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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616章

嘈杂的声音、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念叨不停的议论声,陆陆续续地贯入我的大脑里,我感到脑细胞在死灰复燃,记忆系统,认知区域,情感感应在重新启动着,我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群熟悉的同事,分别有鉴证科,化验所,办案警察,摄影师,是我的幻觉吗?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许医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向隔壁,是钟警官在呼喊我,她的神情既忧心忡忡又充满着严肃。

“你恢复正常意识了,对吗?”她再次问我。

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顺着本能回答她:“是的,我大概恢复了意识。”

“你目前知道或者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神情严肃地问我。

“不,事实上一点也不清楚。”我努力地沿着沙发的边沿爬起来,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茫然地问着。

“麦斯的公寓,你刚才晕倒了半个小时的地方,目前我们还在这里。”她平静地说着。

我还在努力抚摸着自己的脑门,希望自己的记忆尽快恢复起来。

“不对啊……在我临昏迷之前,我听到了麦斯喊救命的声音,但是……我当时已经进入意识模糊的状态,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她人呢?”

“准确来说,是她的尸体,就在你躺着的沙发的后面。”她眺望着一个方向。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爬起来,望向后面。

只见麦斯很安静地躺在地面上,双手合拢,左脚歪放着,眼睛突兀的撑开着,脸部苍白,脖子与腹部的血迹显而易见,流淌在地上的血迹估计已经凝固。一名穿着与我同样工作服的男人蹲在那里进行尸检,鉴证科的同事在扫描指纹。

我抱着自己的头,不敢相信地喊着:“她怎么会死了?!这不可能的!”我想靠近尸体,但钟警官拉着我说:“不!许医生!你不能靠近尸体,你现在已经是涉案人员!”

“你说什么?!”我惊讶不已地望着她。

“几个小时之前,你是不是调查过麦斯小姐的消费记录;还有你曾经去过医院的档案室,在那里留下了你的指纹,你还打晕了那里的清洁人员。”

我点了点头,我承认的确有做过这些事,但我懒得解释太多。

“麦斯被杀害,现场只有你一个人,与上次一样,你身上染满了死者身上的血。”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染满了鲜血。

“有人袭击我,我被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在现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麦斯不是我杀的!”

“我们也很愿意相信你,但是……对不起,我们也要按照司法程序办事。”

“你想干嘛?”我问她。

只见她拿出手铐,想将我锁起来,我趁她不注意,从她的裤兜外抢走她的枪械,突然发难,挟持着她。田青连忙拔出枪对准我:“许医生,你冷静一点!”

我拖着钟警官,一点一点地往后退:“我没有杀人!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田青使用谈判的口吻对我说:“只要你放了钟警官,并且自愿跟我们回去,我保证会替你查清楚真相。”

我拖着钟警官继续往外走:“我不能相信你们,我必须要靠自己。”

“全部人给我让开,否则我会控制不了自己!”我开始发号施令。

他们纷纷把枪放了下来,我挟持着钟警官,一路退到三公里以外的地方,我将她锁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

“你的同伴很快就会来救你,至于你的枪,还给你!”我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她在我身后喊:“你自首吧,你跑不掉的。”

黄雁如在加油站外面的一辆面包车上等我,我以最轻巧的步伐来到车门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她正在自言自语,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说:“天呐!我们去哪里?”

“开车!”

“去哪里?!”

“只是开车!开车就对了!”

我躺在睡椅上,三星级酒店的设施还算不错,倒是让黄雁如破费了,不过相信她也不习惯在博物馆睡觉。

“麦斯死了?”她问我。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两眼空洞地说:“是的,她死了,就在我找她的时候,突然就死了。”

“你被袭击,晕倒了;醒来之后她已经死了,那是谁杀死了她呢?”

我左手捂着脸庞说:“我也希望有人告诉我,是谁杀死了她。”

“因为麦斯的死,你再一次被误认为是凶手,因为你身上染满了死者的血迹。”

我补充一点:“我敲门的时候没有戴手套,我的指纹也出现在现场,目前估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假设你身上衣服的血迹是凶手故意弄上去的,那么凶手很显然想将所有的污点指向你,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凶手,而你就做了他的替死鬼。”

“从现场的表面证据来看,的确是这样。”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害你?”

