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犯罪团伙,其实就是两个人至五个人之间,他们当中会有其中一个人充当团队的首领,他很聪明,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利用其拍档的仇恨心理或者情感脆弱的一面,再加以假意性的鼓励,煽风点火,作出引导的暗示行为,导其思想,引其行动。利用彼此之间的共通点,将其拉往最高峰的顶点,然后瞬间爆发(史上最经典案例请参考第二次世界大战)
“那就是说,凶手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在生活中处处受压迫,这也是幕后黑手选中他的缘故。”彭鸿丹说着,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没想到原来她有吸烟的习惯,不过她吸烟的姿势和神情,看起来心情很复杂。
“我们要找的凶手,他在现实生活中处处没有存在感,无法感知自己存在世上的意义,越迷茫,越容易犯错。”我挪动着椅子,移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把林家的全部遗照拿在手里,指着上面的人说:“这或许与家人没有关系,他只是想杀人而已,那么谁最容易杀害?当然是有家庭关系的受害者们,家人一旦受牵连,其中一人便会很容易受妥协。”
那么到底是谁要挟谁?她问我。
她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难到了,我低头沉思着:嗯……由于他们两夫妻的死亡时间相当接近,一时之间很难断定,他们究竟是谁最先遇害,但前后所间隔的时间其实是不会超过十秒,假设是男死者最先遇害,女死者之后才出现,她很害怕,看着自己丈夫惨死,她想逃跑,但是被凶手以利器割伤脚部,失去行动力气,同时失去抵抗的可能。
她疑惑地说:“那就有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地方,她为什么不还手呢?我翻查过记录,她曾经是学校里的体育生,还参加过自由搏击比赛。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就算真的遇到凶险的场面,她绝对有足够应付的能力甚至抵抗,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割伤了呢?除非……“
我替她说下去:“除非凶手和她有很亲密的关系,她很依赖凶手,并没有产生警惕性或者敌对的行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难道她有秘密情人?彭鸿丹在猜测着,似乎这是最显而易见的杀人动机了。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小肯尼的身上,他一定是看到了某些东西,只是一直很害怕,所以不敢说而已。我在提醒她。
她正想说下去,突然门外闯进了一个人,是一名男警,他慌慌张张地在她耳边念叨不停,她惊讶地喊着:又有一个小孩子失踪了?
我想说的是,最近的变态杀手全是恋童癖吗?挑选的目标几乎都是小孩子。彭鸿丹吃力地往山上的别墅移动着,对于平时并不爱运动的她而言,住半山的豪宅确实不适合她,偏偏声称不见了小孩的家属就住在这种地方。华丽的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两夫妇,他们面容憔悴,仿佛在一夜之间经历了毁灭性的灾难似的,迫不及待地朝她行示意握手礼节。她自我介绍着:我叫彭鸿丹,隶属凶案调查组的调查主任,这位是我的同事—小山。小山是一名年满二十的血气方刚的男子,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很快便以破薪一年的资格入选凶案调查组,快速地成为了她的下属。
很高兴认识你们。作为妻子的她,已经说不出话,只有丈夫才能稳住目前的情绪。
嗯……我们先谈谈你们的小儿子威利吧。
“我们昨天去亲戚家做客,本来想带两个孩子一起去的,可是大儿子要面临考试,小儿子又身体抱恙,我们想带他去看医生的,可是亲戚那边的热情好意,我们又无法推却,所以只能把两个孩子遗留在家中。我们怕孩子会出事,已经第一时间赶回来,可是……小儿子还是不见了。他妻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在尾段,说罢便一脸的泪水挂在脸庞上,痛苦地埋在他的胸前。
小山问他们:“难道你们早就意识到,小儿子会出事?“
丈夫回答着:“不……只是离开他们以后,我全程心绪不宁,悬着的心无法安定下来!我就知道,这是要出事的预兆!“
彭鸿丹尝试着令他们放松起来:你们会不会过于担心了,或许他去了同学家或者……亲戚朋友家?
妻子用纸巾擦拭着眼泪,满声颤抖地说:“他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全部没有发现……怎么办……亲爱的,我很害怕……“
她悄悄地在小山的耳边问:失踪够四十八小时了吗?他回答着:已经七十二小时了!按照犯罪学的逻辑推算,儿童的失踪时间拖得越久,其生命产生危险的可能性极大。突然一个足球飞了过来,只见一个小男孩对他们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踢着足球,独自玩乐。他妈妈劝阻着:亲爱的,爸爸妈妈在和警察叔叔谈正经事呢,你回房子里玩行不行?他选择性失聪,继续在玩弄着脚上的足球。他父亲大发雷霆:维斯!妈妈让你回去!你听到了没有?他这才拿着足球,灰溜溜地回到房子里。妻子反对丈夫的暴脾气:亲爱的,你又当着我的面吼孩子了。丈夫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先进去里面谈吧。刚踏进去的第一步,随即便传来打碎东西的声音,维斯在客厅踢足球,把东西给打烂了。其父母没有责怪他,纷纷地拿出扫把进行清扫着。彭鸿丹看着玻璃瓶原来摆放的位置,就陈列在柜子的最顶层,目前维斯的年纪是使不出那样的脚力,他是故意扔足球上去,把东西给打烂的。客厅的中间还放了一座大钢琴,保守估计最起码值五万块。妻子的清理工作交给丈夫,腾出多余的时间看着维斯,满脸的哀愁,转眼便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她强颜欢笑地说: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一直都很疼他们,费尽心思都要给他们最好的。
警官……求你告诉我,威利他会平安归来吗?
