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礼拜一的早上。
空气很好，皆因为夜里又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使气温不哪么，闷热和干燥。
太阳也变得，很温柔，和善良多了。
我打宿舍出来，到公司说了一声，推着单车往大路走，前面江小琴，站在路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和刚从早点摊起来，拿纸巾擦嘴的老陈在一起。说笑着。
“给，两个包子够不够，哪有豆浆。”
“够了够了，我早上都很少吃早餐的，垫不点，中午好点。”
我接过塑料袋，打开，边吃边问：
“谁买的。”
“靓女买的，我哪有钱，昨天支钱，老板娘说没有了，要到今天下午，对了化民，你哪三块五花了没有，给我，留我中午吃饭。”
“老陈，小江刚上班，哪有钱，别让她多花钱。”
“没事，就花了三块五。”
江小琴站在一边满不在乎地说。
“我给你，我们中午怎么办呢。”
“傻了吧唧的，说你还不信，小江有钱，家离这里不远。”
老陈向我暗示一下，慎怪地说。
“没事，化民，我带了十几块呢？”
“你带了十几块钱呢？”
老陈眼睛一亮，笑着伸手说：
“小江，拿十块钱给我，刚好我的烟抽完了，四块五买包特美斯，剩下的留吃午饭。”
“我妈说，这是我一个礼拜的零花钱的。”
“你离家近，没了回家拿去，发工资还你。拿来我买包烟去。”
江小琴十分不情愿的样子，打包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老陈。老陈如获至宝地，拿着钱进了士多店，买了包好日子，还没出店门，就打开抽上了。
“你不是说抽特美斯的吗，怎么买好日子了。”
“特美斯是没钱的时候抽的，解闷，有钱就抽好日子，成功。”
“你中午饭钱又不够了。”
“没事，饭可以少吃一顿，但烟不能少抽一支。”
他说着仰着脖子，朝空中吐了口长长的烟气。神清气爽地说：
“小江就是大方，比小张强多了，哪丫头片子，就是嘴巴好，太抠了，我问她借二块钱买包烟，她都说没有钱。”
他说着，将腿跨在单车上，脚一点地，骑着就走了。江小琴也没多说，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我忙把另一个包子，一下子塞进嘴里，把塑料袋揉成一团，丢到一边，便也紧跟着骑着车子追了上去。
他们的单车都是新的，特别的轻巧，一下子落下我好远，等我使劲咽下去，最后一点包子渣，用水冲了一下，骑车来到大路口时，只有江小琴一人停下来，扶着车子在等我。
“老陈呢？不是让他带着你转一转吗，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老陈去西乡了，他说老板娘让你带着我，他不好意思跟你争。”
真善解人意。我暗自心里在幸福地想。
“王化民，我们对哪去。”
江小琴的问话，打乱了我，胡思乱想的念头。
“去沙井，那个水库，刚好今天公司，派小高他们去切地面，埋地轨，先去看一下，然后在带你去松岗。一直往前走。”
说着，我们都骑上自行车，向着目的地出发。道路上来往飞驰的小车，幸福的吹着喇叭，欢快地奔跑着，真让人羡慕。
“王化民，听说你老婆，也在沙井上班，做什么的？”
江小琴骑的快一点，新车骑着就是舒服。我几蹬几下，与美丽并肩骑着说：
“是的，一个鞋厂做员工。一个月六七百块钱。”
“听说你还会写小说，发表没有，叫什么名字，改天给我看一看？”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了一切。我的世界，都被这帮同事出卖了。出卖的一干二净，毫无保留。
“写了几部，还没有出版。等我跑业务挣到钱了，自费出版。”
“写哪方面的，是武侠还是言情的，有没有写打工这一块的。”
“有，还没写完，只写了一小部分，还是在工厂，上班的时候写的，出了工厂，时间就没有那么宽裕了，只好停了下来，等有空，不忙时再写。”
