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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545章

这是crazy首次向我提出物质上的要求,也是唯一的一次,她的要求很简单,让我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她,价格大约在六千元左右。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电脑不会卡顿,打字的键盘耐用,不会经常出故障,键盘不用整天维修,基本不会坏,这个就是她的基本要求。她还向我保证,日后她翻译工作赚回来的费用会一点点还给我,她还能用这个电脑来查阅相关的资料。她虽然是有求于我,但她说话时的眼神仍然是抱着高傲的态度,一副你爱答应不爱答应的表情,就算是哀求别人,她的姿态半点也不会放低,这一点我很欣赏她。反正我手里有多余的钱,于是我答应她了,在此之前,我们还约法三章。

第一,她有了自己的新电脑之后,不可以在胡乱触碰我的私人电脑,哪怕她知道密码也不可以碰。

第二,不准彻夜未归家,十二点之前必须要回来睡觉。

第三,不准熬通宵的夜,用电脑不可以超过两个小时或者以上。

做得到,我就可以考虑给你买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她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口说无凭,以她那么小样的个性,生怕她会反悔,于是我立字为据,她倒是有点不满意,嗤之以鼻:“还立字为据,要不要这样?”

“要!”我理直气壮地重复着。

“还有所谓的条件,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那样,又臭又长。”她抱怨着。

我无所谓地说:“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意,可以随时终止我们之间的交易,我没关系。”

“为了我那伟大的翻译工作,死就死吧,我豁出去了!”

那天,我们彼此在所谓的合约上签了字,气氛看起来很融洽,实质上却是那样充满着暗涌。那天是三月三十号,三月份的最后一天。

我们在官网买了macbook12寸的,不过它的价格则不是六千,而是九千多,因为我向营业员描述完该电脑的日常需求以后,他就强烈向我推荐这一款电脑,并且还说,上网讲求的是便携与轻便,尤其是处理文字工作者(包括从事翻译工作的),这一款电脑实在是当之无愧,最关键的是,crazy还看得如痴如醉,看样子她是喜欢上它了。我刷了卡之后,她就开开心心地把电脑带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她连电视都不看了,光顾着研究电脑,饭都不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废寝忘食?原来让这个孩子不吃饭就是要拿出另外一件更为吸引的东西才行。也好,就在她聚精会神地研究电脑的同时,我终于有时间闪回自己的房间,把电脑的密码重新改了一遍,再将她在我电脑里留下来的数据全部清除一遍,确保她那些翻译出来的稿件不会在我的电脑里残留着。这一刻其实我是很开心的,至少我的电脑终于不会给一个小孩长期而且无理霸占,我的电脑终于自由了。

很快,客厅外面传来她开心尖叫的声音,没准她已经熟悉了新电脑的系统和基本操作,现在开始翻译工作了。我偷偷地从门的隙缝瞄出去,看见她在满心欢喜地打着字,似乎还在听着音乐,隔壁放着一本《安妮日记》的英译本,小小的一本,很精致,拿出去属于方便携带的那种。她突然兴高采烈地喊着:“出来吧你,鬼鬼祟祟地躲着干嘛?害羞啊你!”我笑着把门关上,让她独自一人在客厅玩吧,今天我累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习惯性地阅读本周的重点新闻。新闻的网站刚刚打开不久,我就接到了阿怪从远方传来的邮件。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他怕是发完邮件倒头就睡的那种。邮件里的文字似乎传来他亲密的呼吸声,他今天用的字体稍微起了一点点的变化,变得有点扭曲,一时之间无法辨认他当时的心情。

to:许仲文

我的上帝啊,你一定不敢相信,第二天我醒过来,还在苦苦研究垃圾袋里的物品的同时,警局传来令我十分震惊的消息。千禧酒店2901号房入住了新的客人,而在今天早上的六点多,清洁工人再次发现了房间内的尸体。同一个房间,同一宗命案?我当时立刻连牙齿都来不及刷,立刻赶到千禧酒店2901号房,大堂的经理很严肃地站在凶案现场,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到来,说实话,他沉默寡言的样子还真够可怕的。所有人都在给酒店的工作人员录口供,尤其是负责2901这一层的工作人员更加是问得比其他人还要详细。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向大堂经理打招呼:“经理你好!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同一个场合,同一个房间呢。”

他几乎是不笑的,但又不属于控制着自己,完全不笑的样子,他是真的笑不出来。

我接着说:“真的很抱歉,这一回我们又得来这里展开调查工作了,你不介意吧?”

