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中鸣落,得非此矣。
判官留给包公的一句话,下一步的行动的线索在他身上,这是一种提示。
要么,判官給的提示在高铁上,要么在拷贝钥匙的那间店里面。
由于包公在高铁遇袭,提示不可能会在那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间店里面。
但是店铺已经被定时炸弹摧毁了,鉴证科的同事前往现场搜查,结果未然。
既然他一心要炸毁这家店,提示应该不在店里面。
于是,我托lily查了这间店的背景,她告诉我……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姓李的年轻人,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整天游手好闲,除了白天开铺之外,其余时间都泡在酒吧里,醉生梦死。
不良的生活作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能这就是判官会盯上他的最主要原因。
他现在去哪里了?我问lily。
不知道,失踪人口报案组没有投案记录。她回答我。
自己的店无端端被炸毁,都没有出来报警,看来不仅仅是神秘失踪,估计被判官杀害了。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个年轻人不务正业,依靠一间生意一般般的店来维持生活水平,但是大学生总有迷惘的人生阶段,还没等到他醒悟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醒过来了。
他的家人一定会很伤心……
家人?我找到关键的所在了。
他的家人呢?也没有前来报案吗?
lily很遗憾地告诉我:他从小就没有母亲,是他父亲一手将他独立养大的。
那他父亲呢?
一年前患了绝症,医生断定可以做化疗拖延病情,但是会增加他的痛苦,而且花费的金额不小。当时他的儿子还在读大学,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子,于是选择跳楼自杀……后来送医院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这是一段悲剧,他儿子也因此而放弃生活,夜夜笙歌。
跳楼?我立刻拿出《我的法医探案生涯》。
没错了,在第五单元的故事里,《神秘堕楼案》的案件就记载在里面。
那件案子的唯一幸存者就是高明。
自从案件结束了之后,高明因为涉嫌和而被判入狱一年,出来之后也被之后我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不过之后听苏警官说过,他没有再,在一间酒吧打杂,生活过得大不如前,大概是坐过牢之后,人生会有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吧?
一个,因为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如果判官选择目标是在我的探案记录里,而他给我的提示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孩子,决定跳楼自杀,舍生取义。
这一点,在判官的身上引起了共鸣,也决定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高明。
我回到档案室找了很久,才找到高明的手机号码,不过已经是当时的号码了,不知道他出狱之后,有没有换过手机号码。
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试一试。
我按了通话键,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对面一直传来嘟嘟嘟声……他没有换手机号码!谢天谢地!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轻微的音乐,应该是纯音乐。
他的声音显得很苍老了。
你是谁?他的说话方式也没有那么耐烦了。
我是许医生……我说话的时候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毕竟当天是我查到他是涉案人员,也是我查到他
换句话说,他被判刑,入狱,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会不会对我心存怨恨?!
如果不是我,他现在估计都已经出国留学了吧?
是你啊!他的声音起了变化,没有刚才那么冷酷了。
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你现在还好吗?我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一句。
挺好啊,我现在出来工作了,在一间酒吧做驻唱歌手,生活很自由也很开心。
我知道他在死撑着,他的声音充满着遗憾和不安,声线不和,他大概过得很勉强吧?活像行尸走肉。
你最近的生活有没有遇到一些很奇怪的人或者很奇怪的事情?我试探他。
他不以为然地说: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你不用担心。
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言论:只怕现在你已经被犯罪份子盯了,却不自知。
他突然很小声地告诉我:难道……你查清楚是谁要害我了?
慢着……他这一番话,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已经查清楚是谁要害我了?他重复着。
之前有人找过你?我犹豫不决地说着。
他的声音恢复正常了:是啊,前四天我在酒吧工作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告诉我,有不法份子要报复我,警方已经派人来保护我,他就是警方派过来的警察,现在他已经住进我的出租屋,说这样更方便保护我。
我放下电话,看着李佩问:四天之前……判官还没有开始作案吧?
她毫不犹豫地说:你身上的枪伤还不够三天呢!肯定没有四天了。
糟了!那个警察有古怪!高明有危险!
我将电话重新放回耳边,保持冷静对他说:你见过那个警察的证件了没有?
他很开心地说:当然见过了。是他出示给我看,我才相信他的。
判官怎么会有警察证?难道是包公的?我记得包公遇袭的时候,鉴证科在现场没有找到他的证件,包公也说了,自己的证件丢失了。
原来真的被判官拿去了。
那个警察的名字是不是叫包灰孭?!那是包公的真实名字。
是啊,他不知情地笑了起来。你们派过来的人,难道都不知道?
这个警察现在是不是在你的出租屋里面?我问他。
他伸了一个懒腰:对啊,他在做饭给我吃,他的厨艺很棒的!