“叫什么名字？”
“深圳好来家难回。”
“深圳好来家难回？”
江小琴一下子停下车来，推车子往前走问：
“这个名字不错，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来深圳，寻找自己的梦想的，但是，深圳是一个，让梦想遍地开花的地方，也是埋葬，所有拥有者梦想的地方，每个所拥有的梦想者，方向不同，实践起来的，人生轨迹也不同。但最终能实现的人，也是了了无几的。”
我忙下车，也推着往前走着说：
“怎么不骑了，还有好远呢。”
“看你骑的哪么费劲，一定累了吧，咱们推着走一时在骑。”
“没事，我习惯了，感觉不到累。”
我看着美丽的女孩，笑着说：
“倒是你，怕给你累着，因为你头天上班跑业务，骑单车很累的，要骑一整天的时间。你刚毕业，是不适应的。”
“不会的，我骑的新车觉不着累的。”
“哪我们就边骑边说吧，等下还要去下松岗罗田，燕川哪边，有好些新工业园。好吧，你不累就行。”
江小琴将单车倚在身边，腾出双手，拢了拢额前散乱的头发，重新将头发扎到脑后，脑门前渗出晶晶的汗水。双手拍了拍，两手一抓车把，一个趁劲，轻松地骑上单车，向前飞驰而去。开心地说：
“王化民，我们比赛一下，谁输了晚上请吃饭。”
“好的，好的。”
我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在我善良的目光里，远远地离开，便也轻便地骑上单车，随后追了上去。我们到了水库，将单车停在一边，我向保安招呼了一下。胖保安满面笑容地说：
“老板发财了，骑着单车都能泡到靓妹。”
我没有理会他，怕言多语失，又被他乱说。工人都开始工作了，看到我们过来，小高停下手中切路机。满面笑容地说：
“老板过来了。”
“好了好了，别拿我开玩笑，都是打工的，别乱叫。”
小杨手拿卷尺，看了看江小琴，又看了一下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哟，老牛吃嫩草。厉害。”
“别胡说，人家刚下学。”
小高回头痛叱着，怕冮小琴听到忙说：
“老板，我们替你干活，好孬买瓶水给我们喝，这大热天的。”
“不好意思，来的太忙，忘了，刚才经过士多店，一时说话来着，没有想起来带几瓶水过来。要不我现在回去买去。”
我假装要去的样子。
“跟你说着玩的，知道你们也忙，还得跑业务，你们跑不到业务，我们也没活干。等发提成时再请客吧。”
“多谢，多谢，哪辛苦你们了，我还要去松岗拜访客户，你们忙吧，我们走了。”
说完，我向江小琴使了个眼色，便推着自行车走开。
“刚才哪个工人，说什么老牛吃嫩草，咋意思，是讲我们的吗？”
江小琴骑着单车追上我问。我看了看，这个美丽而单纯的女孩，幸福的笑着说：
“是讲我们的，不是好话。工人都爱开玩笑的。”
“哪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傻美女，难怪刚毕业，社会离她太遥远了。
“没什么，你是广东哪里的，我只知道你广东的，你的普通话讲的很好。”
我怕她继续追问，转换话题说。
“绍关的，属于粤北。”
“山区吗？”
“是的，住在山脚下，门前一条小小的溪流。”
“难怪你长得哪么漂亮。”
她幸福的地笑着问我：
“怎么了？”
“山青水秀，青山绿水，多是出美女的地方，比如浙江一带，四川。有山有水的地方，美女就是多。”
“是吗？你们哪没有山？”
“有，太小，我们属于皖北大平原。我们怀远石榴很出名。叫怀远的石榴，砀山的梨，萧县的柿子赶满集。”
“什么是石榴，柿子。”
“我们本地土特产，赶明儿我回家，给你带几个过来尝尝。”
“好的。我过几天回家，给你带点三华李过来尝尝。特好吃。”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家乡美丽的风土人情。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与和一个美丽的靓女，跑业务了。