我很不耐烦,很狂躁地说:“你问我!我问谁?!”

她沉默了。

我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我理解我明白,可是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酒店的电视新闻正在播放着今晚的晚间新闻,上面很清晰地报导了今晚发生在公寓内的凶杀案。

“特别新闻报导,在南西公寓内发生了一宗极为残忍的凶杀案,作案的歹徒为本市的高级法医,由于该疑犯在面对警方的抓捕实行了粗暴性的抵抗,抢夺警枪,挟持警务人员在案发现场逃去无踪。刘局长发表声明,在法治社会中,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行为出现,他呼吁广大市民,如若发现了本案的疑犯,应立刻致电民警,将其抓捕。”

我的照片就这样被播放在屏幕的右上角处,附文还显示赏金为三十万块。

原来的通缉令已经由三级晋升为一级,排在本市的通缉排行榜的首位。

这一回真的覆水难收了。

她发出感叹:“哇……你现在那么值钱,要是我去举报你,我就有钱收了,要不……暂时委屈委屈你?”

我递手机给她:“号码为999,尽管找他们来吧。”

她嘟囔着:“开开玩笑不行吗?”

我懒得理她。

刚才的新闻报导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她称这一宗案件是极度’残忍’的,换言之媒体部是接到警方的首肯才公开新闻的传播性,而警方之所以首肯,并且为报导做出了正确的方针则是因为法医的检验报告已经完成。另外一个法医一定是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了不寻常的伤口。

我躺了很久,转过身重新坐起来,她按压着我:“你想去哪里?”

“我要去找元应子,麦斯的尸体一定有很特殊的地方。”

她极力地阻止我说:“现在是风头火势,就算你要去,也不是现在,等过几天再去。”

钟警官在报废的停车站被人救了回来。

她要求所有的部门尽快将所有的报告全部完成,她的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各种档案和文件。田青是她的上司,根本不用去管理调查的工作,她只需要向局长汇报工作情况即可。

所有的负担仍然是停留在她的肩膀上。

她正烦躁不安地坐在办公室,思绪混乱不安。

突然一份档案报告落在她面前,她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恰巧是她的表弟—元应子。

“临时法医的检验报告完成了。有一部分的细节……我要给你说清楚一点。”

“嗯。”只见她拆下几颗药丸,直接丢进嘴里吞咽,连开水都不用服下。

他好奇地问着:“那是什么药?”

“安眠药而已,最近都睡不着。”

“吃这种药对你的身体有害的。”

她不耐烦地说:“行了,开始你的工作吧。”

“麦斯身上除了颈部和腹部的创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伤口。没有性虐待,没有性侵犯,不过那些伤口都不是致命的原因,至于具体的详细原因,还得看解剖后的检验报告以及死者胃内的药理报告。”

她捂着嘴唇说:“换言之就是没有发现。那你还找我干嘛?我要的是突破性发展!如果没有其他的发现,你就不要来烦我!我很忙的!”

他脸不改色地说:“打扰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他走到门口那里,鉴证科的主管也刚好来了,两人刚好擦肩而过。

“现场找到的指纹已经有了结果。”

她在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档案,准备离去。心不在焉地说:“我知道,只找到许医生的指纹对吗?”

“不完全对,除了许医生的指纹之外,我们还找到另外一个人的指纹。”

她几乎要跳起来了:“是谁?”

他低着头,不敢说出来。

她貌似有了某些感应,尽量放松自己,也鼓励对方放松一点。

“慢慢来,不用害怕,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

“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指纹,根据资料库的对比,找到了吻合的匹配记录。但是……根据官方的记录,我们找到的指纹是一个死人。”

“什么?”她惊讶不已地重复着。

“在凶案现场找到的指纹已经证实是云沛沛的指纹,但官方记录上,云沛沛已经在2001年开车撞向大海,至此音讯全无,尸体也没有找到,报纸也没有再报导,换言之她在法律上的含义已经是死亡状态。你明白吗?我们在凶案现场找到的是一名已经死去多年女子的指纹。”

她双手压在桌子上,用着不太相信的口吻:“你确定所有的化验报告是准确无误的?”

