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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10章

今夜我注定无法安睡,若隐若现的奇奇怪怪的声音,不断充斥在我耳朵旁边,脑海里频繁出现令我匪夷所思的景象,我翻来覆去,呼吸困难,心跳缓慢,前所未有的痛苦感觉蔓延着我的全身。我极度不乐意地坐起来,看着枕头上的手机,它很安静地躺在那里,今夜里我一直在等待着某个来电显示,可它迟迟没有出现,我深深感到一阵刺骨般的恐惧,子夜里似乎是非比寻常的,他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呢?难道是因为有苦衷?不可能,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威胁他?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我扭开床头的灯,看着旁边的闹钟,它正在准确无误地告诉我,现在是夜晚的凌晨两点钟左右,包括我刚才看时间的这个动作,刚好是两点零一分钟。既然他不来找我,那就由我去找他。走出房间,客厅传来蚊子般大小分贝的电视声音,crazy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我抽出她手里握着的遥控器,我回过头,从房间里拿出一张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顺便轻轻地抚顺着她的秀发,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后我穿好外套,换好鞋子,轻轻把门带上,把灯给关了,离开家里。

深夜驾驶似乎涉及交通的安全隐患,但对我来说是常事,因为我大半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都喜欢开着车在外面转来转去,这次也是一样,只是我要去找一个人罢了。还好我的记忆不算太糟糕,依稀能记起他私人诊所的大概位置,把车急促地停在一旁,打开车门,匆匆忙忙地往他诊所里跑。前台和白天那样,是空空如也的,走廊上的灯光很微弱,暗橙色的那种,正在无声无息地照耀着走廊上的每一寸角落,死静如灰,尤其是他诊室的门,铺了一点点灰尘,里面毫无动静,没有开灯,门的底下是一片黑漆漆的,你很难想象得出,一个人会在自己日常工作的诊所里过夜。关于纪医生的这个习惯,是我从他的个人自传里读到的,他在自传里声称,只有在自己的诊室里才有那股安全感,才能安然地进入梦乡。不过他通常进入梦乡的时间大部分是七点钟开始,他曾经在自传里提及到,夜晚的时间,他很难睡得着,一般用来工作或者写论文,反正他是属于愈夜愈精神的那种。这就可以解释得了,为什么他写的所有论文,思想都是如此的偏激,深夜里的思想,通常是很疯狂的。现在我就站在他诊室的门口前面,我轻轻地敲着门,里面没有动静,甚至连一个人呼吸的声音我都感觉不到。难道他出去了?不可能的,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长期形成的,并不会贸贸然地发生改变。他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想到这里,我便下意识地用手触摸到门柄上面,尝试着扭动着,居然……扭得懂?他并没有把门反锁起来?我的心跳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频繁,我屏着呼吸,轻轻地扭开,把门往前慢慢地推开,门往左边移动,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室内的空气并不流通,我胡乱地摸索着,在墙边摸到类似开关的东西,重重地压了下去,悬吊在中央的吊灯便发出艺术般的光芒,我终于看到他了,他趴在桌子上,手落在玻璃杯的盖子上,旁边有一个空荡荡的袋子,那是咖啡粉的袋子,看来他玻璃杯里装着的是咖啡的液体。我走过去翻了翻他的身体,没有反应,这时候,那光线像神经质般,毫无预兆地来来回回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延长声,一闪一闪的频率。我再次推翻他,他还是没有反应,慢慢的,在空气中渗出一阵浓重的气味,血腥血腥的感觉,我向前走动一步,脚下踩到一块很小又很硬的物体,我低下头一看,是一小块玻璃碎片,纪医生身后的大花瓶不翼而飞了,青绿色的,原本是插着三支向日葵,但现在不见了,而花瓶的玻璃碎片又被我踩在脚下,纪医生又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像不省人事似的。渐渐的,我的心又再次加速般跳动起来,连忙跑到他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拉起来,刚才趴着的地方早已经染成一片血红色,他的脸被千刀万割似的,形成了无数道伤痕,有一部分的伤痕已经霉烂,流出白脓,三至五只的蛆从他的鼻子里钻出来,耳朵里也有,头发里也有,所有血腥的气味在一瞬间变得蔓延开来。

是的,纪医生死了,在今夜不安的动荡时刻,他的尸体被我发现,他的死亡时间非常的巧合,这简直是一定的,绝非无独有偶。我在冷静之余,尝试着寻找房间内一切极有可能遗漏下来的线索。在他伏尸位置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文件柜,我走过去仔细一看,才猛然发现,上面的所有病人档案记录全部不翼而飞,消失不见踪影,包括曾经开过的配方药的记录都被洗劫一空,倘大的文件柜空空如也,看起来可怜兮兮。这个就是杀人凶手的主要目的?杀了纪医生,拿走他所有病人的档案记录,包括配方药的成份,究竟他的意图何在呢?我尝试着轻轻地移动着纪医生的尸体,触碰着鼠标和键盘,打开了电脑的开关,这才发现里面的磁盘文件已经被恶意损坏,看来凶手的计划很周详也很细心,他早就猜到死者的电脑内会有多一份的后备,但是他并不知道纪医生的电脑密码,于是干脆利落地把电脑的磁盘也一起弄坏,这就可以毁灭所有他想要毁灭的东西。纪医生的死会不会和张至朋的谋杀案件有所关联呢?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在冷静过后,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田青的热线电话,还好她在就寝的时候不会关掉手机,当她朦朦胧胧地恢复意识接到我的电话时,她还以为我闹个午夜凶铃是为了捉弄她,但在我的再三强调和澄清以后,她终于半信半疑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漏夜带了几个值夜班的警察一起过来,临时封锁现场,用那不敢相信的目光注视着凶案现场。她刚刚睡醒不久,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梳理,乱糟糟的一团,她打着呵欠,看着桌面上的尸体无动于衷,好奇地问我:“你一个人三更半夜怎么会来到纪医生的私人诊所?”