我们到了一个新工地，不巧，门卫告诉我们，负责人刚走，我便把名片和资料递给他，千恩万谢地，请他等负责人来了，帮忙转交一下。门卫欣然答应下来。
“他会交给负责人吗？”
我们推着车子，一边往另一个工地去，江小琴问。
“会的，现在新公司都会收好多资料，然后打电话，叫去出方案。做我们这行太多了，我们公司又是小公司。比不了红门，捷顺，哪些大公司。你也看到了，刚才哪两个开车的，都是红门业务员，做的久，牌子响，业务好跑。”
“安徽王化民。”
“王化民。”
“阿民。”
“化民兄弟。”
随着声音，来了十来个，骑单车和电动车的男女业务员，到我们面前。
“你们这么巧，都遇到一块了。公明小王没有跟你们来。”
大伙便在一块空地前说着闲话。
“他去龙岗了，刚才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呢？”
高个子小李说：
“不错，听说沙井水库哪个电动门是你做的。厉害了，你跑不到二月都做个单，我都跑半年了，连影儿都没有。”
“碰巧了。”
“你公司新招的业务员。”
一个黑胖子，骑在电动车上，后面坐着他甩也甩不掉的，瘦小的土头灰脸的女业务员。
“是的，礼拜五招的，刚毕业，是广东绍关的，江小琴。”
“你公司就是好，招这么漂亮的美女做业务员，你在看我们公司，招聘的经理，是脑子有病了，还是老年痴呆。招成这样，还非安排让我带着。”
大伙都笑了。小李打趣地说：
“小张，你知足吧，你好歹还有个做伴的，像我们公司只招男的，不招女的，还美中不足呢？”
“就是。就是。你偷着乐去吧。你们也相配。”
大伙彼此相互交换了一些信息，便纷纷散开了。
“他们都是做门的。”
江小琴开心快乐地问我。
“不是，同行哪有交换信息的，做什么的都有，但没有同行。”
“刚才哪个男的说，谁收了别人公司，一万元订金，就跑路的。”
“我只是上个月见过一次，就刚才我们俩拜访的第四家公司，所以保安不让进，幸亏你长的很漂亮，他才不轰我们，只是让我们走。哪个业务员姓张，我忘记了，不是河南就是湖北的，拿了别人的一万块钱就跑了，别人去他公司找的时候，因为才上班几天。又没有公司收据，只是业务员自己写的收条。两下也只好做罢。”
“哪就找不到了？”
“当然找不到，深圳这么大，换一个镇，谁知道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一万块钱就丢了人品。”
“世上什么人都有，在深圳什么事都能遇到，见怪不怪。反正我们不能这样做，做了心不安，别人会骂我们父母的。”
“是的，这种人没有多大出息的。”
江小琴边骑着车子边说：
“中午我们要在哪里吃饭？”
“去松岗佳华超市吧，旁边有几个小快餐店，你们广东人不吃辣椒的，等下让他们不放辣椒就是了。”
“吃快餐？不卫生，都是地沟油做的。”
“没办法了，条件不允许，这么多人吃。”
“哪有潮汕餐厅吗？”
“有，但没有去吃过，听说都不放辣椒，很少有人去哪里吃饭的。”
“哪就去潮汕餐厅吧？”
“好吧，不过是，哪里有点贵，一盘炒土豆都要收八块钱，咱们两个人的钱加一起，也只够炒一个菜的，要二碗米饭，米饭是不钱。”
“没事，我身上有钱。”
“你一个女孩子，刚下学有什么钱？”
“我爸妈是做生意的，我今天才带一百多块钱，我妈说够花的了。”
“你不是给老陈说，就带十几块钱吗？”
“骗他的，小张给我说，老陈手敞，有钱就花完，到处找他们借钱，听说刚来哪几天，天天晚上喝酒，一喝就一桌，现在没钱了也不喝了，都是你请他的，你还借钱给他花。所以，我就没和他说真话。”
“也是，他要是知道你带一百多块钱，非要去五十块钱不可，你好聪明。”
“别说了，吃完饭了，我们两个人要干嘛，这么热的天，去哪里凉快一会。公园里也不好受。你可有地方避暑？”
“放心，吃完饭了，把单车锁在超市门口，又有保安看着不会丢的，到超市里吹着空调，三楼有书看。我每次都这样。过了二点半再出去。超市里能遇到好多业务员。”
