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唾液流溢到衣服上,我瞬间跳了起来,用手把流有唾液的地方给擦干净,努力地强迫自己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书房里睡着了呢?我把看到一半的书籍重新拿了起来,发现是外国文学《教父》此书被誉为男人的圣经,所有的罪恶都隐藏在故事里,据说是男人必读的。对了……我终于想起来,昨晚整理完验尸报告以后,无聊地在书房里溜达,发现书架上挤满了充满诱惑的书籍,我看着琳琅满目的作品,终于挑了《教父》进行阅读,开着台灯,在强烈的灯光下阅读了三分之一的内容。或许是因为我不懂黑道的人情世故,无法把自己带到故事情节里,感受不到故事人物的跌宕起伏,结果越看,眼睛就越是疲劳,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天亮了,台灯还在开着,这就说明,昨晚她没有来过书房,没有看到我狼狈不堪的一面。还好还好,不然我就显得很尴尬了。突然空中飘来一股香味,生煎荷包蛋的气味,我的肚子竟然毫不争气地感到饿了,不断地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我被香味深深地吸引着,屁颠屁颠地往楼下跑过去。彭鸿丹穿着围裙,拿着锅铲,餐桌上摆着精美的爱心煎蛋和火腿肠!两样都是我的挚爱!我不顾自己的形象,跑下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叉子截除着煎蛋的部分蛋白,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她把锅铲拿回厨房,像个小孩子一样,撑着下巴,顶着餐桌,好奇地看着我问:“我做的早餐有那么好吃吗?”我被食物填满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简直是人间美食!”“真的吗?”她倒是显得很开心。“如果有得选,我一定娶你回家做老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好奇地打量着她手里拿着的照片,问:这些是什么照片?
她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之前三宗案件的现场照片,是我特意从证物房里拿出来的。
我随手抽出几张照片,一边享用着早餐,一边在研究着:哇……拍摄小组倒是挺细心的,连后花园的窗户位置也拍了进去。不过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花园,偏偏有残留的烟灰,吸烟有危害健康嘛,真是的。
不……她皱着眉头说:我调查过了,三宗案件的受害者中,均没有一个人有吸烟的习惯,在现场也没有找到烟灰缸之类的物体,他们的医疗报告也很清晰地指出,他们的肺部是属于正常情况,并没有被烟草含有的化学物质所污染。
我手里的叉子掉了下来,我不是没有力气,而是被某些事情震撼到了。回想起,我解剖林尼迪的尸体时,他的肺部也是属于健康的,正常的,并没有任何一处地方证明他有吸烟的习惯。喝酒或许有,但吸烟真的没有!可是他家里的地方确实找到相同的烟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把刀和叉子放下,匆匆忙忙地站起来说:“我们走吧。“去哪里?她问我。
我们来到了一座豪华的住宅区,不过附近很安静,至少很难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彭鸿丹好奇地问我:“你带我这里干嘛,这里是首宗案件诞生的案发现场。”我嘟囔着:“找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烟灰。“她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态,就被我拉了进去,还好门没有被锁住,一下子就被我打开了,转眼跑到后花园,照片里的烟灰已经不复存在,她倒是气喘吁吁地问我:“你到底想干嘛?跑得那么快。”我问她:“鉴证科在现场的烟灰里,有没有化验到其他什么东西?”她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的状态:“嗯……也没有特别的地方,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灰烬,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你一定猜不到,鉴证科的同事在现场只找到烟灰而找不到烟头,或许是吸烟者把烟头带走了。但是很难解释不是吗?他既然随意地把烟灰洒在地上,又怎么会那么好,把烟头也一并带走呢?我胸有成竹地说:“他不留下烟头并且把它清走不是因为他讲卫生或者什么的,而是因为他害怕把烟头遗留在现场,鉴证科会检测到他的唾液在烟头里,然后找到他的身份,这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你究竟想说什么?她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把她的头扭转一个方向,指着能够清楚地看到客厅中央位置的窗口说: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客厅发生了什么事。换言之,当凶案发生时,当时窗后面一直有一个人在吸着烟,欣赏着谋杀的场景,他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实际上,他很有可能是此宗案件的幕后主使。凶手尽管是另有其人,可是他的作案手法往往是一击致命,没有虐待或者泄愤的行为,很明显凶手是没有预谋的,或许是受到了某种特殊暗示,从而刺激他潜意识的镜子反射行为。而这个幕后黑手则一直在欣赏着这令他兴奋无比的犯罪过程!
她终于觉悟了,不敢想象地说:“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宗团伙作案的谋杀事件?凶手不是单独一个人,有人一直在为他策划着一切?促使他谋杀,犯罪,满足其变态的心理!”
