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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602章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传遍整个房间,以电波的形式贯穿我的耳朵,使我全身发抖,一阵激灵地坐立起来,满头大汗,电话的铃声还在继续徘徊着,充斥在我的耳边,犹如挥之不去的诅咒似的。我看了看墙上古老的大钟,滴答滴答的摇摆,显然在告诉我,目前是早上的九点钟,今天我是休假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打电话过来,就说明有新的命案发生,而我这时候也只能默默忍受着潜规则的取消休假……而迅速到达现场。

比较有趣的是,打电话给我的是钟警官,她今天的心情貌似特别沉重,一句话额外的话也不说,轻描淡写地报出了一个地址:金富山庄对面的廉租公屋1601门牌。

我按照她给我的地址,很快就赶到这个1601的房子。

好吧……这种格调的房子并不称得上完全的房子,发霉的电线,胡乱接起来的电路,两边的墙壁时不时会脱落一些墙灰下来,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还会听到隔壁住户的争吵声,以及慢条斯理的音乐声,没准是八十年代的流行音乐,听起来很古老而且老派。

两名民警把守在房子外面,尸体的恶臭味纷纷散发出来,他们纷纷用手捂着鼻子,不愿朝房子内望多一眼。

我停留在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钟警官的脸色一直很捉摸不透,很奇怪的是,她作为刑警,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凶案现场,但为何今天她会一反常态呢?

我打量着她:“今天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捏着自己的鼻子说:“没事,你赶紧进去吧。”

我重新戴上手套,跨开脚步踏进去,房子内的家俬破破烂烂,而且普遍沾满了灰尘,屋内的空气并不流通,我猛烈地咳嗽着,一副尸体如同十字架那样摊开着,趴在地上,凸出后脑勺,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我随口地问道:“死者是什么人?”

民警站在门口回答着:“死者叫陈勇,今年五十七岁,前几天刚刚从牢狱里放出来,这房子是他两天前租下来的,缴了三个月租金和一个月的按金。发现尸体的是房东,因为他把衣服晾在外面的铁丝上,严重影响了附近居民的生活,房东过来找他,但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然后……“

”然后我找到这边来,用脚踹开门,闻到尸臭味,发现了尸体。“钟警官简单地描述着。

我将尸体重新翻过来,凝望着说:”你先别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附近出现,因为我现在要专心检验尸体。“

”死者身上有多处的虐打痕迹,左手出现骨折的现象,断了三节肋骨,插穿了肺部,出现呼吸困难的继续;额头的皮肉严重受损,血液横飞,眉心的位置遭受猛烈的撞击地面,同一个位置至少出现了二十次以上的撞击次数,此等行为可以视作泄愤或者报复的心态;尸体的右侧出现可疑的脚印,我给自己的鞋子套上塑料袋,装作站在尸体的右侧,作出一副袭击尸体的动作,得出结论:行凶者是左撇子,整个人站在右侧的位置,以左手袭击受害者,从鞋印的大小来看,这个人所穿的码数大概是四十至四十一码左右,普通的运动鞋,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

我拿出一张白纸,将地上的鞋印重新印了上去。

我翻过尸体的右边大脑,在脑门的位置发现了严重的戳伤,皮肉绽放,伤口附近还沾有少量的液体,透明的,我用手抹了一点凑到鼻子之间闻了闻,是冰块融化后的液体,杀人凶器显然是经过高度冷藏的冰锥,液体中伴随着大脑的脑液,很明显行凶者以冰锥刺入受害者大脑时,是发了狂的疯癫状态,死命地刺……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我不禁喊出声,钟警官非常不满意地扭过头转身就离开现场。

鉴证科的同事向我报告:”在现场找不到可疑的指纹,相信行凶者曾经清理过案发现场;至于凶器方面,我们在左边的角落处发现一滩已经融化的血水,不排除是经过高温环境下自动融化的冰锥,因为冰锥是杀人凶器,上面自然沾满了死者的血液,如今溶化自然浮现不平衡的血水。“

我不禁赞叹着:“冰锥真是杀人凶器中的佼佼者,既不用考虑抛弃的问题,也不用考虑指纹的问题。”

“受害者以前是警察,警惕性极强,门没有遭到破坏,行凶者不是强行闯进去的,是受害者开门让他进去,能够顺利让他进去,说明受害者相信来访者是不会伤害他的,两人甚至还坐在一起,享用香喷喷的茶叶,地面被打烂的茶杯,我相信是行凶者突然发难所导致的。”

“他们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行凶者突然发难,他们究竟在聊什么话题呢?”