“难怪哦，你晒的不黑。”
“走吧。”
吃完了饭，我们到了超市，找到卖书的地方，每个人拿着自己喜欢的书，开始默默地打发着自己多余的时间。不多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接了个电话过来说：
“我妈打电来，让我下午早点回家，我姐姐过来了。”
“好啊。等二点后，我们就朝公司的方向走。五点钟之前能回公司的。”
“好吧。”
江小琴开心地又回到原处，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我刚想坐下，手机响了，接通后是一个客户，要现在过去，二点之前到，二点后客户要回香港去办事。
“江小琴，你在这看时书，我去见一客户，等回来接你，一起回公司。”
我把书放回原处，过来对她说。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
“还不到十二点半呢？这么早，外面好大的太阳。”
“所以你在这里面等我，我去见过客户再来接你，一起回公司。”
“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外面太热，你会中暑的，之前李经理带小张出去，就中了暑，被老板娘骂了一顿。”
“没事，我自己注意下，骑慢一点。”
“这样不好。”
“行了，别哪么婆婆妈妈的。”
于是我们走出超市，太阳太毒辣了，晃的眼睛都睁不开。地上远远望去，向起了白色的银波，在前面伏动着。
我回头看着，累的大汗淋漓的江小琴说：
“你在哪棵树下凉快一时，等一下我，前面不远了。看样时间快来不急了，我答应对方一点十分到的。”
“你不是说两点吗？”
“两点是客户的时间，我们要给客户，留着充足的时间做别的事。”
“哪你骑我的单车会快点，我骑你的在后面跟着，前面右拐不就是吗？”
“你的是女装车。”
“只要能赶上时间，你问男装女装车干嘛。”
“哪好吧，我这车子高，你骑慢点。”
于是我换上车，拼命向前骑去。新车骑起来就是爽，不知不觉一下子就到了，客户见面也是吃了惊，还没吃好饭呢？告诉我下午不出去办事了，让我明儿一早，把门的报价送来，价格放便宜点，就做吧，还向我道了歉。大中午让我跑过来，过意不去。我谢谢了客户，返身往原路赶回，老远看着美丽的女孩，推着车子艰难地前进着。
“不好意思，让你受罪了。”
我一口气骑到她跟前，向她道歉说。
“没什么。”
她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说：
“你怎么不骑呀，这车子推着很累人的？”
我们停在树荫下，她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直咽唾沫说：
“还，还…，说，车，车垫这么高，我脚够不着脚蹬子。”
“这是男装车，是高和大一些。不是，你的个头比我还高呢？”
“我够不着。”
她下意思地用手，拽着被汗水渗湿的胸前衣服，闪着热气。胸前的被胸罩，遮住的两座玉峰，哪么的凸起迷人。她发现了，我眼睛的聚焦点，脸一下子红了，忙丢开手。瞪了我一眼，假声声地冲着我说：
“看什么看，你老婆不也有。”
她怒叱我一眼，伸手到包里，拿出刚才买的冰冻的纯净水要喝。我一把抢过来。
“干嘛你，耍流氓，我快渴死了，嗓子眼好难受。”
我把手背到身后说：
“我们猜个谜语吧？”
“快给我，我渴的难受，我明天不跟你一起出来了。”
她伸手过来抢。我忙躲开说：
“哪你数三十个数我就给你。”
“不喝，渴死算了。”
她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泪。
“给你，不好意思，让你生气了。”
“不喝了，渴死拉倒。”
“行了，行了，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是我犯贱的，要跟着你来的。”
“对不起，”
我用水瓶碰了下她胳臂。
