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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受害者会说话 > 第655章

停尸间的温度特别低,至少在今天是这样的,它会让你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你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被白雾包围着。

sarsh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在停尸间运送尸体回实验室时全程在哼着小曲,推着铁架床时,那双小腿不断地跃起,像足一个贪玩的小女孩那样,我保持着鄙夷的眼神盯着她看,全程跟在她后面,一言不发。内心的活动却异常丰富。

大哥,你推着的是尸体啊!你怎么可以像闹着玩似的,一点都不严肃。

当然这只是我内心深处的独白,她甚至没有发现我的情绪是目前是处于很失落很沮丧的程度,继续保持着自娱自乐的心态。

铁架床停顿在实验室里,白茫茫的一块裹尸布铺盖在冷冰冰的尸体上,白布被掀开,一副可怜兮兮的尸体就这样暴露在我们的眼前,最令人心寒的是,该尸体的脸被活生生地剥落,其眼珠被不明人士用一种很粗暴的形式给强行挖下来的,空洞的眼眶里的整个弧度都被过度扩张,该程度看起来实在有点吓人。

可怜的家伙,早晚要经历的死亡提早了很多不说,还要遭遇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如此恶毒、无情的人呢?

很显然,这个问题是她对着我问的,当然我是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其实她指出的谴责只不过是社会现象中的一种常态而已,没有值得研究的地方。令人心寒的现象多了去了,但我们又能如何控制呢?哪一次不是亡羊补牢,说来好笑,牢补了,羊还是会被吃掉。

她意识到我沉默许久,立马知趣地拿着记录本,低着头准备记录。

我戴上口罩与手套,皱着眉头看着,心里很是沉重,我承认,我快要喘不过气了,更快要撑不下去了。一种令人窒息、疲劳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迫使我恨不得丢掉手上所有的工作,好好地睡上一觉。

“死者身份不祥,暂时未能查到身份,但基本可以肯定她是一名女性。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左边的肩膀比较宽,右侧的脖子有被撕咬过的痕迹,上面没有残留的唾液,估计被凶手抹干净,亲吻脖子是一种亲密的行为,但有一部分心理变态者会在亲吻的过程中仍然得不到满足,于是产生了噬咬的冲动,不排除凶手与女死者有暧昧的关系,当然我们相信最大的可能是,凶手只是在随机犯罪,他的目的是要挑战整个特案组,这是一种不可容忍的行为!”

最后一句要记下来吗?她问我。

我冷冷地说:当然不用!这是我个人在发牢骚而已!

哦。那么请你继续吧。不过,为什么她是右侧脖子被咬伤,左边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右边。

我嘟囔着:谁知道,变态杀手的逻辑思维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我拉紧着口罩,蹲了下去,研究着尸体的下颌角(angleofmandible),这个位置出现着被利器刺穿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切角点,从这里开始将脸皮往右边进行撕裂,在整个过程中显得尤为缓慢,我收到的那张人脸皮,整张脸虽然散发着令人反胃的气味,但也保存得很好,脸皮被剥下来时,整个过程是非常小心翼翼的。相反来说,如果凶手只是为了虐杀产生的行为,他大可以直接撕下死者的脸,可是他没有这样做,相反他还很讲究地从下颌骨的位置寻找切口点,显而易见的是,他似乎很享受慢慢剥脸皮的过程,其过程更是十分讲究,更为丧心病狂的是,我检查过那张被剥下来的脸皮,我发现脸皮曾经不断地收缩、蜷缩着,这是在人还有意识的时候,被活生生剥下来,神经元会产生自我保护的反应,那张脸皮自然会紧紧地收缩着。

假设……凶手是在死者具有清醒意识的时候将其脸皮活生生地剥下来,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过sarsh一句话否定了我的想法。

“死者的手有多处被注射的针孔痕迹,凶手没准在她的体内注入了镇静剂之类的药物。”

“不!这可说不定,没准是凶手为了顺利控制死者,才给她注射镇静剂的。”

“你留意她的手腕,印着类似铁环的痕迹,这似乎是手铐之类的刑具,死者应该被囚禁过一段时间才遇害。”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凶手要杀了她,并且要剥下她的脸皮呢?”

“嫉妒她的美貌?”