我蹲得太久,脑袋有点发胀发晕,不禁站起来,走出门外,发现钟警官在很烦躁不安地吸着烟。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吸烟的样子,我甚至忘记她究竟有没有吸烟的坏习惯。她很快就感应到我的存在,身体很不自然地转过身,勉强冲我一笑,但是我并不领情,我整理着衣领,将袖子的扣子重新扣起来,望着地面,脚尖斜着扫着地面上的灰尘,她应该懂我的意思。

她将叼在嘴巴的香烟拿下来,放在手里,左手拿着,停留在半空中,活像夜店里的妓女似的。

“我本来……是来找和叔的儿子的,因为我的线人告诉我,在这一带附近发现他,他经常出入在这一栋旧宅区。他还给了我地址,我照着地址找了过来,恰巧在走廊上碰到他,我刚想留住他,他猛地推开我,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逃离现场。他当时的衣服上还沾染了鲜血,本来我想追出去的,但我闻到了尸体的臭味,于是我放弃追出去,走进去看个究竟。就这样发现了陈勇的尸体。”

我问她:“你怀疑是他杀了陈勇,然后畏罪逃离现场?”

“嗯……他当时的神色非常慌张,就像杀了人要急着逃离现场似的。”

我皱着眉头说:“根据死者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他的死亡时间大约是昨晚的凌晨四点至五点之间,而现场又曾经被清理过,找不到可疑的指纹,他身上沾了死者的血液,又慌里慌张地逃离现场,表面证供看起来基本是成立的,不排除他在清理现场之后再逃离,如果这样计算,时间是刚刚好的。”

她没有说话,心里在捣鼓着某些事情。

“不用顾虑了,回去写一份报告给田青,让她出通缉令吧。”我将她此时此刻心中所顾虑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又点燃另外一支香烟,叼在嘴巴里,眯着眼睛说:“不……除非有进一步的实质证据,否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会杀人!”

我叹息着说:“如果所有的案件是有关联的,枪击案的发生,李局长被袭击,陈勇在出租屋被杀害,那么他们之间必然存在一个特殊的联系,就像生态环境的食物链那样,一个连接着一个,只要找到最顶端那个,我们就能找出行凶者的最终目的。”

“最顶端那个?”她重复着我提到的字眼。

我不厌其烦地说:“被抢去的警枪,仍然剩下最后一颗子弹是没有打出来的,李局长被袭击,陈勇被杀害,均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找到被枪击的痕迹,换言之,行凶者的最终目的仍然没有达到,他还会继续犯案,还会有人继续受害。”

我们离开现场,回到医院探望李局长,医生说他还没有苏醒过来,甚至情况并不乐观,毕竟他身上被刺了那么多刀,失血过多,而且他年纪老迈,心脏功能大大不如年轻时候,失血过多不多不少对心脏的影响总还是有的。我望着昏迷不醒的李局长,痛苦地捂着额头,刘局长也来了,但他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说实话,我可不敢过去打扰他,因为他被撤职查办,强行放假全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自作聪明,他不找我算账,已经很大方了。

和叔突然出现了,他的脸好几天没有洗过,双眼无神,眼球中布满了血丝,白发凌乱,嘴唇严重干裂,痛苦两个字完完全全地刻在额头上。他有事情想问,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实话,我很挺害怕对着他,怕他会突然崩溃、继而暴毙在我眼前,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不过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本日记,他将日记递给了钟警官,口齿不清地说:“这是我昨晚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里面的内容我看了……但是我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钟警官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草草了事地看了一遍。随后她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样,气急败坏地将日记丢在地上,气得跺了跺脚:“为什么他要那么傻?!”

我满心疑惑地捡起来,像她那样迅速地阅读着。

嗯……这本日记就像一个连环杀手记录着自己杀人时的心态以及杀人后的感受,每一篇都写得深入骨髓,竭斯底里!他将自己的恨意全部寄托在日记之中,但是……具体的恨意从哪里来,就不得而知,因为日记本上并没有写得很清楚,他仇恨那三个年轻人的理由,只是仇恨而已,似乎并不需要很特别的理由。

从写字的角度来看,无疑是左撇子,无论是笔画还是写字的结构,都是从左往右,但书法似乎很一般般,可以用奇丑无比来形容,有一些字要很吃力地看,才能勉强看得清楚,换言之这日记就是他的犯罪心理历程。没有太多的义正严辞的理由,没有理所当然的报复,更多的只是莫名其妙。记载着犯罪的心理历程的页数在中间,前面的一大篇莫名其妙被撕走,换言之在他产生憎恨的极端心理之前的日常行为是没有记载的,因为最前面那一截全部被无情撕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为什么要故意撕去前面的页数,难道前面有记载命令他做事的人的名字?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把日记还给了和叔,但他却不肯要:“我不想整天对着自己儿子的犯罪证据!你拿走吧!”

我一向都很听话的,于是我将日记带回了家中,crazy还很贪玩地研究着日记上的描述文字,她显得很嫌弃或者不在乎:字那么丑,还学人家写日记。

抱歉,原谅她,是我没有好好的教她,导致她现在恶舌如常,得理不饶人。我将日记抢回去,她责怪我:“人家还没有看完呢!”