“这个理由很重要吗?”我问她。

“不,其实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是问问而已。”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讨论,现在最关键的是这个凶案。”

对了,她突然想了起来,问我:“不用问,我都知道,你肯定动过了凶案现场的物品,对吧?”

是的。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着:不过没有移动多少,我只是在找一份文件,一份非常关键非常重要的文件。

“是吗?你找到了没有?最后。”

我摇摇头回答她:“没有,看来凶手和我在找同一份文件,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于是恼羞成怒,一次性把所有的文件风卷残云地带走,不留下一丝一毫。”

她看着现场的几名警员无精打采的样子,疲倦不堪地说:今晚他们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简单给我说说,死者的尸体有什么特征就行。

我摘下手套,从容不迫地说:“纪医生先是头部遭受硬物的袭击,然后肋骨部位的皮肉惨遭利器的切割,从切割的客观规律来看,凶手似乎在对纪医生进行逼供的行为,伤口宽大,持续性地扩大,这是逼供的一种表现;或许是纪医生死都不肯妥协的缘故,凶手恼羞成怒,将利器的切割转移到他的脸上,如同玩乐般,一刀接着一刀刻划在那并不年轻的脸庞上,一桌子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水,他脸上的血痕足以证明,凶手当时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死去,看着他的生命慢慢地消逝,直到死去以后,凶手才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她听着听着,竟然开始有点反胃了,她捂着嘴巴说:死亡时间呢?

我皱着眉头说:”从尸体的发臭程度来看,他至少已经死去一天,大概是昨天的夜里遇害的,由于纪医生没有请助手或者秘书之类的,所以他遇害,尸体伏在诊室里,也没有人发现,自然没有人报警。如果我不是有事要找他,他的尸体估计还再拖延几天才会被发现。”田青看着门把上的痕迹,疑惑地说:这里的门没有被破坏过的迹象,纪医生是开门让凶手进来的,这凶手会不会是纪医生以前的病人呢?或许可以尝试查找他过去的病人记录。

没用的,我不禁打击她:凶手连纪医生所有的病人记录都一并带走了,他早就猜到我们会联想到这一点,所以更预早地走了这一步。

她有点发呆地说:我们似乎处于下风的状态了……

我胸有成竹地说:主导思想的始终还是我们,控制权从来就没有脱离过我们的手上。

人口管理调查科的同事在敲打着键盘的同时,用那惋惜的口吻说:很抱歉,黄警官,你要找的人,在官方记录里,是一个死人,而且她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死了?你会不会搞错了?”她不敢相信地反复询问着。

他离开了电脑的位置,走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拿着刚才的照片塞到她的手里说:“这张照片是你给我的,我把照片输进电脑的人脸系统里,找到相同的记录,在法律上的确已经宣布死亡。我明白你很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但这是事实,我们都改变不了。“

她把照片拿捏在手里,胸口顿时像被堵住了一样:她是怎么死的?

他重新回到电脑前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唔……根据她在医院逝世的记录,她当时满身全是伤痕,伤口的成份包括有烫伤、刺伤还有被皮带鞭打过的痕迹;她伤得很严重,导致体温不断升高,最后支撑不到五个小时,就不幸地撒手人寰,死因裁判庭裁定,她的死亡原因是因为父母监管不力,造成孩子在外面遭受欺凌,伤势严重,导致重伤不治,死于不幸。她的父母因此受到了谴责……

她皱着眉头问: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斯特琳,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可惜啊,怎么就这样去世了呢?他在为她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她继续地问着:斯特琳死亡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他回答得很含糊不清,但时间上恰巧挡在欧路明犯下第一宗血案之前的一个月,不过……他刚才的陈述,似乎还有下文,她说:继续念下去吧,后面的故事一定更加令人惊讶不已!

他叹息着:哎,你说对了。在死因裁判庭宣布以后,隔了一个星期左右,有邻居举报他们,说斯特林的死亡不是因为在外面遭受欺凌和毒打,而是因为他们两夫妻稍微在生活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邻居家几乎是听着那可怜女孩的惨叫声过日子的,他们有想过报警干涉他们的家暴问题,但考虑到会遭受报复,所以只好采取绥靖政策,不加以干涉,只是礼貌上劝解他们,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改过,反而变本加厉,最终害死了她。于是他们决定举报这对可怕又残忍的夫妻,结果他们被判刑,一起进了监狱。

“坐了多久?”她焦急地问着。

“唔……好像是判了十五年牢狱,毕竟虐打致死是一种极度残暴不仁的行为,十五年后刚好他们出狱了!“

她自言自语道:也就是他行凶失败,被捕入狱的年份,时间上很巧合地撞在了一起……不!这并不是巧合!斯特林的雇佣记录给我全部调出来,一个也不要漏掉!

他在敲打着键盘,一会儿便全部显示出来了,她在三年内换了好几份工作,看来她生活是挺不开心的。

她提醒他:顺便把欧路明灯雇佣记录一起匹配进去,做一个数据上的分析。

他照做了,不一会儿,他发出惊叹不已的声音:天呐!原来欧路明和斯特林曾经在同一间超级市场做过同事,尽管他们那份工作的经历时间很短,但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她茫然地说:不会是巧合的。斯特林的父母如今还尚在吗?

他停止了电脑的控制,转过身说:妻子去世了,丈夫还在世。对了,顺便提一句,斯特林原来的父亲早就去世了,虐待她的是继父。这个就是她继父的个人资料,你看了以后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有多么的不公平!说罢,他把电脑屏幕上的资料转给她看。

她的嘴角在微微上扬: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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