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
杨文元听后眉头一皱,“最近是有传闻说京中来了一些奇人异士,这些人会炼丹药和一些法术,深的一些朝中大臣的赏识。”
杨文元说着瞥了一眼徐云楼见他若有所思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于是说道:“我警告你啊,这件事你别去管,现在的京城风声鹤唳,稍不留神就会被打成东林残党。”
“千户大人,朝中大臣如此横死,属下想彻查此事。”徐云楼认真请命。
“你何必去淌这趟浑水?听我一句劝,那百户的缺我会想办法给你留着,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地低调行事。”
杨文元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徐云楼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那个与他浴血沙场的同袍好像已经不见了。
京城之中不能放任那些妖人作祟,岂能让朝廷忠良之士被随意戕害。
下定了决心之后徐云楼就开始运作了,就从严林周这件案子开始。
首先就是要弄明白,严林周最后是跟什么人见的面,然后便是那些吃人的蜈蚣从何而来。
太仆寺那边是弄清这两个问题最为重要的地方。
离开锦衣卫衙门之后徐云楼就来到了太仆寺街对面的酒楼二楼。
太仆寺现在已经被东厂的番子里里外外给警戒了起来,要进出得凭腰牌或者手谕。
观察了好一会,徐云楼锁定了一个老头子,此人在一个时辰内进出了太仆寺乘黄署六次,每次进去都难掩紧张之色。
严林周死后东厂就对等对方再次从太仆寺出来之后,徐云楼便跟了上去,一路尾随对方竟然跟到了大明门。
这大明门,是皇城之中权利最密集的地方,进门左边就是前后左右中五军都尉府及锦衣卫,右边则是吏户兵礼刑五部。
见老头迅速地进入了钦天监,徐云楼也紧走两步跟上去将对方拦了下来。
“等等。”
徐云楼掏出腰牌自报家门,“在下北镇抚司总旗徐云楼,你今天前往太仆寺,是因为严林周的死吧?”
“正是,东厂薛公公差人过来让钦天监协助调查此案,所以监正大人就派下官去了太仆寺。”
此人名为伍士奇,是钦天监五官保章正,此次被差去太仆寺就是要弄清楚那些吃人的蜈蚣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让严林周丧生蜈蚣口的。
东厂的人也不知道?还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你查出什么了?”徐云楼问。
“那些蜈蚣肯定是人为饲养的,这与南疆所养的蛊颇为相似,严林周大人生前的身体上就被涂上了某种秘药。
这种秘药会散发出吸引那些蜈蚣追踪过来的气味,对这种毒虫来说,这气味就是进食的信号。”
“可是被生吞活啃,严大人就无法反抗吗?”
“是无法反抗,严大人是活生生被吃掉的,但在被吃掉之前他就无法动弹了,恐怕是有人使用了妖法让他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妖法?听说京城里来了一些奇人异士,还会法术,你对此可有听闻?”
徐云楼皱着眉头问,这方面的事情他还没关注过,所以不甚了解。
对方想了一会点头道,“恩,似乎确有此事,好像还有一些人成为了朝中大臣的座上宾,但也只是传闻,下官不是很清楚。”
从伍士奇口中还得到了一些线索,严林周在死前的两天一直都待在太仆寺内乘黄署卷阁内,并未出门。
最后一次见到他的人,也就是那两名卫兵。
不过那二人已经被灭了口,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东厂抛出来的迷雾还是事实,无从查证。
至于吸引蜈蚣的那些秘药以及施展的妖法让对方无法动弹,这件事大概有可能是在太仆寺内发生的。
而伍士奇来回跑这么多趟是因为他要回来利用钦天监的东西去推算。
“若是有结果了,你直接到北镇抚司来找我。”
“是,总旗大人。”
徐云楼临走之前吩咐对方将自己找他的事情保密,虽然是查案子,但他不想节外生枝让东厂的人来找麻烦干扰他办案。
夜幕降临之后,徐云楼换上夜行衣在房顶穿梭来到了太仆寺,躲过了哨卡之后一个翻身就进了乘黄署卷阁之中。
“那两名卫兵说见到严林周的尸体坐起来,即便是借了那群蜈蚣的力这也是不可能办到。”
徐云楼自言自语,看了一眼尸体原本趴着的地方,随后抬头向上看,那里是房梁所在,一跃而上之后蹲在了房梁上。
“果然,凶手曾经在这房梁上呆过,不管是下秘药又或者是施展妖术,要神不知鬼不觉肯定就是在这里了。”
徐云楼看着房梁上沾着泥土的脚印心里明白了半分,而除了这个脚印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这难道就是吸引蜈蚣啃食的秘药?”
徐云楼小心翼翼地将其收集进了笔管里装起来,正要翻身下去突然又有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此人进来之后直奔严林周尸体呆过的位置,检查了一番竟然扭头抬手对着徐云楼所在的房梁就射出了一支袖箭!
‘咻!’
袖箭如闪电般的直射徐云楼面门,若不是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对方,这一箭怕是要射进他的脑袋了!
徐云楼向后一仰,双腿勾住横梁来了个猴子捞月躲过了这支冷箭,才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就跟对方手里的腰刀碰上了。
紧接着对方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徐云楼借力顺势一跃回到了房梁,而对方紧追不舍也跳了上来,两人短兵相接手中的刀不停的碰撞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这么动静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守卫的东厂番子朝这边跑过来,徐云楼深知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找准机会之后跳了下去,一个鱼跃破窗而出。
“捉贼了!!”
东厂番子一声大喊,太仆寺周围立刻就热闹了起来,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听得徐云楼心尖打颤,要是被捉到铁定没命!
而跟自己缠斗的那黑衣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跟着徐云楼破窗而出后没有与他继续纠缠,而是选择了与之相反的方向隐没在了黑暗的巷道之中。
眼见东厂的番子追过来了,徐云楼也不去纠结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了,迅速地在巷子里穿行,花了些时间这才甩掉了他们而后回到了城内的住处。
换下衣服才把夜行服放好就有人来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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