“不要。”
她一甩手就去推车子。我忙把车子按住，把水递到她面前说：
“对不起，不让你喝水是为你好，这是我奶奶告诉我的，人在大汗和劳累时，最渴的时候，是不能一下子喝凉水的，这样对胃不好，轻者胃疼，胸闷，重着肠胃痉挛抽筋，要进医院的，你刚才累的这么很，这水又哪么冰，你要是一下子喝下去，肯定会出事的，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她看了看我，把水接了过去。
“不好意思，让你生气了，不过你哭起来更漂亮。”
“要你夸。”
她拧开瓶盖，朝我就洒了下，我忙笑着躲开，她破涕为笑。
“慢点喝，喝口小点。”
她含了口水朝我吐来，我忙躲开。她喝了几小口水，把水放到包里说：
“我们现在去哪里，快两点了，可以上班了。”
“先坐在树下凉快一时，歇歇就回去，你不是还要早点回家，看你姐姐吗？”
“骗你的，我故意说的。”
她推着车子，顺着时有时无的树荫向前走着。
“哪行，反正也不急，在外面做业务自由，想跑就跑，不想跑就找个地方，休息到天黑再回公司，反正又没人管。”
“人是靠自觉的。”
“是的，所以我很自觉。”
“你除了你老婆，外面有没有女朋友？”
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个问题。
“怎么突然来这一句。杀得我措手不及，幸亏我老婆不在。”
“到底有没有？”
“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什么，我有个堂叔，做海鲜的，在外面包了三个婶婶呢？你有没有？”
“有。”
她停下车，用着是事而非的眼光看着我。笑容灿烂地说：
“你有几个？”
“一个。”
“一个，在哪里？你老婆知道吗？”
“这不是今天正陪我跑业务吗？”
“你想得美。”
她用车轮撞了我车子一下，继续往前走。
“其实你胸很大。”
我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下。
“说什么呢？老流氓。老板娘还夸你老实，你是人老实心不老实，外面绝对有小三。”
“不是，这是昨晚上他们几个人说的，老板娘也说了，小李说小张的太小，你的一个比她两个还大。”
“你就没有说，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你动不动就盯着人家的胸看，真像没见过女人似的。眼睛贼溜贼溜的。”
“我哪不是好奇吗？”
“鬼信，你就是一个色鬼，还有那老陈，小李，还有，公司没有一个是正经的男人。”
“我可是一个正经男人。”
“呸，你只能算半个不正经的男人。小张和小李有不是一腿了，和老板娘也有一腿。”
“这也能看出来，你不像刚毕业的。”
“傻瓜，我要刚毕业能来这地方，我都有二个孩子了。”
我苦笑了笑，摇摇头说：
“我能相信你所说的话，哪句话是真的？”
“还是谈谈你女朋友的事吧？”
“我没有女朋友，像我长这样，谁会看上我，除了我老婆之外。”
这时又刮起大风了，变了天，乌云在天上卷滚着。看样子又要下雨了。这时我电话响了，一听，又来业务了。
“我得去沙井海上田园一趟，有个客户要做个门厅。”
“要下雨了，明天在去吧？”
“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做业务是我的事，现在业务难做，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过。你先回去，万一下雨了，淋着你感冒了不好。”
“哪好，我回家看我姐去。”
“你知道路怎么走吧，你顺着国道107向深圳方向一直走，到凤凰山叉路口，向凤凰山方向拐就行了。”
“知道了，我都住在哪里七八年了。”
美丽的女孩，带着幸福和开心的笑声远去。
又是一场再劫难逃的大雨，把我再一次塑造成，往昔落汤鸡的样子。索性今天回来的早一点，自行车也没有给我拖后腿。
老陈在宿舍里吹着口哨，见我又一身湿淋淋地进来。