他说:“不介意,协助警方调查是我们的责任,当然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那么请问死者是什么人呢?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客人的私隐,不能告诉我吧。”

他也看得出我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也不介意:“当然不会,她是一名律师,叫张律师,几天之前住入这间酒店,她住的就是梁宇死亡的房间—2901.”

张律师?我心里在念叨着,走近床边,翻开那被白布掩盖着尸体的脸庞,发现了一张极其扭曲的表情,长期僵硬在表面,头歪向一旁,右边的额头冒出大量的血迹,有一部分已经凝固,那丑陋的伤口犹如毒蛇一样盘踞在额头的上面,她的眼睛闭而不合,突兀地撑开着。她身上穿着的是那件灰色的职业服装,那颗纽扣明显已经从意大利拿回来,重新补上去了,但此时此刻已经穿在一副失去生命与灵魂的尸体上面,还湿了一大片,最为关键的是,她在遇害之前肯定化好妆,准备接见某一个重要的客人。我站在尸体的旁边,苦恼地打量着尸体的变化,阿娇从远处走回来,向我做一个初步的报告:“发现尸体的是一名清洁工人,她是负责三十楼的清洁工作,但是因为二十楼的清洁工人今天没有上班,所以经理要求她一大清早就过来清理二十楼的卫生,接着她发现2901的房间门没有关上,于是她很好奇地走了进去,发现房间内灯是亮着的,四周围静悄悄的一片,随后她在沙发上发现尸体,但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而是很冷静地报警了。”

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坚硬的玻璃瓶,随手捡起来,交给鉴证科的同事,疑惑地说:“发现梁宇尸体的与发现张律师尸体的是否同一个人?”

阿娇激动地点了点头:“是的,阿怪探员,你怎么知道的?”

我检查着凶案现场内出现的每一样物品,随心所欲地说:“一名清洁工人发现尸体却丝毫没有表现得很惊慌失措,要么她就是凶手,那么她在之前就已经发现过一次,所以表现很镇定。这所酒店的清洁工人饱受压迫所以长期缺乏正常的工作岗位,包括二十楼的清洁工。这一类工种的清洁人员发现尸体的概率比较大,也只有他们才能自由自在地在酒店的房间出现,因为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阿娇很有默契地说:“阿怪探员你的意思是,凶手很有可能是清洁工作人员?”

我纠正他:“准确来说,是伪装成酒店的工作人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躲开所有人的怀疑。”

阿娇一脸困惑地说:“不过有一件事真的很奇怪,死者来这里住酒店,她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有带,身上除了一万块的现金和身份证还有酒店房间的磁卡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带,你很难想象得出,她会在这种情况入住酒店。而且我查过了,她是一次性付清了一个星期的房费,换言之她是要打算住一个星期的,现在才过了两天,她就出事了,而且死亡的方式与梁宇是大同小异的。”

我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寻思着房间里的一切:用于袭击死者的玻璃瓶;桌面上开了香槟但是没有喝,杯子很整齐地摆在桌面上。房间的门没有关起来,被同样的一名清洁工人发现,如此凑巧的细节一一地巧合重现。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他的杀人方式全是一样的,不过区别在于,他杀的第一个是男人,到了第二个就是女人,一旦找到他的杀人规律,要抓到他就很容易,现在的问题就是,他的杀人规律暂时还没有找到,究竟凶手与两名死者的关系是什么呢?

如你所愿,大堂的经理再次要求我们警方将谋杀案的具体细节保留一定的程度,因为这样才能保留酒店的声誉。作为执法者的我们,当然要尽量保持纳税人的声誉,这一点我是绝对答应的,在现场甚至连普通的拍照都已经被禁止,不用问,大堂经理已经事先与史警官沟通过,他们才不敢拍照的,看来上司与下属之间缺乏正常的交流。

阿娇很困惑地问我:“怎么办?现场不允许拍照,我们很多事情无法顺利展开调查。”

我慢慢地摘下手套,慢悠悠地说:“没关系,你先联系张律师的私人助手,要破案其实还有很多途径的。”

一封邮件阅读完毕以后,客厅的声音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静了下来,crazy估计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吧?我疲倦不堪地倒在床上,慢慢地沉睡在梦乡之中……