我纠正她:死者的面貌尚没有恢复,这个可说不定的。

“会不会只是一宗因爱生恨的谋杀案,情杀之类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谋杀案,就不会将整个特案组都牵扯进来了。”

“死者有没有遭到性侵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囚禁是性犯罪的一种比较特殊的行为,根据犯罪调查科所总结出来的数据所显示,大部分被囚禁过的女性都被侵犯了,这是他们达到兴奋点的一种方式,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无人问津,无人知晓。但是这一次的囚禁并没有发生性侵犯,分析起来会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凶手不是男性而是女性?”

“又或许凶手是性无能的,只能凭着这些具有刺激性的行为来获得高潮。”

田青这时候走了进来,很有礼貌地敲了敲,我惊讶地回过头,没想到她会亲自过来这边,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很难忍受尸体的那股令人反胃的尸臭,以往跟进尸体后续事宜的多半是钟警官,今天怎么就换成了她呢?想到这里,我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她开口说:我们的主管急着要知道死者本来的面貌,所以要求你们将外貌重组率先完成。

sarsh抢先一步说:我们的工作程序还没有完成,我们至少要对死者进行化学解剖,完成了那一份验尸报告,才能将尸体交给你们。

我假装听不见地躲到角落里。

田青执着地说:可是我们目前连死者的身份是什么都不清楚,这样我们无法展开案件调查,最终的后果是拖延整个调查的进度。

sarsh还想拒绝,我冒出一句:将尸体推走吧,记得准时推回来就行。

她惊愕不已地望着我,我无奈地摊开自己的双手。

外貌重组技术不是由我负责,但我也懂,我只是不想弄。

在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后,死者的身份终于得到证实,我史无前例地参与了特案组的重大会议。

现在我们的开会议程就像闭关锁国那样,消息是绝对禁止往外泄露的,任何的文书报告,都绝对保密。

我与黄雁如就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就我们俩的心情最为复杂,其实大家都很疲惫不堪,只有钟警官刚刚休假回来,她没有接到’有趣’的礼物,更没有尝试过假期被扰乱的滋味,所以由她来发表演讲是最为合适的,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在演示屏里,浮现了一张美丽动人,婀娜多姿的照片,是一名年轻的女性。

综合我们目前所有的资料显示,发现那副无脸尸体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

她叫苏菲,是一名炙手可热的性感模特,十六岁从事模特行业,因拥有天使的脸孔与魔鬼的身材而出名。大约半个月之前,失踪人口调查科接到一对父母的报案,他们声称,自己的女儿在某一天的夜里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失踪时间已经长达72小时,他们担心她会出事,于是果断地选择了报案,因此苏菲的失踪报告在失踪人口调查科那边已经备案,当我们将发现尸体的特征与她失踪的时间进行了一个系统上的匹配,他们很肯定,我们发现的那副裸尸就是苏菲,她已经遇害,脸被活生生地剥落下来。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丝的困惑。

我小声地问黄雁如:外貌重组技术不是可以肯定死者本来的面目吗?为什么还要依靠失踪人口调查科的数据得出结论?

她贴近我的耳朵回答:多一种数据肯定,才能确保百分百正确。

“那外貌重组技术完成了以后,有没有新的发现?”

“有!凶手肯定有恋脸癖!尸体全身上下都发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唯独是那张愈发精致的脸庞毫发无损,凶手如此费劲心思要保存脸庞的完整结构,想必很欣赏甚至很迷恋那张脸。”

我迫不得已反驳她:如果真的是迷恋,就不会将其剥落下来,还当成一份礼物寄过来给我。

她下意识地说:你的意思是,凶手这样做是一种报复的心态?

“是的,就是这样,我初步推断这是一种报复的心态。”

“可是,既然是报复,为什么要选择狙击我们呢?按道理特案组与模特那一行业的关系不大。”

“没准凶手只是简单地仇视这个社会,所做出的一系列报复而已。”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最重要的,凶手为什么对我们内部的信息瞭如指掌呢?难道我们当中有内奸?”