这个……抱歉,我也不敢保证。
烈日当空,政府门前的草地上,依然聚满了对死囚进行示威的反对者,他们异口同声地呼喊,一定要寻回受害者的遗体,哪怕是一副骸骨也行。田青今天是独自一人前来的,黄雁如一人连续工作二十几个小时,已经身心疲累,今天就只有田青一个人。她一言不发,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昂首挺胸地穿透着群众的呐喊声,进入死囚监禁的范围。狱警带着她前往熟悉的房号,随着电闸门的自动展开,她又看到了一张极其丑恶,精神失常的变态罪犯的嘴脸,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似乎在他心里,一早就知道,她会准时出现在他面前。
她走到他跟前:我可以坐下来吗?
请坐。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非常有绅士风度,可惜那张罪恶的嘴脸始终令人大打折扣。
她坐了下去,双手合在桌子上,半张开着嘴巴,似乎在犹豫着某些事情。随后接着说:“我们在你过去家里的后花园挖到这些东西。”她把现场拍到的每一张照片全部铺平在桌子上,伸展开来,照片上的全是一副副惊心动魄的骸骨,伴随在旁边的是年轻又快乐的面孔,总令人百看不厌,只是她们的灵魂丢失了,或许封印在照片深处。
噢……可怜的孩子。他满不在乎地欣赏着眼前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战胜一切的欲望,看着照片就像看着某种战利品一样。
她指着照片说:从年龄推算,她们失踪时间等于遇害时间,十五岁到十七岁再到二十岁,随着比例的变化,你挑选目标的年龄在逐步增加,成了正比例。她们年轻貌美是你挑选目标的首要条件?
她们给我的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我很怀念过去的自己……不得不说……这很美好!他在自我陶醉着,说出一大堆令人反感的对白。
慢着!她重新捡起其中一两张骸骨的照片,在挖掘的过程中,他们没有发现毛发的残留迹象,也就是说她们在遇害以后,头是光秃秃的,她们的头发被剪光了,是你替她们剪光的!
他保持着令人反胃的笑容,嘴角在微微挪动,似乎想吸烟,又想说话似的。
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维持着耐心,平静地问他:“还有其他的尸体被藏在哪里了?”
老规矩,我想摸摸你的脸庞……摸一次,我就告诉你一副尸体的埋葬地点。他不知羞耻地提出交易条件。
她站起来,愤怒地打算离开,他放肆地发出笑声:怎么?你不相信我?那我就送一份见面礼给你吧。给我听好了,皇后大广场后面村庄的荒土上,地下有你想要的东西。她扭开门,丢下一句话:我暂时选择相信你。
倾盆大雨在半夜里倾泻而出,挖掘队只能苦苦等待着大雨的停止,当雨水耗尽时,便是挖掘工作进行时。被雨水稀释过的泥土变得更容易翻动。挖掘队挖地三尺,在潮湿的环境里,翻动着泥土,白色的物体淡然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大部分粘稠着泥土成份,轻轻地抹走着骸骨上的泥土,他们在电话中报告,连夜把骸骨送回实验室,法医在半夜里为骸骨做身份鉴定,到了第二天的十二点,骸骨生前的面貌已经恢复了七八成,透过电脑分析,将照片的清晰度百分之八十还原,他坐在电脑前,把过去的失踪者的照片与还原的照片做了一个对比,最终结果显示为,百分之八十不吻合,也就是说,挖掘出来的骸骨甚至与前面被报失踪的受害者毫无关联,这神秘的骸骨不在预算的受害对象范围内。
田青来到牢狱以后,才接到法医传送给她的照片,附件为详细的检测报告,她皱着眉头,深感不安地走进他的囚室,他仿佛一夜未眠,仍然精神抖擞,充满着邪恶的笑容,抬了抬头问她:怎么样?我送给你的那份礼物还合心意吗?
她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从心底里被恐惧笼罩着。“法医赶着通宵的工作,把那副骸骨生前的样貌恢复了百分之八十,可是无法与失踪者的样貌匹配,也就是说,那副骸骨的身份未明,我们比预期中的受害者数量多了一名。
或许是你们的电脑技术不过关呢?其实它的记录已经在失踪者里面了。他满不在乎地说着。
不……法医推断那副骸骨的年龄大约在十三至十四岁,而所有的失踪者里,没有年龄十四岁的。这一点肯定不会有错。
他露出冷漠的笑容:还想和你玩玩呢。
“这个好像是……小花。“莫斯在努力地回忆着。
她是做什么的?田青问她。
“小花是贫苦人家,她很小的时候已经离乡别井出来工作。她在我家做过几个月保姆,后来她没有再出现,我还以为她去别的地方工作了。”
“翰林连她也杀了,因为她的家人一直以为她在外面生活,所以没有报案。”
“天哪……他连自家的保姆都不放过……这狗养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