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偶尔从春天走到秋天,看漫天的红绒花像蒲公英的种子,铺满了整片森林。
可是我,遥想以往全部的时光,在青春里所有的心事竟然都是关于夏末,关于盛秋或者隆冬的。
“陈昶,你不打算给我提提意见吗?”张发财找上陈昶,他问。
“你…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陈昶回答。
“我想,画国旗,画长城更贴近主题,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苍白了?”张发财直言不讳。
“中华上下五千年,你觉得苍白,那我建议你可以试着将历史长河跟长城结合一下,”陈昶坦言“还有国旗,咱们以黑夜为背景怎么样,升上去了的国旗可与星月同辉,其下历史长河能窥彻万家灯火。”
“我先试试罢。”张发财说。
周末下午,学校领导挨班检查板报绘画作品。
一班竟然出了个类似的,他们也画了长城,画了升旗,画了黑夜。他们跟我们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画星月,他们画战火。
“哎,我刚看见一班的板报了,”项宝桐说“跟咱这个就像那异卵的双胞胎简直了,张发财,领导可是给他们打了九十九的高分呢,你恐怕不占优势。”
“那一分儿扣在哪了?”陈昶问。
“表现力罢,领导让他们讲讲创意,貌似发挥的不太好。”项宝桐据实相告。
“那怕什么。”陈昶不以为然。
二班的创意也很不错,他们整了一棵许愿树,上面的每一个心愿,都是国泰民安。
“这怎么跟一班一样的?”领导走进我们班,拿评分本的那个不假思索。
我们从没见过他教课,在年级组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职务。
“我没有抄他们…”张发财一听他说那话,顿时有点儿急了。
“张发财,不要急于自证,”陈昶轻声提醒他说“你别说话先听着。”
迫切于自证清白的人,往往才更容易沦为那个百口莫辩的哑巴。
“那这还有什么可评的,这整的,哎呀…”
继而,那个人却一直重复嘟囔起一样的套话“我没有抄他们,你凭什么觉得是我抄了他们而不是他们抄我的?”张发财气不过,继续跟他们展开较量。
“嘶,你要知道怎么才能把主动权掌握到咱们自己手里来。”陈昶无可奈何。
“同学,人家老师,那可是省评的优秀老师,再看你们老师呢,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堆里,它就生不出来千里驹,一班的孩子人品能次吗?你说你没抄你就是没抄,你能怎么证明?”他问。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你又是怎么证明我抄了的,你既然也没有证据,我凭什么要跟你自证清白?”张发财道。
“这都黑板上明明白白儿摆着的…”
“我靠,合着这把冲着尤荣去的。”杨天狂道,
“那她人呢?”杜小粥问。
“听说约朋友唱k去了。”项宝桐说。
“操,这不靠谱儿的。”杨天狂无力吐槽“这都让人偷家了,她倒是潇洒。”
“老师,”陈昶则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了,他先礼貌性的问各位领导的好,他冲着他们低了低头,继而微微欠了欠身子“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他说“你看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还有句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老师,我问你啊,杀人犯一定是杀人犯教出来的吗?相反亡命之徒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远离是非,我知道王老师是个好老师,但是她是她,她的学生是她的学生,这不能一概而论的,当然啦,黑板报这只是个小问题,没那么夸张,抄了就抄了呗,我们大度一点儿,也没那么严重,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