我困惑不已地说:“目前还有很多疑点的,例如说,为什么林肯尼可以非常幸运地逃过一劫呢?不仅仅是他,前面三宗案件是同样地遗留一个小孩,究竟这其中到底隐藏着哪些规律呢?”或许我们应该从这些奇奇怪怪的家庭里找出这些答案。
搜寻队在后花园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挖掘,终于有所发现,在深藏地下的泥土中,浮现了大部分的骸骨,它们的姿体是不完整的,要么少了个骷髅头,要么少了手骨。随着时间的逝去,有部分骸骨已经无法寻回,根据现场法医的判断,从后花园处发掘出来的骸骨最起码有二十副,法医判断全是成年女性。除了骸骨以外,还发现了部分女性用品,例如高跟鞋、口红、手提袋、内衣、内裤还有假发。另外,民警还在附近的一个废弃仓库里,找到一个经过特殊改造的秘密小空间。里面全是用来施以酷刑的工具,包括电锯,铁链,铁锤之类的……各种各样的恐怖刑具满目玲琅地悬挂在银白色的铁墙上,附近还发现了一辆废弃的车辆,属于卡车的类型,但同样地染满了灰尘,似乎是多年没有启动过。
天色已晚,黄雁如和田青两者之间彼此心照不宣,默默地坐着火车往那熟悉又彷徨的城市折返着,一路上她们似乎是各怀心事,火车轰隆隆地响着,一幅又一幅的风景来来去去地变换着,树木摇摇晃晃似的,一眨眼便晃了过去,,虽然她们一前一后地坐着,视线同样地放在窗外,但是她们的内心活动必然是多变的。
熬过了一夜,她们总算回到了以往站满示威人群的广场,她们同时下着车,黄雁如出其不意地开口说着:“今天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可是……她似乎不同意先回去,毕竟黄雁如是她的上司,这样做其实是于理不合的。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多恐怖的事情等着你呢。黄雁如不喜欢同一句话说两次,她便不再继续坚持下去。
她知道,这件事必须由她自己给莫斯一个交代。
半夜里的狱警显得更为警惕和谨慎,经过几番查问之下,终于同意让她进去。这时候的囚犯多半在呼噜声中入睡,他们像一个没有人照顾的可怜孩子一样。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到莫斯的囚室,轻轻地拉开着,莫斯还没有睡,搬了一张椅子立在窗户前,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凄寒的脸上,她无法识别在莫斯脸上浮现的神情究竟是哀伤还是难过,她似乎预知到某些重要事情的来临。轻声地说:“警官!这么晚了……还来看我?”是的,给你带来……噢,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向你宣布一个坏消息。莫斯说:“我知道,我亲爱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她显得有点惊讶地说:“你都知道了?”莫斯苦笑着说:“或许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在今天里,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感到疼痛,心脏以窒息的感觉一直在收缩,令我无法呼吸……这大概就是自己亲人受苦受难时候的一种感应吧?之后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找不到安定的地方,失去了自己的家,迷失了自我。这种感觉的最终结果是……她走了……而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莫斯默默地留下了温热的眼泪,黄雁如用自己的手掌接住了莫斯的泪水,深呼吸着说:我们去找过你妈妈了。她还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
翰林心理变态,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为什么你当时还是要选择嫁给他?
莫斯无奈地说: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扑到那堆火上面去,肯定会受伤的,可它还是扑了上去,飞蛾就是这么傻!
“你当初是如何对这些女孩进行诱骗的?”
莫斯澄清说:“我没有诱骗她们,只是翰林那混蛋总迷恋我身边的朋友甚至是同事,为此我换了好几份工作,总能认识几个年轻的女孩,这反而成为了他的猎杀目标!“
30年前,你和你的丈夫还在你妈妈那里居住,住了一段时间以后,你的乖女儿便出生了,之后你也正式搬离家中。同一时间,在那边已经有大部分的少女神秘的失踪,我们觉得事有跷蹊,于是在你以前住的地方进行了大范围的搜查,结果找到二十副骸骨!这些照片是从挖掘现场拍下来的!“
莫斯接过照片,半哭半笑,怪为惋惜地说:那混蛋一直在骗我!一直说把尸体烧了或者处理好了,原来他一直把那些可怜的女孩埋葬在后花园地下!你看!她们多年轻多青春多艳丽!无缘无故就这样毁了……她手里的照片滑落下来,现场一片狼籍……更可怕的是……我亲爱的妈妈居然一直和她们的灵魂住在一起……
黄雁如接着说:“你妈妈也说了,你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如此狠心亲手杀死她的!“
莫斯很激动,很生气地站起来,两眼凶狠地瞪着她:“你刚刚在说什么?!你问关于我的女儿的事?!你真的问她了?!“
我……只是想……
椅子瞬间被摔破,她语无伦次地破口大骂:我他妈说了多少次!不要多管闲事!我女儿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为什么你们总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咬着她不放!你要找是吗?!她的遗体漂浮在大海里!你自己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