我小声地对他说:你现在给我听着,找一个借口离开出租屋,然后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再报警。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我。
不要问那么多,你照做就对了……我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没有声音了。
那边的电话好像被抢走了,突然一把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你好吗?许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判官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我尽量拖延时间,用手势告诉李佩。让她安排行动,准备出发。
她看懂我的手势了,转身离去。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主场游戏,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管。
你要报仇,大可以冲我来,没有必要伤害无辜的人。
上一次我输给你,那是你幸运,我不服气,无论如何,我都要赢你一回!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保护不了曾经保护过的人,那种痛苦的滋味。
他们只是普通的市民,生死与我无关,你杀人,我就要抓你。
很好的理由,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抓捕我的机会。
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我们下一个主场见……
那边断线了,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高明的住所在酒吧的附近,这一点还是lily帮我们查到的。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却洋溢着血腥的气味,高明的尸体躺在床上,双手平躺,头扭到一旁,一只眼睛被挖去了。
在书桌上,我找到很多教科书,从高中到大学的,大部分书籍都是英文专业所涉及的。
原来高明想出国读书的决心一直没有放弃,他只是随便找一份工作,然后趁着下班或者休息的时间自我增值。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梦想与人生方向。
我还在他的门后面找到一把陈旧的吉他和乐谱,还有一些演出性的服装。
看来,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在酒吧做驻唱歌手,而不是打杂。
许医生!斯佳丽递了一双手套给我。
我无力地接过去,突然没有检验尸体的心情,但是死者已矣,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阻止悲剧放大。
死者双手平躺,眼睛被挖去,身上有多处骨折的伤痕。
下体发现大量的血迹,我掀开他的裤子,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斯佳丽拿着记录验尸过程的笔不禁停了下来,看着我问:继续说下去啊!?
死者的下体……被……利器割去……生殖器官下落不明。我将头扭过一旁,不想看着这一幕。
她走近我,怎么?你认识死者?那么大的感触?
以前的案件里面,其中一个受害者,但是被我救回来了。我简单地回答她,不愿多说。
她观察着尸体:死者的脸颊有胡子,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比我还年轻,这个阶段的他,应该还在读书才对。
我吸了一口气,蹲下去说:他原本是,但是后来犯了事,被抓进牢里,出来之后就没有再。
啊?他犯了什么事?
他……
揭发他的人……是我。
她再次观察着尸体说:原来凶手割去他的生殖器官,是因为他过去犯下的过失?!
我无言地点点头,原本这些事情判官不可能会知道的,但是我将这些案件写成故事,放进探案记录里面,后来还出版了。
在故事里面,我加入了一些客观的评价,痛斥高明的花心,浪子性格,恨不得他下辈子被人阉割……
其实这些客观的评论只是出现在书里面而已,我没有想到,判官会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去犯罪!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帮凶……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很诡异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互相询问是谁的手机在响,我认真一看,才发现是装在塑料袋里的手机在响。
这是证物,是死者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知道是谁,他想向我炫耀他的成果。但是他不会如愿以偿。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痛快?我按照你的故事内容去惩罚他的!不用感谢我。
你没有血性的。我冷漠地批判他。
不过你也挺有本事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的犯罪模式和犯罪规律,知道我的下一个目标。
本来你可以阻止这一场悲剧落幕的,只可惜,你太晚了!挽救不了!哈哈哈……
我一定会抓你的!
对了,为什么你还在案发现场?难道你不怕像上次那样,发生大爆炸,然后将你们全部炸死?
你不会的,上一次你放炸弹纯粹是要毁灭罪证,而且鉴证科那边已经有了结果,那个炸弹是有遥控的,也就是说,你当时就在距离现场不远的地方,炸弹需要引爆的。你是故意不杀我!
你就那么有自信?
我死了,你就没得玩,你之前的犯罪就白费心机。
下一场游戏即将要开始了……线索就在高明的尸体上面。
我还想说下去,但是他已经挂机了。
我蹲下去,重新检查高明的尸体,结果在他的手掌心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不公平待遇?
为什么会有一个问号在后面呢?这是一个提示?
判官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小美走过来对我说:我们在死者的脖子上面找到麻醉针,估计判官就是利用麻醉针来制服死者的。
奇怪……我自言自语着,判官以前杀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用这些东西,为什么现在要用呢?
斯佳丽妄自猜测:不用问了,肯定是他想折磨死者,又想方便控制他们,于是用麻醉针制服他们,确保他们不会反抗。
她这样说,也有她的道理,但是一天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依然会是一个迷。
不公平待遇?这个带有问号的提示,将会做一个怎么样的暗示呢?
如果那八个单元的案例不在提示的范围里面,应该在我的电脑里,一些存档在电脑里的案例,可是判官又是如何得知我电脑里面的资料呢?看来,他就是那股透风的墙,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阻挡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