我把日记藏在沙发的枕头底下,扬言道:“既然日记上的字那么难看,我看你还是别看了,免得污染你的眼睛。”

她还真听了我的鬼话,乖乖地继续安静看电视。

我不想对着她,于是耸了耸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陈勇详细的验尸报告,这一份验尸报告足足耗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待在实验室的时间是很快度过的,有时候宁愿对着冰冷冷的尸体也不愿与活人相处,这就是我目前对生活的现状不满,人性总是很复杂的。

我刚刚将验尸报告保存下来,阿怪的电子邮件及时地发送到我的电子邮箱里。

其标题是“引君入瓮”

我很好奇的是,那么离奇的一宗案件,他真的找到凶手了?还是在虚张声势?

to:许医生

为了确定案件的走向,我再次去了一趟七号公寓,

楼上楼下怨声载道,2001号房仍然有民警在站岗,但我对怨声载道的邻居们很感兴趣,于是我躲在角落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哎呀,楼上那该死的住户,开了一整晚的空调,那空调还不断地漏水,滴到我衣服那里,害得我的衣服一直湿哒哒,穿都穿不了!真是毫无公德心,活该她被人杀死!“

我假装多事,跑出去问她:“你说的是哪一天?“

“就是发生命案那天啊!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楼上不断地滴水下来,把我害惨了!“

我顿时明白了那天室内寒气逼人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呢?

我徒步走进去,两名民警向我打招呼,我勉强一笑,浑浑噩噩地观察着公寓内的环境,大部分的东西已经被拿回去做证物了。我走向卫生间,找到牙刷和牙膏,发现是一式两份的,而且均是同一个款式。这么说,她不是一个人住,有一个人曾经与她居住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人搬走了,拿走了大量的私人物品,但就是没有拿牙膏和牙刷。

我当时还在沉思着,她会不会有写日子的习惯呢?不过不存在吧?鉴证科那边已经将怀疑与案件有关的物品全部拿回去,如果有遗漏,那大概就是,它被藏在某一个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便快速地来到死者的房间,掘地三尺地找,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衣柜的位置不太端正,对角线斜了,两边是不平衡的,显然有人经常移动它,但又没有足够的力气让它变回被移动之前的位置。我尝试着移动它,终于让我在衣柜的底下找到几张a4纸的文件,压在底下却毫发无损,很明显有人经常拿出来欣赏或者回味这一份文件。我满怀期待地打开它,结果发现是一些很普通的用户聊天记录,生不如死这个用户名是死者平时上网专用的代号,我在她的电脑上看到这个代号,那这个经常与她在网上聊天的地狱天使是谁呢?我算过了,被截图保存下来并打印成a4纸的文书记录才一共六张,但这里的页数显示,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是高达800多页,从三个月之前开始聊天的,才仅仅三个月就达到了800多页的聊天记录,看来这并不简单。

我迅速地浏览了一遍被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看来打印这一份文件的是女死者,因为她截取的聊天记录全是高潮的一部分,从相互交流的文字来看,我完全可以体会到女死者心中那种绝望情感以及竭斯底里的呼喊,看来她真的很痛苦……不过聊天记录里提及到音频文件,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oh……见鬼!我刚才光顾着翻箱倒柜,忘记将房间里的一切恢复原样了,我在整理书籍的时候才发现,她看书的习惯挺怪癖的,接触到的题材全是与死亡有关的书籍。

例如《自我毁灭》日本作家的作品

又例如《纳粹医生》美国作家花费二十余年时间写的作品

最后是《萨拉热窝谋杀案》……

这些作品不仅风格诡异,而且着大量令人不安的文字和境界。

“上一次你已经看过死者的手提电脑了,还有什么问题?”老莫是资深的电脑科技员,私底下与我是老朋友,但没办法,他作为电脑部门的主管,在下属面前必须要给我不好看的脸色,不然他以后的工作会很难展开的。

我搓着手,谦虚地说:“上一次有可能看漏了重要的细节。“

“所以你就隔三岔五地跑来烦我。“他插着腰,一脸的不屑。

电脑部的所有职员都在盯着我们看。

他倒是挺威风,我低声下气地说:“拜托你了,再看最后一次。”

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心满意足地说:“刚刚那一幕真的威风。“

我将地球仪拿在手里不断地转动着:每次都是要我在你手下面前被你骂。

他狡猾地说:“我让你看电脑文件,你配合我演戏,大家互相帮忙而已。”

“那就言归正传,不要浪费时间了。“

他打开电脑,皱着眉头说:“死者在网上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过来,除了较为偏激的用语以及危险的想法之外,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我的手撑在桌子上:“除了普通的文字交流呢?“

“图片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

“那就是没有特别的线索。“我自言自语道。

他惊呼一声:“啊!对啊!死者有发送过一段音频给对方,不过是以mp3的文件形式发送的,但在记录上,是找不到的,因为已经在系统上被删除,不过该段录音曾经被导出来过,之后就删除了。“

“你说你能不能将被删除的录音还原呢?“

“可以,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诚意。“

“一顿饭。“

“一顿饭再加一顿烧烤。“

“成交。“

“要多久?“

“不用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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