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月下,抬头可见山的巍峨。
俗话说,未来的自己是朋友圈的唯一访客,有些人便喜欢记录当下的生活,留给未来,终成过往。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再比如说,像现在,像他一样。
也是那么几个人结伴而行,赴这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拍下每个人不经意瞬间的表情,动作或者是向前走,不下意识的回眸。
然后再找一个当前特别热门的文案“山不来见我,我自去见山。”
在陈昶的好友圈里大多都是这样的分享,他说像更多已经阔别日久了的朋友,终难再相逢。
夜太深了,天上的星星都殁去了,此时人间的星星,正不期而遇。
“快看,是萤火虫!”姚昆仑脱口而出。
“民间有一种传说,萤火虫乃是人的魂魄幻化成的,人死之后魂魄聚在坟头久久不能散去,于是在深夜磷光乍现遇月光照射后,幻化成为萤火虫。”黄歧道。
“那人在死了以后可真不够忙的,”姚昆仑脱口而出“人死化蝶,成为星星,成为月亮,可以是风也可以是雨,”她不屑一顾“黄先生,人们对于死去故人的怀念可以促使思念是这世间的一切物种,唯独不能是具象化的某个东西,民间有很多传说啊,再比如说腐草化萤呢,这都不靠谱儿的。”
“我是第一次见到萤火虫诶!”归丞兴奋说“不然,在我看来,萤火虫也一直都是跟龙一样神秘且不复存在的生物。”
“丞哥,你确定龙,真的不存在吗?”姚昆仑莞尔,她露出来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貌。
“那恐龙算龙不算?”归丞说。
“你见过吗?”姚昆仑道。
“也是没这个必要罢…”他直言不讳。
“有没有什么人是你想见,却再也见不到的?”常安问。
“那不会,只要是诚心想见,哪有什么人是再也见不到的。”姚昆仑脱口而出。
“比如,阴阳两隔,比如,秘而不宣,讳莫如深。”常安回答。
“信我,阴阳两隔终有重逢之日,无论是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是届时,你已经在经历着另一段人生,”姚昆仑道“至于…后者,常安,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想见一个不能去见的人,如果见不到,那就是不想,人啊,从生到死不过几十载,你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这糟心的腌臜事儿,是要别人承担的。”
他听罢默不作声,抬头仰望天空的人,心里大多荒着一整片沙漠,是孤独的牢,是,寂寞的城。
“那死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常安轻声说“无论是人死化蝶也好,还是盼星星要月亮,说到底了,只是祭奠逝者,以全了生人的一桩心事。”
姚昆仑露出来一副无语的表情,片刻“哎,我都不想跟你说话,”她道“就凭咱这氛围感,唱首歌儿多应景。”
“丞哥,来,你打个头儿。”她继续说道。
“你唱罢。”归丞道。
“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姚昆仑撇了撇嘴,她不再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