心大意,丢三落四,为了避免钥匙遗失,沦落到要找开锁匠开锁,我决定拷贝多一条,放在车里面。
但是判官没有我车的钥匙,他不可能拿得了钥匙,而且鉴证科也搜过我的小车,我的钥匙并没有遗失,车也没有遭人破坏的迹象。
难道是……负责帮我拷贝钥匙的那个人?
我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找了很久才找到拷贝钥匙的地方。
但是那个老板很奇怪,一直用扇给自己乘凉,当时还下着暴雨,他这个行为让我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当时没有那么多,直接要求他帮我拷贝多一把钥匙出来。
当时我等了五分钟左右,他才弄好。
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两至三分钟就可以弄好,但是他偏偏用多了三分钟,虽然我内心有疑惑,也没有追究太多,只是觉得多了一把钥匙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太多。
我现在回想那个老板的衣着,才觉得古怪。
一言不发,报价钱的时候,也是用手势的,活像一个哑巴一样。
他是哑巴,还是怕我认得他的声音。
拷贝钥匙的,我知道判官在哪里了!我大声地喊着。
一整队警察迅速赶到我上次拷贝钥匙的地方,我被苏警官强制躲在后面。
首领警察一脚将大门踢开,里面飘出一阵浓重的灰尘,黑漆漆一片,和娜丽丝死亡的现场一模一样。
我不顾一切地走在前面,在墙上找到了一组照片。
照片里面的内容全是特案组从昨天到现在为案件前赴后继的情景,包括我打电话给lily的时候,每个神情都拍得特别清晰。
看来,他真的是疯了。
晒出来的照片,李佩的被做成了大头照,照片的背景是黑白的。
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循着气味往前走,很快一副尸体呈现在我眼前。我走近一看,原来是包公,他身上全是血,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有较为严重的刀伤,我沉着冷静地探他的呼吸,还好他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被呼召的救护车载十五分钟之后,终于到达,我们将包公送离现场之后,正打算通知鉴证科的同事前来取证,没想到拷贝钥匙的地方突然发生大爆炸,一片火海将其全部吞噬,化为灰烬。
如果我们刚才走慢半步,很有可能已经……
李佩看着爆炸现场,极度愤怒地说:这下子,有指纹的地方也被毁掉了。
我看着壮烈的火场,一时之间感到无路可逃。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苏警官的电话。
他告诉我,包公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奄奄一息地要求一定要见我,让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去医院找他。
我到了之后,他全身上下都包扎着,脸部也有较为严重的伤痕。
但是他似乎很辛苦,嘴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我蹲下身,想听清楚他说的话。
他用手吃力地拉着我的肩膀,嘴里艰难地说:原本……我打算坐高铁回老家的……但是在路上……被判官抓住……
然后呢?我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判官折磨我……就是为了激起你的……愤怒与……憎恨,你一定要……沉着冷静……
他还说……下一个目标的提示在我……身上……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我已经明白了,将他的身体慢慢地放下去,让他慢慢休息。
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说着:我觉得……他肯定知道警局内部的很多机密文件……我这次回家的消息……除了副局长之外,就剩下特案组的几个成员知道……判官知道我会去坐高铁,所以一早打算埋伏我……
他是一个很厉害……也很可怕的人……他显得激动起来,我让这里的护士给他打了一支镇静剂。
我离开病房之后,看到李佩和医生正在谈话,我走上前,偷听他们的对话。
病人身上总共有十八处刀伤,每一刀的刺入位置程度都很深,但是不足以致命。
袭击他的人,应该很清楚人体构造,也很熟悉大动脉的位置。
因为如果凶手要做到在病人身上割那么多刀,又要确保不会夺走他的性命,只有清楚大动脉的所在位置才可以做得到。
而且每下一刀,都要计算得非常准确无误。
凶手的快感应该在于血液的流动,血液的容量越大,他就越兴奋。
李佩不屑地说:切,会不会是这家伙知道包公是刑警,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杀警察是很大的罪名。
我凑上前分析:他对待包公的方式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就算没有杀他,一样是罪大恶极。肯定不会轻判,杀与不杀,根本没有区别。
他不杀包公,是因为最终的目标不是他,他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
那现在怎么办?李佩问我。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判官逍遥法外,继续滥杀无辜?
我沉默了。
其实我内心很清楚,要赢判官,一定不可以轻易愤怒,要有足够的耐心才可以与他继续斗下去。
我知道,到了最后,我一定会赢的。
李佩叹息着说:最为可惜的就是,我们不知道判官的下一步行动,不知道他下一个想对付哪一个。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要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就可以在他下手之前将他抓住,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他的犯罪模式与作案计划应该一早给我留了线索,只是我暂时没有找到。
第一,我写的《我的法医生涯》,里面所记载的每一件案子,都是真实的案件。
第二,判官要对付的,应该是每一个案件里面幸存的生还者,他要屠杀我曾经保护过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娜丽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当初我捉了血玫瑰杀手,救了她一命,她从此大彻大悟,开始放逐自己,到处去流浪,周游列国。
她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写,我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但是判官很清楚她的一切,很明显他早有预谋。
所有的事情都在瞒着我接二连三地发生,包括娜丽丝的死。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改变自己的生活,跳出那个繁华的生活圈子,尝试去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她因为我的缘故,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难道我写《法医的探案生涯》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根本不应该将它写出来?
既然判官下一步行动的线索都藏在那本书里,我尽管尝试查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里面记载的案件包括以前当法医实习生时候所接触过的,里面也有幸存者,但是时隔多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原来的城市,还是早已离去。
每一个被我救下来的受害者,都有潜伏的危险性。
但是……能够成为判官猎物的,必然有不同的地方。
一个犯罪天才是不会主动犯罪的,除非他遇到值得犯罪的人或事,他才会有所行动。
那么这样说……被我救下来的同时……这个人也有很特别的地方或者意义。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将书本翻来翻去,始终找不到答案。
当我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包公的一席话却在我耳边回响。
他告诉我……下一个提示……在我的身上……
在包公身上哪个地方呢?
他坐高铁回去,关键应该不在那里。
难道是……他被袭击的地方?
看来这时候,必须要请lily出马了。
当我打给她的时候,她说话的语气异常的愤怒。
不用说了,判官杀了娜丽丝,我最崇拜的歌手,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他绳之于法!
有任何的疑问尽管问。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种说话的语气了。
看来判官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引起人性最柔弱的一面,憎恨,暴躁,压抑。
当以上征兆全部出现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失去自主的控制,丢失了自我。
帮我查一间店的原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