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和李洪山两?人?听着大家的恭维，用做作的谦虚享受着大家更夸张的表扬。
“哪里、哪里呀？我们有?什么聪明才智能遗传给她呀！”
“那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洪山, 你?们做父母的总算熬出头了喂！”
“……”
饭桌上, 热热闹闹的。反观李迦易，倒像个局外人?，安静地夹菜, 偶尔给戴月也夹一点。
戴月菜还没?吃几?口，就被陈素芳关心?起婚事来。
“戴月，快成家了吧？上次迦易爷爷走的时候，碰上你?二姨，她还跟我讲, 要带人?去看?你?呢。”陈素芳本就是外放之人?, 几?口黄酒下肚，话就更密了。
李迦易瞥了她一眼, 陈素芳不知怎的，对于这?个从小就不跟自己亲近的闺女, 向来有?些发怵。尤其是她凌厉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即便顶着当妈的身份，也难免心?虚。可她，又没?说?错什么话咯，不过是拉拉家常罢了。
李家长辈都在，戴月笑呵呵地答她：“没?有?，没?有?，没?遇上合适的。”
“你?呀，眼光高一点也是应该的。只是，就怕越拖越难找啊。要不，姐给你?介绍个？正好我那……”做媒几?乎是所有?好管闲事的乡下女人?的爱好，要是有?幸成了一对，还能两?头吃一笔媒婆钱。
李迦易手里的果汁杯啪地一声砸在桌面上，“你?这?么闲，怎么都没?时间养女儿？”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看?着文?文?静静的，说?起话来专门往人?心?窝子里戳。尤其是陈素芳，被怼得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要不是因为?自知理亏，没?尽到当妈的职责，今天?又是为?了庆祝李迦易争气地成了a大的高材生，否则她真的要好好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女儿。
戴月的手伸到了桌面下，捏捏李迦易的大腿，用眼神示意她别冲长辈发脾气。李迦易努努嘴，继续沉默吃菜。
李洪山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提着酒杯，站到了戴月身边，“我们家迦易能有?今天?，也要谢谢戴月妹子的照拂。这?一年，辛苦你?了，哥敬你?一个。”
小半杯白酒被一饮而尽，然后他把戴月手里的饮料杯拿走，给戴月也斟了杯白酒。李迦易坐着，没?拦，戴月酒量比她好，这?点量是没?问题的。
戴月提杯饮尽，“迦易她挺懂事的，也帮了我很?多。”
“对，这?些天?……”李洪山又对着李迦易说?：“你?就在戴月那里多干点活，平时烧烧饭，打扫打扫卫生，要知恩图报。”
李迦易看?都没?看?他一眼。这?双父母，还真是表演型人?格。靠嘴还人?情，真是廉价。明明生而不养，此刻却非要摆出些做家长的姿态来。
戴月知道她烦这?些场面，专心?应对着同桌吃饭的长辈们的询问，有?些话题还替她挡了。只是，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凑到她耳边，告诉她端着饮料去各桌上敬一个，毕竟是今日的主角，不能失了礼数。
李迦易从善如流，端着戴月给她倒好的果汁，从凳子上挪了屁股，挨桌敬了一轮，说?了一些场面话。陈素芳都看?在眼里，自己的闺女只对戴月是好脸色，也很?愿意听她的话。
之后，李家两?兄弟又在饭桌上聊起这?老?宅来。李洪才看?了眼还在隔壁桌敬酒的李迦易，小声应和他大哥说?的话。他没?说?，小妹给了自己三万块钱，要他放弃这?老?宅的处置权。大家都没?有?提到休整老?宅的想法，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逢年过节总归有?个团聚的地方?。
午饭后，亲戚们拼了几?桌，打起了长牌。风力强劲的电风扇有?规律地摇着头，将男人?们口中叼着的香烟味吹散开?。
戴月陪着李迦易，坐在窗前的长凳上，用狗尾巴草编草戒指。热浪涌动，李迦易靠在白墙上，昏昏欲睡，扒拉着戴月的手指，把草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戴月因为?灌了几?口酒，身上也被太阳晒得软绵绵的，半靠着墙上。她将手心?面向阳光，举着五指纤长的右手欣赏这?有?些刺挠的草戒指。
“李浅还是没?回消息吗？”
“嗯。你?说?，她和赵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李迦易想不通。
戴月这?才如实告知，“她走的那天?，我看?到她被人?打了，脸上脖子上都是伤。”
“什么？被谁打了？”
“不知道，她什么也不说?。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事。”
“等我到了莘市，就去找赵老?师问问。”总归是发生了些什么的，不然也不至于一个音信全?无，一个匆匆辞了教师的铁饭碗工作离开?，“对了，你?早就知道她俩的……情况？”
戴月眯上了眼睛，“嗯。你?呢，怎么知道的？”
“本来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