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远看向远处,心中思考应该如何是好。一个因为执念和靠人类香火供奉的灵不应该有如此大的能力,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是,莫一涵?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季苏远百思不得其解。
车开的很快,大概在晚上五六点左右的样子便到了。季苏远和胡安下了车打量这栋房子。
古香古色的装扮,古代江南的样子,若是在古代,这定是个大户人家。只不过这房子上竟然朦朦胧胧的笼罩了一股黑气,季苏远明白,这是怨气太大所致。人们常说的怨气冲天也就是这种情况。
“啧。”季苏远率先踏进门,阴冷,这是第一感觉。季苏远闭上眼睛,仔细倾听,在呜呜的风中,仿佛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这得多冤啊。”胡安缩了缩脖子,瞅瞅四周,乖乖退出了房子,在外等候。
季苏远没接胡安的话茬,快步走进了正厅。果不其然厅中央摆放着一个牌位,上书“叶黥之位”。
季苏远下意识的握紧了之前大巫师送给他的桃木剑,这也是余老先生刚刚让人送来的。不得不说一句,有钱真好。
他紧紧盯着那个牌位,乌黑的气在上面流动,似乎是在哭诉,不过无人倾听,无人能懂。
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季苏远突然拿剑指着牌位,“你伤人性命,还不现行?”只见那牌位上笼罩的黑气竟然像活了一般,一点儿一点儿运行起来,最后竟然成了一个人影。
季苏远死死的盯着。桃木剑也是紧紧握在手中,生怕那鬼魂一个激动扑了上来。
“哈哈哈,我伤人性命?那我的孩子呢?我呢?”那鬼魂开口说话,声音竟是好听的,不过其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人们常说鬼说话是难听的,其实不然,这大多都取决在了生前。况且她也不应算鬼,常年接受人的供奉,她应该被算在灵中。
“你有冤情不假,可也不能伤及无辜之人啊!”
“他们家欠我的。”叶黥傲慢的回答道。在她的意识里,如果没有余家人的阻挠,她和余欢怎会落得今日下场,她又怎会失去自己的孩子。那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季苏远摇摇头叹了口气,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最是难解,心魔。人都不一定打得过自己的心魔,更别提这魂魄了。
“是余欢让你来的吧。”叶黥漂浮在空中绕着季苏远转了几圈,饶有趣味的问道。“算了,不论你为什么来,你来了就别走了,陪我玩吧。”虽然这叶黥其实应该存在五十多年了,但其实当时候去世的时候才不过十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
一念歧途啊,正是花季的时候,陨落了都无人记得。若不是因为余欢想求得孩子,怕不是再无人记得。可悲可叹。
季苏远听到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想想倒也原谅了。“好,那你放过他们。”季苏远哄着似的跟她说着,但紧紧握着的桃木剑证明了季苏远不过只是一直在等着她放松警惕好将她消灭。
叶黥咯咯的笑着,她早就注意到季苏远手里的桃木剑,她也清楚那是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突然叶黥猛然冲上来,季苏远拿剑一挡,瞬间冒出白烟,叶黥吃痛向后退去。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季苏远换了个手势,挽了个剑花率先出击,叶黥变换成灵气撤到季苏远身后,猛然一推,竟把季苏远推倒在地。
“诶,怎么不动了?死了?”季苏远不知道怎么想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叶黥觉得无趣,化作实体,戳戳季苏远。可光戳不动,戳了几下叶黥觉得无趣,便收了手。蹲在季苏远旁边,就那么看着他。“无趣儿。”
可一晃眼,桃木剑已经架在脖子上,叶黥抬头正好对上季苏远带笑的脸。“兵不厌诈。”
“好一个兵不厌诈。”突然传来的女声,让季苏远和叶黥都是一楞,转头看去,竟然莫一涵。
“是你?”两个人同时开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季苏远转头看向叶黥,他明白了之前自己的疑惑的问题答案就是莫一涵。莫一涵也不是想让自己帮忙解决掉这个困扰着余老先生的问题,而是想借叶黥之手杀了自己。
“季苏远,你这次逃不掉了,受死吧!”莫一涵拿着匕首冲了过去,她的背后灵紧随其后。季苏远拿剑一挡,桃花剑上竟出现了划痕。
叶黥则是坐在一旁看戏,两只腿晃悠着,没事还指点下两个人怎么打。简直不要太自在。
季苏远节节败退,他看着叶黥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吗?她会把你喂给她的背后灵!”
“我不在意啊。”叶黥笑嘻嘻的回答,这一回答季苏远简直想打死她,太没心没肺了吧。
“她还会伤害余家,伤害余欢。”
叶黥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从凳子下蹦下来,加入了战斗。有了叶黥的帮助,战况瞬间改变。背后灵节节败退,季苏远趁着他一个没防备直接将剑刺入他身体。
“季苏远,我不会放过你的。”看着自己的背后灵节节败退,莫一涵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挑拨的女人竟然会帮季苏远,明明她那么恨余家。
是啊,她怎么可能明白,恨是会蒙蔽一个人的眼睛,可是爱却能掌控一个人的心啊。
“小心!”眼见着背后灵要将最后一击打到季苏远身上,叶黥赶快替季苏远挡下了攻击。而莫一涵趁着季苏远走神的功夫,带着背后灵翻墙而逃。
而季苏远却因莫一涵的这句话走了神,恍惚间他只听见一句“小心”。看着冲自己而来的黑气,他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不过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再睁开眼。
只见那黑影慢慢的褪去黑暗,变成一个女人的幻影,她轻轻的笑着“余郎,下辈子,不要相见了啊。”说罢,化作点点光芒,随风而逝。
她守护了余家这么久,终究败给了心魔,却也因为守护余欢,耗尽灵力,无法投胎。她永远不会有下一世。她属于自然,她回归了自然。
她输了,一败涂地。当她不顾一切的爱上余欢的时候,她就输了,无人能救她。像佛经中说到“万般苦厄,只可自救。”
季苏远谢绝了余老先生给他的一百万,仅仅拿走五万做为辛苦费和胡安对半分了,便回家了。不过在他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余老先生一眼,留下了句“天黑路滑,人心复杂,老先生小心些,可别摔了跟头。”
“自然,自然。”余老先生满嘴附和,不过看季苏远的眼神变的冷淡,他看着季苏远走远的身影,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我,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
到这儿,余老先生的事情就算告了一段落。季苏远也回到家中,安安分分的当着他的保安。可莫一涵最后的那句话,“季苏远,我不会放过你的。”每每想起,都让季苏远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