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你醉了吗？”
戴月用碎不成调的字句回她：“嗯…我…呜…，我醉了……”
第075章 第75章
当然, 她也可以醉。
那一晚，漫天的雪花在天地间肆意横飞，在本?就洁白?的道路上?越堆越高。窗外有远方传来的炮竹声, 穿插进枕边的低吟中。
半支冰棍化在了温暖的房间里, 在杯口外滴落下几滴奶白色的水渍。
戴月，也一样, 在迦易的身下软成一汪水。愉悦的因子，在燥动的身体中横冲直撞。她好?热，好?想冲出?去拥抱飞扬的雪花。迦易成全了她, 小心?而?卖力地将她托举至雪山之巅。
是的, 戴月真的醉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撕开夜幕的时?候，月亮坠落凡间，带着疲惫而?欢愉的余韵。
李迦易早早就醒了, 根本?没睡几个小时?, 她还在为得到生命中最?宝贵的馈赠而?窃喜。
戴月在她的注视中醒来，那人立马问了一句：“月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毕竟是第一次, 经验不足。
天哪，戴月本?想以最?自然的状态，跟她道一句早安的。她们的关系，在一夜间迅速转变，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适应呢。
戴月轻咳一声, 摇摇头, “没有。”
“对不起，我没忍住, 应该等回去之后，准备地更齐全一些再…… ”
戴月的手指压上?了那张没有分寸的嘴巴, 嗔道：“不许说?了！”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是包裹自己的湿热和?温柔。戴月沉溺其中，仰起脖子，去亲吻她。
“早安，迦易。”
李迦易抿着薄唇，酒窝随之挂在脸颊两侧，笑得温和?而?腼腆。分明是在笑的，眼里却泛出?水泽。在她们的对视中，流淌过宁静的溪流。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烂，除了学?习成绩以外，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来不遂愿。小小年纪，活得老气横秋。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比谁都渴望。
在李浅没有回安平之前，她的学?费，都是从庄稼地里一块一块抠出?来的。人生真正变得幸运起来，是住进戴月的家里之后。
除了学?习以外，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了。戴月给她物质上?、生活上?的所有支持，她才能不费力地走到今天。否则，她可?能在高考前夕，还在担心?地里的秧苗边是否长出?了杂草。
戴月什么都给了她，连自己这个人也给了。
“傻瓜，哭什么？”戴月从被窝里伸出?光洁的手臂，抚摸她的脸。
李迦易将她的手抓进手心?，“好?像…做了一场美梦。”
“迦易，这不是梦。我昨晚，有好?多话?想跟你?讲，你?都没有给我机会。”戴月缩回手，又攀上?迦易的头发，细细撩拨着，“我不讲，你?也该知道吧？我…我想跟你?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你?愿意吗？”
“我愿意！当然愿意！”
“嗯，不过有一句话?，不能不讲。你?过来一点。”
李迦易把?耳朵凑过去，听见世界上?最?令人动容的三个字。她又想哭了。
坏月亮。
洗漱时?，戴月发现了脖子上?的一道红痕，提醒着她昨夜的旖旎风光。酒店里的小香皂滑落在洗手台上?，比原始形状小了一圈。
戴月还记得，她在床上?等待那一场已知的、不可?躲避的风雨时?，洗手间里的水流声响了多久。迦易爬上?来的时?候，抚摸她的那双手带着潮湿的香气，迦易说?，我洗得很仔细。
后来，柔风细雨，席卷着她。
还好?，北方的冬天，要穿厚重的衣服，绯红夜色落在她身上?的印记，会被全数遮盖。
早餐在酒店里随便对付了一口，随后三人一同出?门。马路上?的积雪都被铲干净了，路牙上?倒还有厚厚一层。
他们去看了冰雕，游览了冰封的松花江。
中午在松花江边选了一家餐厅，吃特色铁锅炖。
戴月在饭桌上?告诉父亲，“爸，我和?迦易说?了。”
老戴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好?好?好?！迦易，她以后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讲，我替你?做主。”
“我会珍惜月亮的。”李迦易承诺。
“以后的日子，你?们要做好?打算。如果决意留在莘市，那月儿?，等你?念完，就要去莘市了吧？我听小区楼下那些下棋的老头讲，这两年房价涨得很快，你?们也得存点钱在那买个房子，这样才算是个家。我也努努力，争取给你?们多攒一点。迦易愿意进我们家的门，不能亏待了人家，知道不？”
“老戴，这些都不用月亮操心?的，我会安排好?的。这两年，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不想让她太累。您也是，悠闲地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千万别累着。”
戴月知道她是个有主意、有能力的人，却还是会因为听到这样的承诺觉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