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了沉默。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钱寂说清楚,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并不是钱家老宅,这大宅子内似乎只有钱寂一个钱家人,其他皆是佣人。如果提出来的话,钱寂应该会有办法,毕竟他还有回头的余地,并不是已经十恶不赦。”对于钱寂,季苏远总觉得他骨子里是个有底线的人,和真正意义的恶人不同,倒是像涅槃一般亦正亦邪。
想到这里,他赶忙拉起钱翌跑向大堂寻找钱寂。
“钱家主,我有话想说。”季苏远一路跑来,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
“什么?”相比于之前的横眉冷对,在季苏远帮钱寂炼尸后,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可能也是实力相差不远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这关乎钱家的安危,大堂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看着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佣人,季苏远犹豫道。
钱寂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出大堂,去的方向分明是自己的房间,此时季苏远钱翌二人也跟了上来。
“什么关于钱家安危的事?”提到钱家,钱寂的表情不再是官方的微笑,而是变得异常严肃。
“我来说吧,想必你对于我们之间的联系应该也很好奇,到了现在,你应该还不清楚我的名字,我说的没错吧。”钱翌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没错,是这样,所以?”
“我叫钱翌。”
这下钱寂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钱翌,分明是钱家祖辈上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经担任过钱家家主,后来英年早逝,死因却并没有被记入家族秘史中,也许是天妒英才,更多的可能是被某个同辈陷害致死,这么多年过去,又有谁能够知道其中的真相呢?
眼前的人虽像自己,但是他说自己是钱家祖辈,未免太过于天马行空,钱家祖辈的尸体到现在估计已经腐烂,怎么会像面前的人一样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饶是看过很多离奇事件的钱寂也难以相信。
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钱寂开口道:“尽管我们样貌相似,那你拿什么证明你是我钱家祖辈?如果证明不了,我宁愿相信这是巧合。”
钱翌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个小辈的说法有些可笑,分明就是钱家人,也对啊,放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确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是钱家人。
本想就这样算了的钱翌,忽然听到面前的小辈再次说道:“其实我也有所怀疑,如果你不着急离开,可以和我一同回钱家老宅看看,也许那几个老东西有办法确定你的身份。”钱寂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他对于钱家老一辈人的态度也可想而知。
“好。只是听说这儿最近不太平,如果真的可以验证我是钱家人,钱家的事儿,我一定要管。”
钱寂听到他的话哈哈大笑,没有说什么,其实对于钱翌,他本能产生一种亲切感,没有任何缘由,只是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可单纯的第六感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他相信,那些老东西会相信?
“明天准备回钱家老宅,钱家这些事儿,暂时交给邵明处理,对了,那女人这时候也差不多恢复了,可以让她回去了,但你还不行,你需要和我们一起回钱家老宅。”钱寂转头看向季苏远,毕竟钱家老宅实在过于凶险,钱家三分之二的底牌,都在这钱家老宅,之前自己说的那么有底气,只是因为他是钱家家主,具备支配那些宝物的能力,也仅仅是支配而已。
而且他当上家主,完全是因为钱家这一辈只有他一个传人实力与之前家主相当甚至已经超过,其他人天资皆是愚钝,更有一些早年夭折,钱寂当上家主,可以说是命运使然。
正是因为常人无法理解的幸运,老一辈法师并不认可他,但表面依然敬他为家主,亦或是畏惧他的实力而不敢明面挑衅。私下里却也想了各种方法将他推下家主位置。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也算是如履薄冰。
“巫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与你无关?那你上次亲自去巫家又是为了什么?”季苏远忽然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对于巫师的死,他依然无法介怀。
“上次去是因为想把你引出来,顺便看看这巫家到底有多落魄。其实我有插手,只是想用那女人引出你而已。我不是什么正面人物,这一点我承认。”
钱寂不慌不地解释道,对于季苏远的怀疑,他不得不为自己开脱。
没有想到钱寂会大方承认,从钱寂的话中,季苏远发现,报复巫家的人,并不是他,是他口中那群“老东西”。
空气陷入了沉默。季苏远也拉着钱翌转身离开,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临行之前,季苏远敲开了柒小安的房门。
“小安,明天我会和钱寂回钱家老宅,你的毒也解了,你安全了。”
“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你让我明天回去?我们之间有同生符,和你距离千米以外我就会有嗜血的冲动,我又怎么能抛下你自己回巫家?”柒小安很看不起现在的自己,连累了这么多人来钱家,她不由得想到,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累赘?
“小安,别担心,二叔会有办法,我只去几天就回来,你刚脱离危险,我绝不能让你再次陷入危险中。”季苏远不由分说的没有答应柒小安的要求,转身去了涅槃的房间,把柒小安托付给了她。
只有柒小安安全了,季苏远才好安下心来专心对付钱家老宅的人,捉出那内鬼,也算是为大巫师巫木报仇。
钱寂房间。
“家主,真的要回吗?您已经很久没回老宅了。”对于钱寂忽然间做出的决定,邵明有些不敢相信。
“趁这个机会,也该整整那几个老东西,让他们明白明白事理。这几日钱家的事儿,交给你处理,不要出错。”
“是,家主。”
说完这些,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想该怎么对付老宅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