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迦易望向戴月，戴月笑着点头。
“好吧，老戴。”
“哎！”戴国?明?重重应了一声。
机场大巴行驶在冰天雪地之?中，稀疏的白桦树光秃秃地立在天地之?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场景终于真正呈现?在眼前了。
李迦易用手套拂去了车窗上的白雾，透过那一块玻璃往外瞧去。
坐在身?旁的戴月抓着她的手，问她：“冷吗？”
李迦易往她身?上靠过去，“里面还穿了两件羽绒背心，我都热得要?出汗了。”戴月最怕她受凉，如果还能裹得下，一定要?再给她套两件。
路上除了雪景没什么其他的颜色，初见的欣喜就慢慢淡下去了。坐了许久的飞机，她昏昏欲睡。戴月将肩膀沉下来一些，让她靠得更舒服。
大巴车在这样的自?然力量面前，行驶地小心谨慎。半个小时过去，窗外依旧是几棵光秃秃的树，未见一座房子。从江南到北方，像是开进?了梦里的场景。
戴月坐着，脑子里复诵着早就准备好的话。她带着迦易，和那些郑重的语言，来到千里之?外的冰雪世界。距离迦易上次邀她来看北方的雪，已经过去两年。
在这两年里，她们?各自?成长，在反复的推拒拉扯中，她没有办法无视爱的降临。
今天，她想把那些话，讲给迦易听。她从不怯于在人前发言，却因为这些悄悄话紧张到冒汗。
雪景也晕人，车辆晃着晃着，戴月也睡了过去，记不起来把告白的话默背了几遍。
抵达市中心的时候，也才下午三四点，天却早早暗了下来，灰蒙蒙地一片。
李迦易脚上踩着戴月为她买的防滑雪地靴，将行李搬下来之?后?，忍不住伸手去捧马路边矮灌木上积着的雪。
果然，松松软软，捧在手里都不会化开。她调皮地往戴月身?上扬了一把。戴月也不甘示弱，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抓了一把雪，往她身?上洒。
来到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的雪景，她们?玩心大起，回归了最纯真的孩子模样。戴国?明?抓着三个行李箱，看她们?打闹。
“啊——你赖皮！”李迦易占了下风，往戴国?明?的身?后?躲，还不忘告状，“老戴，你看她！”
戴国?明?立马换上了凶巴巴的样子，“月儿，不许欺负迦易！”
戴月拍下围巾上的雪粒子，见父亲俨然一副护犊子的姿态，便收了手。她原本也希望，戴国?明?能对迦易更偏心一些。
办理完入住手续，房间?里内没待多久呢，已经热得不行了。
戴月和李迦易配合着，将家?里带来的四件套换上，随后?去敲戴国?明?住的房间?，一同去吃北方的烧烤。认识一座城市，就先从风景和食物开始。
李迦易明?显感觉到，戴爷爷对自?己比之?前更加亲切，有时候更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满目慈祥。
他掏了两个红包出来，塞到李迦易手边 。李迦易很自?然地，分了一个给戴月，还不忘谢谢老戴。
戴国?明?把那分出去的红包又拿了回来，重新给她，“都是给你的。”
“两个都给我？”李迦易疑惑地看着他们?父女俩。
戴月用筷子替她把烤鸡翅从铁签子上剔下来，“都是给你的，拿着吧。”
“对，两个！意义不一样的。”戴国?明?笑得开怀，周边有不少食客，他讲话嗓门大，没好意思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戴国?明?举着半杯白酒，“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祝你们?两个在新的一年学?习进?步，顺顺利利！”
李迦易拿了个空杯，要?给自?己倒酒，被戴月用手盖住了杯口，“不许喝酒，喝饮料。”
倒是她自?己，和戴国?明?干了几杯。
晚上，他们?穿过热闹的中央大街。李迦易想尝尝马迭尔冰棍，老戴屁颠颠地跑过去，买了一支过来。
冰棍冻得咬都咬不动，总算啃下了两口，立马被戴月抢了过去，怕她吃多了着凉。戴国?明?又想说她，李迦易阻止了，说自?己肠胃弱，多吃就要?拉肚子。
戴月举着大半根冰棍，牵着迦易走在金光灿灿的长街上，用冰棍压下内心的燥热。
方才的几杯白酒，在她脸上泛起红晕，却也还算清醒，这点量，不至于真醉了。
总算回到了房间?，冰棍还剩一半没啃，戴月将它插进?门边洗手台上的杯子里。
她拽住了迦易，迦易不设防，靠在她的怀里，而她靠在门板上。
“迦易……我有话跟你说。”
李迦易大抵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这父女俩，太明?显了。她在饭还没吃完的时候，就猜到了，另一个红包的含义。
她搂着戴月的腰，微微仰头看着她，柔情似水，“嗯，你说。”
先前想好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要?命！
不会说话的嘴巴，被迦易封住了。她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