“这个不可能,就算有内奸,他也不可能有足够的能力入侵整个警局的系统。”

“也对,现在整个警局的所有运行指令都瘫痪了。”

后面的不要小声议论!钟警官呵斥我们。

我们立刻停止了讨论。

“根据我们调查结果所知,苏菲并非父母所出,她只是一个养女,她还有一个亲生姐姐,苏音,目前也是处于失踪的状态,不排除已经被囚禁起来,或者已经遇害。各位,我们在初级调查阶段中所掌握的线索还是很少,很多事情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外,依我所见,请求支援是唯一可以迅速破案的方法,我想……“

黄雁如干脆果断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行,既然那个凶手指定是特案组,不能假手于人,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钟警官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们就简单地分配工作。

“我与田青就去苏菲父母的家中,了解她的基本情况;剩余的……”

黄雁如直接地说:剩余的就交给我与莫求吧。

莫求很迅速地站了起来,看得出她反应很大。

“很抱歉,虽然我也很想协助你们,可是我妈妈的病情最近有点反常,医院那边不断地给我打电话,我想,我实在是不方便留在警局。”

钟警官困惑地问:那怎么办?说好的调查五人组,少了一个又怎么行呢?

她很为难,又很着急,只好朝黄雁如投向求助那样的眼神,她知道对方懂的。

接着,她便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既然莫求家里有事,那就不便勉强她留在这里了,反正她只是电脑科技员,如果有问题,我们会找到她,相信她的手机不会再次关闭的,对吗?

“嗯,我不会关机的。”

“那就这样吧,散会!”

走出会议室以后,我假装无意地在她身边走动。

“跟你聊几句,不允许打断。”

“说吧,我觉得已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你不让钟警官找外来力量支援,肯定不止遵守游戏规则那么简单的,对吗?”

“怎么?你以为我怕了那家伙?”

“正常情况下,有这种想法就一点都不奇怪。”

“是的,我承认对那未知的凶手产生了恐惧感,他什么都知道,自信满满的状态,万一惹恼了他,最后带来的后果是我不敢想象的。我不害怕他,可是不代表我要冒着牺牲特案组成员的危险来证明这个事实,这家伙杀人犹如囊中取物那样简单,并且不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支支吾吾地提出了一个建议,尽管我知道,这样会很没人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惹恼了他,他就会出手,那样他就会漏出破绽。不过我们就要有心理准备,某些人可能会牺牲。”

她停止往前走,站在原地,用手指顶着我左边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听着!你的建议非常的中规中矩,我也有这样想过,但我个人认为,不到最后关头,非必要时,我都不希望有人为了这宗案件牺牲,你懂吗?

我没有说话,眼睛转个不停,刻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倒是弱弱地评价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挺冷血的……

是的,我居然被她用’冷血’两个字来形容,实在是心有不甘,那家伙没准是随口说说的而已,他根本没有胆量对付警察,但也要最最坏的打算,毕竟田青的证件与配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找到,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行为。

回到家里,我就不愿意再去思考案件上的问题。

crazy依旧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大口大口地吃着高热量的零食,不过饮料就用了啤酒代替,我认得那啤酒,无醇的。电视新闻刚好在报导苏菲模特遇害的案件,不过报导的篇幅范围很狭窄,时间也很短,大概是因为这宗案件有很多方方面面的资料是不齐全的,无法报导。

她看到我回来了,立刻坐起来,拉着我坐下,像撒娇那样:今天给我讲个故事嘛!

我甩开她的手:一个不去上课的女孩,还要我给你讲故事?

“不是童话故事啦,是苏菲遇害的故事。”

“那不是故事,而是真实案件。”我纠正她。

她眨着大眼睛,机智地说: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我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一副瘫痪的状态,望着天花板说:我也想知道……但确实不明确,我甚至对苏菲的详细情况都不了解。

她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

“噢,对了,你不是去旅游吗?怎么回来了?怎么?被你的老情人甩了?”

她居然连老情人这个词汇都知道,但是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算了,为了避免造成她的不安,我决定不告诉她真相。

“是的,我们在旅游的路上吵了一架,然后就各自回家,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新的案件。”我随意地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沦落到要欺骗一个小女孩的地步,只能说,太多事情她不应该了解的。“

她跑进房间里,拿出了一本《花花女士》指着封面说:我挺欣赏苏菲这个模特的,很多女生的打扮都在模仿她的风格,就像以前那个时代个个都抢着模仿王菲一样。

我下意识地拿起那本杂志,封面中的她,的确是那样的充满了诱惑,嘴唇的性感,放荡不羁的性格,露了一半的内衣带,意乱情迷。如果长期这样看着这本杂志的封面,你会有一种错觉,她在封面里活了起来,并且慢慢地向你走近。

当然,事实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踏实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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