“悲剧和喜剧又重演了。真是贵人出门多风雨啊。”
“你回来这么早。没淋雨吧。”
“我三点半就回来了，我都睡了一觉了。像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有雨不知道躲一下，难道被雨淋湿的感觉，有那么爽吗？你伞呢？”
“上次借给一老乡打了，这两天跑业务没碰到她。”
“讲你什么好，老是犯傻。快去换衣服去。”
“哪屋没有人吧？”
“小张都出去了。”
“月底让老板再租间房子，男女住一个宿舍，一点不方便。”
“别人的都没有说什么的，你倒是不方便了。你又不去她们房间，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洗完澡出来，老陈在小桌上摆了三样浑菜，一样素菜，全是卤好的，两个杯子倒满了酒，一瓶皖酒王放在桌腿边。
“今天是你生日，吃这么好。”
我坐了下来，吃了口莱问他。
“来我敬你一杯，干了。”
“不行，不行。还没有吃点东西，少喝点。”
“哪好，做四口喝完。”
“行，四口行。”
老陈刀了刀猪头肉，放到我面前。
“干嘛对我这么客气，又有什么好事临头？”
“吃嘛，再喝口酒给你说，来，兄弟，干一口。”
我放下酒杯，拿起来个馒头就要吃。老陈将馒头抢下放到一边。笑着说：
“喝酒不能吃饭，吃饱了怎么喝得下去酒。”
“到底有什么好事？”
“化民，你是给我装糊涂还是卖关子。”
我一头雾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天没有回公司了。真的不知道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了。”
“这也是，化民，俗话说，傻人有傻福，不对，不能这样讲，这该怎么说来，福中福，不管了。新来的小江你知道吧？”
“她怎么了，她没有被雨淋着吧？”
“她没有，她今晚过生日，回家和她爸妈一起过的，这些都是她买的，说怕你又淋雨，还特地给你送一板感冒灵呢？”
“她呀，她说她姐今天过来的。”
“傻了吧，她就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哪天面试我在场的。”
“你有没有谢谢人家。”
“去，你说的，干嘛我谢呀，她买东西给你的，我只是沾点光而已。”
老陈乐哈哈地说。
“这个菜你和她一起买的。”
“你怎么知道？”
“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老陈用手摸了下头，说道：
“怪我，她问我你最爱吃什么，我说这些你都爱吃，她就买了。她要买好多，我怕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就没让她买。这些够我们两个人吃的了。”
“这瓶酒要好几十块钱吧？”
“四十六块五一瓶。”
“哪一百块都不够？”
“是不够，她问我你抽不抽烟，我说你偶尔抽。”
“我什么时候抽烟来的。我从来就不抽烟的。”
“是啊，我偶尔给你烟，你不要，这不是偶尔吗？所以这包芙蓉王，就不给你了。留我明天混场面用。”
老陈高兴地把酒干了，给我看了一下说：
“化民，我可喝干了，你哪一杯酒也要加快点进度，干了轻。我再给你倒满了。这好酒，比绵竹强好多了。上次在沙井，你请我喝的什么酒来的？”
“孔府宴。”
“对，孔府宴酒也不错，你哪几个老乡也能喝。”
“行吧，先喝酒吧？你多喝点，我要吃口馒头，有点饿了。”
“别介，小江一会还送啤酒过来呢？怕她花钱多，让她每个人买三瓶。”
我正欲说话，外面有人敲门。
“门没插。”
老陈喝了口酒说：
“每个人都有钥匙，都是你帮人开门开惯了。”
“陈伯伯，王哥哥，他回来没有？我把啤酒拿来了，是罐装的，一整箱的。我爸说这种啤酒好喝。”
外面幸福的美丽的女孩，带着甜美的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