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试探了一下小姑,然后就确定了。戴月,你?觉得……女人?和女人?,能修成正果吗?”
戴月依旧没?睁眼,她想到除夕夜迦易在听完戏之后问她,爱情会不会被世俗羁绊?也许,哪个晚上,她真正想问的,就是今天?这?个问题了吧。
迦易自以为?巧妙的试探,实际上都是在她面前打明牌。
“不知道。”戴月不愿聊这?个话题,她又想到,迦易对自己的喜欢,会不会也受了李浅性取向的误导。心?里很?乱,任何一丁点其他的可能性都能让她怀疑,这?份喜欢的存粹。
此刻她没?有?意识到,推着她掉进拧巴漩涡的,是期待。
期待——你?和我一样。
窗台后面,有?人?进了房间。
陈素芳压低了声音,“刨去请一条龙的费用,剩下的,咱就一人?一半。”
“也给迦易留点吧,开?学的时候,总归有?用钱的地方?。”李洪山提议。
“要给你?给,你?当她以后挣钱了会孝敬咱俩呢?说?点近的,等她成家了,说?不定都不会请我们去参加婚礼,更别提收彩礼钱了。我家里有?孩子要养,你?要是富余,就给她留点。”
李洪山沉默了一会,“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谁家日子好过?都是泥菩萨过江,别在这?五十步笑百步。”
窗前的戴月睁开?了眼睛,见迦易毫无波动地扣着狗尾巴草的草籽,她将身子靠到了迦易身上,用气声在告诉她:“别理这?些,你?有?我。”
李洪山的新孩子,一个走路还有?点不稳的小男孩,用瓦片端着一份被碾断的青草,走到两?人?面前:“姐姐,两?块钱一份的炒青菜,要不要?”
李迦易揉揉他的小脑袋:“姐姐没?有?钱呢,你?去卖给别人?吧。”
房间里,只听陈素芳愤愤地锤了李洪山一拳,随后没?了声响。
“月亮,我想回家了。”
拍了拍身上的草籽,李迦易站起了身,面向窗户,对里面喊了一句:“晚饭我不吃了啊,先回去了。你?们走的时候,把这?收拾干净,院门锁好。”
陈素芳的脸色,比在饭桌上被怼时更精彩。
正厅供桌上的那支香燃得只剩一个尾巴了。李迦易想,爷爷奶奶应该看?到了吧,今日份的热闹,是因为?他们的孙女要去上大学了。
人?人?都在做戏,充当着别人?剧本里的演员。没?劲。
戴月也起身,跟在她后面,头也没?回。这?世间有?些血缘亲情,真好笑。
迦易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算计着能不能从她身上收回彩礼钱。
许是春季为?了迎接外来的游客,石子路修成了水泥路,自行车骑在上面,倒不会再颠屁股了。
横坐在后座上的戴月,怜惜地看?着身前的迦易。她忽然觉得,迦易和她,就像是深海中两?条孤独的鲸鱼,在用远低于人?类所能听到的赫兹发出同频的交流。
她们,都是,亲情缘浅。
炙夏,万物?都在以最茂盛的方?式生长着,这?个一声不响蹬着自行车的女孩也是。
回到镇上的小房子,才算重新游进熟悉的深海,心?思彻底放松下来。
戴月喝了白酒,又被午后最烈的太阳晒了一程,脸上泛起潮红。李迦易替她用冷水拧了一把毛巾,倒了些冰箱里的果汁。
“迦易,你?记得我说?的。”坐在餐椅上戴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安抚迦易的字眼从干燥的嘴唇处吐出来。
记得——“你?有?我”。
那些不识趣的人?丢弃的,是戴月精心?呵护的珍宝。
李迦易用沁着水珠的玻璃杯贴在戴月的脸上,“嗯,你?说?的,我都记得。”
她们总能顺利接收到对方?发出的声波。
戴月的眼神带了一份心?疼和怜悯,迦易差点就要穿越这?眼神中的雾霭,在一片朦胧中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却被猛烈响起的拍门声打断了。
第040章 第40章
李迦易抓在门把手上, 朝外面喊:“谁啊?”怕戴月的姨夫没把债务的事情处理完,又是那些要债的上门闹事,她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月姐, 是我!”外面的人朝里喊了?一声。
“夏夏?”戴月刚要起身, 李迦易见是她认识的人,给开了?门。
门一开, 许夏夏大步踏进来,脖子上挂着汗珠。
“月姐!”眼泪顺着她晒得发红的脸庞滚落下来。
戴月放下手里的毛巾,拉了?一张凳子给她坐, “怎么了?这是?坐下慢慢说。”
李迦易去厨房给她拿了?瓶汽水, 还没等放上桌,就?被许夏夏接了?过去,直接用牙齿咬开了?瓶盖, 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半。
顺了?口?气, 她忿忿地骂了?起来:“我家那狗男人出去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