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毕满楼在外面躲了整整半年,他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机会,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救下了正在被仇家追杀的黑水帮帮主赵财宝,事后他加入了黑水帮,用了整整三年的功夫终于成了黑水帮的副帮主。
谢铭南一年前已经死在了与黑鲨帮的械斗中,毕满楼一直无法忘记仇恨,他到处找人打听寻找那些曾经出卖他的人现在在哪。马隆最容易找到,他毕业后不再混社会了,他在自己姐夫开的网吧里做网管。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马隆上完早班准备回家,而毕满楼已经带着人在他回家的路上等着他,他们把马隆打了一顿,然后装进了麻袋里,等马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他当时很害怕,毕满楼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走到他面前,然后问道:“竹竿和四眼在哪?其他人在哪?”
“我不知道,我好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马隆非常害怕,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也被绑起来了,坐在他对面。
“你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毕满楼问道。马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他从来不敢相信马隆会背叛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马隆低着头,不愿意说。毕满楼把刀抵在了马隆的脸颊上,愤怒地问道“说,为什么要背叛我。”
马隆立刻抽泣起来“楼哥,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没有人知道谢铭南想杀你。”
“我再重复一遍我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楼哥……谢铭南给了我们很多钱。但是,他只是说要把你打一顿,没有说会要你的命啊!”
“你就为了这么一点钱,背叛了我?”毕满楼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马隆继续说道,“谢铭南答应我们,只要我们愿意跟着他干,他愿意收我们做小弟,罩着我们。楼哥……”
“如果说其他人因为这些背叛我,我信;但是你,我不信。”毕满楼愤怒地瞪着马隆,马隆支支吾吾地说道:“是的,楼哥你说得没错。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哥哥看,但是你呢?你总是把我当做你的小喽啰看,叫我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让我去收小学生保护费,还让我打了下班回家的张老头。我不想做人渣,但是楼哥,你逼着我做了一堆人渣才做的事情,我恨你。”
“我还以为……你愿意做这些事情呢!”
“谁会愿意,我根本不是做黑帮的料,但是你却让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很难受,我以前试着跟你说,我不愿意做那些事,但是你哪次往心里去了?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兄弟吗?”
毕满楼记得那天晚上,他愤怒地咆哮着,挥舞着消防斧,将马隆的姐姐和姐夫肢解,然后又残忍地杀死了马隆,事后,他端详着这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沉思了半个小时,最后他将马隆的脸皮用小刀割了下来,做了防腐处理后,缝在了自己身上。
后来他将背叛自己的家伙逐一找到,然后活生生地剥掉脸皮,又把他们肢解了扔进河里。黑水帮覆灭后,毕满楼并没有停止他的工作,他帮着其他帮派追杀叛徒,然后将叛徒的脸皮剥下来,缝在自己身上。
他恨透了叛徒,这些年来,他已经不知自己杀害了多少叛徒,但是这座城市里仍然有很多叛徒,他的残暴途径并没有让叛徒变少。当他收到王二虎的钱,接到了要追杀李黄金全家的指令后,他突然有了一个更疯狂的主意,那就是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叛徒的尸体,知道背叛帮派的下场是什么。
他不担心lcpd会找到他,甚至巴不得lcpd来找他,他已经彻底的疯了,他疯狂的攻击让安必行一脸惊骇,强烈的攻势又让安必行后退了好几步。
“我要把你的脸皮,缝在这儿。”毕满楼用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一块皮肤,这里还能看到一道骇人的伤疤,马隆的脸皮曾被缝合在这里,但是由于处理不善,已经变质了,毕满楼不得不将马隆的脸皮从自己身上拆下来。