“钟警官,科技文明发展到今时今日的程度,准确度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科学鉴证是不会有错的。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选择相信这世上有鬼,云沛沛的鬼魂回来报复麦斯;要么云沛沛还没有死,她沉寂了那么多年,现在回来玩报复。”

“站在科学与理想的角度上,我选择相信科学,这世上是没有鬼的。”她直勾勾地说着。

他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感叹着:“这感觉超好的,不是吗?但也挺不可思议。”

他离开了,她趴在桌子上连打呵欠。

安眠药发挥其效力,现在她不得不陷入睡眠状态……

在事情失去控制的情况下,我再次与黄雁如失散。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恰巧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全市的警察都在通缉我,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还会跑回自己的家里。

当我看到楼下并没有民警站岗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值得庆幸的是,家里的门锁还没有更换,我很轻而地打开了门锁。crazy看到我喜出望外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终于长大了,懂得关心我了。”

她脸上喜悦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不服气地说:“谁愿意关心你,我是怕你死了,没有人还房贷而已。”

我又忍不住调侃她了:“你爸爸妈妈富可敌国,还怕没有地方给你住?”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立刻打电话给警察叔叔,让他们来抓你。”

我双手抱在胸前,蛮有自信地说:“你报警吧,我不怕。”我知道我的样子的确很欠揍。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还跑回来干嘛?你不是被通缉吗?”

“有人来找过你?”我好奇地问着,疲倦不堪地躺在沙发上。

她很乖巧地跑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说了声谢谢。

“那些警察叔叔来来回回了好几次,问来问去都是那些问题。例如你有没有来找过我啊,或者我有没有办法找到你啊,来来去去都是这样的一些无聊问题。”她极度轻蔑地说着。

“他们最多也只能问这些问题了。”我仰望着天花板,好奇地问:“你爸爸妈妈知道我被通缉的事吗?“

”他们虽然在外国,但偶尔也会关注国内的新闻,他们当然会知道。“

我恶作剧地问着:”他们会不会因此接你回去,毕竟你的监护人已经不能照顾你,哪怕只是短期内。“

”我才不会跟他们回去呢!我宁愿饿死!“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反感自己父母的孩子。

好了,我不想跟她废话太多。

”你还记得,我喝醉酒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问她。

她嗤之以鼻:”我怎么知道你们成年人整天在做什么。不过你那天穿得很隆重,待在房间里很久,貌似要去赴一个很重要的约会似的。“

”房间里?“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房间里。我没有动过你房间里的东西。“她可真是不打自招。

谢谢。我简单地说着。

打开房间的门,窗户没有开,室内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味不断地散发着。

我慢条斯理地移步到书桌前面,桌面上被《红雾杀人事件》这本书压着好几张消费单据。我迟疑地将单据重新拿起来,握在掌心里。

消费单据分别为西餐厅的预订费用、繁华世界的鲜花预订以及一套庄严、神圣的西装订造。

日期均为我昏迷一个星期的之前七天,在横着排列的书籍上面,还有一罐小小的香水。

香水?我从来没有喷香水的习惯,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笔记本电脑一如既往地摆放在我的床上,我尝试着启动它,但显然没有电。

那哲白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淡黄色的备忘录,日期是我喝醉酒的那天,上面只写着一个单词:date。

我跟谁约会?谁跟我约会?我为什么要约会?

在这些问题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就被逼要离开了,因为天亮了,我不可能再逗留在这里。

我留给她的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冰箱里的啤酒少了两支,记得将它补回去,还有,啤酒是无醇的,不要买错了。

你的监护人一定会回来的。

看完记得撕掉小纸条,不要留下线索。

是的,我喝了酒,哪怕喝一点点,如果可以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喝醉了也没有关系,但遗憾的是,我脑海里仍然是一片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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