他的伤口经过两次的处理,已经变得糟糕不堪,连医生护士都再三警告他,不要再过度操劳和肆无忌惮地饮用大量的酒精,吸烟和饮酒会大量地恶化他的伤口,医院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把他当成不良中年男人,喜爱打架闹事,喝醉酒,半夜里吸烟什么的,总而言之他的颓废形象一下子全毁了,最后黄雁如还是万般无奈地去医院接他回家,一路上他都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脸上得意洋洋,笑得嘴巴和脸庞都快合不上了。她实在不懂,原来打架和闹事在大部分的男人心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和小孩是无异的,沉浸在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里。

她扶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清水,他原本还高兴的嘴脸,瞬间又不满意地撅了起来:我喝不了开水,我要喝饮料、啤酒!

“医生说了,你要戒口,戒饮料。”

他瞬间变成一副哀求的嘴脸,怜乞地说:“求求你……让我喝一口吧,我不喝,手都会颤抖起来……真不是开玩笑的。”

她很生气地将那杯开水拿到厕所里倒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百事可乐,冰感十足,他喜出望外,像寻到价值连城的宝藏,两眼发光,刚要触碰,却被她阻挡住。

“你要喝也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她提出了喝饮料的首要条件。

他顿时觉得大受挫折,心灰意冷地说:“你说吧,但我未必能回答你的。”

她暗自拿出一张白纸,埋在手掌下,嘴里问着:“首先第一个问题,你觉得苏银漂亮吗?”

他得意洋洋又骄傲地说:“当然!那可是我的基因所遗传的,这几年光是追他的男生就数之不尽了!”

她用一支笔在白纸上打了一个勾,接着问下一个:“你还记得苏萍小时候的模样吗?她漂亮还是苏银漂亮一点?”

“其实啊,还是妹妹漂亮一点,我小时候可喜欢她了,不过可惜了,这么小就被妈妈杀死了!”

她无奈地在白纸上又再重新划了一笔。

他开始不满意了:“喂喂喂,你的问题怎么如此奇怪?为什么全是关于我女儿的。”

怎么?你心虚?她把冰凉的饮料重新藏了起来,他的愤怒显然在增加:“你什么意思?耍我?”

“根据苏萍以前的幼稚园老师的说法,苏萍曾经提及过,你意图非礼她,是不是?”

“天呐!那不是非礼!那只是父女之间的亲密接触。”

“假设小女孩的是误会,那苏银呢?她不可能冤枉你了吧?”

“她说什么了?”

“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关键是你的妻子,对你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欲说未说。”

“那贱人说什么了!!”他很生气,很激动地把眼前的物品一扫而光,站都快站不稳。

“正因为你妻子为了维护某个人,她才什么都没有说。如今或许你应该向我坦白一句!你究竟有没有非礼过她们两姐妹?”

“我没有!”他竭斯底里地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声音终于消失。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及格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们的负担,医生说我的肾有问题,很多事情我都是力不从心的,但是男人嘛要面子的,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们,这些年来我看着妻子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工作,为生活忙忙碌碌,你以为我的心不痛吗?我帮不了这个家!不是我不想帮!是我帮不了!我承认与两个女儿有很亲密的接触,可是……她们始终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你明白吗?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窝囊也好,废物一个也好,我都不介意;可是你说我非礼她们就不行!因为那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事情!”

她对他的冷漠突然消失了,她头一回发现,坐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所谓的窝囊废,反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因为他敢于说出这一切。他吃力地喘息着,摇摆着手臂说:“我想喝饮料,除了是因为我想喝,最重要的是,今天是我生日……别傻了,我都那么老了,应该是“大寿”才对。

她无言地把刚才那一罐饮料拿出来给他,松了一口气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你不打算买个生日蛋糕庆祝一下什么的。”

他苦笑着:“生日蛋糕……还是我自己买回来的,早已经放在冰箱里。其实女儿要跟其他男人走,我又如何阻止呢?我只是想她陪我度过这个生日,可是她都不愿意,我想,她一定很憎恨我!”

她默默地拿出一支蜡烛,插在蛋糕上面,点燃蜡烛说:我们是现代人,那些仪式什么的,就化繁为简的吧,许愿吹蜡烛吧。

他摇摇头说:其实心愿真的没有了,这个家自从女儿离开以后,已经散了一半,我一个人撑不下去了!

她保持着沉默,无言以对。转眼他说了一句:“谢谢你,警察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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