安必行且战且退,毕满楼凌厉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他集中注意力一次又一次地舞动钢管打向毕满楼,但却总是被毕满楼招架住,现在的安必行只觉得自己手臂发麻,没什么力气了,而其他警员仍然在与流浪者缠斗,棚户区的一些地方已经起了火,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毕满楼抡起消防斧,冲着安必行一阵猛砍,安必行在躲闪毕满楼的攻击时,不慎摔倒在地上,他抓起一捧沙子,抛向了毕满楼,毕满楼闭眼的那一刹那,安必行连忙起身将钢管砸向毕满楼的脸,而毕满楼居然躲过了他的攻击,还一脚踢在了安必行腹部,安必行被踢得腾空飞起,飞了整整一米才落在地上。
“卑鄙的家伙。”毕满楼使出全身力气,一斧头朝着安必行头上砍去,安必行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斧头在地上砍出了一道裂缝,他甩起钢管,朝着毕满楼的腿上打去,这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毕满楼的小腿上,可是毕满楼并没有摔倒,他一脚踩在了安必行脸上,安必行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喷血,血水流到了他的嘴里。
正当毕满楼准备用斧头砍断安必行手臂的同时,刘洋终于摆脱了身边的流浪汉,他冲着毕满楼一连开了三枪,其中两枪打空了,一枪则打断了毕满楼手中的消防斧。
“枪法不错啊……”毕满楼用砍刀指了指刘洋,刘洋本想对着毕满楼的脑袋开枪,可是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而毕满楼显然意识到了这点,他就像发疯的野兽一样扑向刘洋,刘洋抓住他拿着砍刀的手,不让他那只手动弹,毕满楼干脆松手丢下了砍刀,然后把刘洋压在了地上。
刘洋一直在挣扎,而毕满楼用他那钳子般的手牢牢地勒住了毕满楼的脖子,刘洋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越挣扎,毕满楼勒得越紧,渐渐地他的手脚变得不听使唤了。
其他警员终于赶了过来,毕满楼眼见情况不妙,他松开了手,投降了。
安天华大约在15分钟后来到了现场,那些参与斗殴的流浪汉都已经被戴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马杰和一些警员受了轻松,安必行受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而薛虎已经牺牲了,姬宁被送往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
“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刘洋沮丧地说道。
安天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儿子安必行差点在这次行动中丧命,他的鼻梁骨折了,要是刘洋晚到一步,他兴许已经命丧当场。
“毕满楼已经承认了,是王二虎花钱雇了他去杀害李黄金和祝虎的妻子,我们接下来要对王二虎进行抓捕。”唐恒说道。
安天华只是点了点头,他仍然一句话也没有说。棚户区燃烧的熊熊烈火终于在火警的帮助下扑灭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毕满楼身上的人脸皮全被医生取了下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被送往东门精神病医院,梁忠教授成了他的主治医生,他让毕满楼脱去自己的上衣,然后指着他身上的这些伤疤问道:“你杀害那些叛徒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喜悦。”毕满楼笑着回答道,“正义必须得到伸张。”
梁忠点了点头,他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的脸皮缝合在自己身上呢?”
“他们的脸是我的战利品,他们不需要这些脸皮。”
梁忠听后点了点头“你告诉lcpd,你受雇于王二虎?”
“是的,是王二虎花钱让我将这些叛徒除掉,我很乐意那么做。我要让整座城市的人都看到,叛徒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嗯,我已经听我的手下说过了。”梁忠好奇地盯着毕满楼的眼睛,“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是东门精神病医院,我听说你们准备搞一个大型派对,所以我来了。”
“你认识徐从戎吗?”
“不认识,我只是听王二虎提起过这个名字,自从虎头帮覆灭后,王二虎投靠了徐从戎,他本想让我一起入伙,但是我对徐从戎的事业不感兴趣。”
“很好,那么……我还剩下一个问题。”梁忠满脸坏笑地问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背叛了王二虎呢?”
“我……我只是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是吗?那你可就是双重标准了,我记得你有个叫马隆的朋友,他背叛你好像是因为……那个什么来着的……”
毕满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背叛王二虎的叛徒就可以了。有?还是没有?”
“有。”毕满楼不太情愿地回答道。
“好的,那你应该知道,叛徒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吧?‘无面人’。”梁忠把一把小刀递给了毕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