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庄园一圈的时间,刚好用了一晚上。
陆舒锦深刻的体会到江芜有多有钱,这么大面积,要是放在末世前就是农业巨亨了。
只可惜,现在旱成这样,一文不值。
也不知道江芜浪费这么多食物来开荒做什么,贼老天还能下雨不成?
干旱了四五个月,人类已经对降雨不抱希望。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已经被烧干的破锅炉,没有生的希望,活下来的人也只是苟延残喘,迟早也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她在常阳活不下去,出来追着蔺晏跑,与其说是为了男人,不如说是她从蔺晏身上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这男人有物资,有能力,赖上他就等于有了一张临时饭票。
但在矿洞里见到江芜的第一眼,第六感超强的她直觉江芜会是一个更好的饭票。她赌了一把,事实证明,江芜这张饭票比蔺晏更加可靠。
当然饱暖思……那什么欲,她不担心江芜会赶她走,就想在蔺晏离开之前,体验一下极品男人是什么滋味。
陆舒锦一路回到别墅,瞧着蔺晏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低头看室内的两盆植物,嘴角挂着笑,但是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蔺先生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陆舒锦像块牛皮糖凑了上去。
蔺晏本来不想搭理她,但见她穿成这样,脖子上还挂着一张狐狸面具,不由多看了两眼。
“大条出去玩了,江芜和她男人也失踪了。”蔺晏表情无比平静地表达自己的委屈。
此时吴大条正跟在吴芸芬后头往别墅方向走。
吴芸芬笑了笑说道:“看你长得这样白白净净的,没有想到还会干农活!”
吴大条依旧是花衬衫,大金链子的打扮。头发上的一根卷毛就和他人一样异常执着地翘起。
他用兰花指捏着裤子抖了抖,把身上的泥去掉才笑呵呵地回道:“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我小时候和爸妈住过农村。”
“你是哪里人?”吴芸芬问道。
吴大条摇头,“不知道,我小时候被拐子拐过,生了场大病就对以前的事没有印象了。养父母花钱买了我,但没几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嫌我在家里吃白饭,十四岁就把我赶出来打工。”
“十四岁能干些啥啊,你养父母真不是……”吴芸芬本想骂不是东西,但转念想到她家江芜从四岁起就不在父母身边,自己何尝又不是东西?
江芜八岁之前被养在她爷爷家,爷奶去世,又被送到她外公外婆家,外公住院,她又被送到舅舅家里,再后来上中学开始住校。真正在父母身边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连一年都没有。
江正元对她没有感情,自己何尝不是忽略她?
“哎,可怜的孩子!”吴芸芬心里十分不好受。
吴大条以为吴芸芬在说自己,难得害羞地挠挠卷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还好啦,我在社会上没有混两年,就被我家会长捡了回去。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你是个有福气的,能遇到好人。”吴芸芬感叹。
她家孩子以前没有那运道,孤零零的死在异乡。但现在,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回到别墅时,蔺晏正被陆舒锦缠得有点烦,见到吴大条,他立即就说道:“我等你好久了,有事和你商量,跟我回房间。”
不等吴大条反应,蔺晏甩了陆舒锦,连拖带拽地拉着吴大条下楼。
回到房间,蔺晏松了一口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缠人?”他捂着胸口,脸色微微泛白。
能和江芜并肩被他评为女人中的战斗鸡,那肯定是缠人功夫一流。
吴大条拿出手绢擦了擦一头的热汗,噗嗤笑出声。
蔺晏转头瞪他,“你笑什么?”
“这姑娘的厉害之处我在常阳就领教过!”
吴大条是蔺晏的助理,自然替他挡了许多他不耐烦应酬的事情,包括那些贪图会长美色的女人。
陆舒锦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佼佼者——花样百出,而且是百折不挠,越战越勇的那种。
“咱们在常阳的那半个月,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就有二十个小时想和您来个美妙偶遇。我替您拦了不下百次!”
蔺晏表情有些微妙,开口问道:“那江芜呢?她有多少次想和我偶遇?”
他长了一张足以迷倒众生的脸,虽然很苦恼但不乏是一件幸事,至少追求女人应该不用花太多心思……
吴大条擦了擦汗,尴尬道:“一次也没有!”
蔺晏表情一僵,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有个性!”
“会长,江小姐好像与庄先生结婚了。”吴大条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结婚又不是长在一起了,夫妻两个不可能永远好得根蜜糖一样,我等着他们吵架分开呢!”
“可您和庄先生不是好兄弟吗?”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你懂不?”
吴大条无语的看着蔺晏,表情上写着您说什么都是对的。他拿帕子沾湿了水,擦掉身上的汗,换了身衣服清清爽爽的出来,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等等,你干什么去?”
吴大条停下脚步,“厨房啊!会长你饿了没?”
“你去问问江芜和庄晟去哪儿了?别说是我问的!”蔺晏坐在沙发上傲娇地说道。
这两人回家的第一天就藏起来,是怕他坏他们好事么?
哼!
此时江芜和庄晟已经从密道来到江城科技园。江芜从梵圣医药搬运了二十个厂房过来,自然急着找庄晟把东西安置好。
租用空间纽的费用贵着呢!
庄晟没有想到她去基地收物资,连人家厂房的地皮都给刮走了。
二十套厂房被她完完整整的放置好,江芜十分有成就感。
“怎么样?”
这可是朕为美人打下的江山。
够不够诚意,够不够拉风?
庄晟却抿着唇,不太高兴,“以后你要去危险的地方,提前告诉我!”
怎么是这个反应?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专业的生产链,他不应该高兴吗?
他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厂房吗?
庄晟却是神情专注的看着她,仿佛其它一切都是空气,在他眼里,她最重要。
江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答应你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