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我这种?订单的小厂太少了, 大厂又排不上, 除非加三成的费用。我就想……看看，要不盘一个旧厂，招点人自己做。就我之前在安平上班的那?个, 老板正好在转让。我也请教了一个教授, 他根据我现在的成本费用测算过了，自己弄厂子，能降低成本的。”
李浅插嘴：“如果你那?网店能保证目前?的运营水准, 单纯从降本的角度来?说啊，我也觉得这可行，安平的人工费用比较低，但前?期厂房的重?建、设备采购肯定要投入不少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把原本计划买房子的钱, 先挪在这上面用？”
戴月观察着迦易的表情，点点头：“嗯…只是有这个想法。”
李迦易的脸色变了, 没?接话。
李浅倒是和戴月聊了聊这个事?情的可行性。赵迎尔也没?插话，只是坐在李浅身边, 默默吃蛋糕，时不时瞥一眼李迦易。
气氛明显不对了，她见李浅还在投入地聊店铺营销、厂房管理之类的话题，悄咪咪戳了戳她，低声道：“小浅，我有点累了……”顺带着，还打了个哈欠。
“这事?儿?不小，你们?再好好商量，也要好好考虑这里?面的风险。还有啊，根据莘市房价的走势啊，这两?年如果上不了车，后面可能会更难。戴月，你再想想。我带迎尔先回去?了。”李浅牵着赵迎尔，拎包走人。
回去?的路上，赵迎尔跟李浅讲：“你没?注意到，你侄女好像不太开?心吗？”
“啊？有吗？”李浅根本没?留意，她本科阶段学的是企业管理，一聊到这方面的话题，就比较起劲，完全没?注意到李迦易的状态。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到，刚才迦易好像一言未发。
坐在副驾上的赵迎尔，将手搭在她腿上，“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讨论决定吧，你可以给一些?专业的意见，但不要掺和太深。迦易虽然年纪小，却有主见，这件事?上，戴月不一定办得成。若真的让她办成了，她们?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也得搭把手。”
“遵命！赵老师！”李浅认可她的话。
“还有啊，不要给我买那?么多?衣服包包了，我也没?什么重?要场合要出席，浪费。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东西。就把这些?钱省下来?，到时候她们?要是有需要，拿给她们?用。”
赵迎尔对于李浅热衷购物的习惯颇有微词。
“好吧，不过，我也是该攒点钱了，总不能一直让你租房子住。”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和你在一起，住天桥底下都可以。”这话是真心的，有李浅在的地方，就是家。
“诶！我怎么会让你住桥洞！乱说话，回去?再收拾你！”
赵迎尔靠在车窗上，闪烁霓虹好像永远没?有尽头，鲜亮的灯光在为她的人生重?新着色，执画笔的人就坐在她身旁。李浅在她身边的每一刻，这份鲜艳，都在不断加重?。
“嗯……都听你的。”
室内的氛围灯也还在一闪一闪亮着，贴近人心跳的频率。诸多?元素堆叠出生日的喜庆，房间却静得可怕。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戴月怎么会感?觉不到迦易的不快。
“你不高兴了？”她问。
李迦易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我还没?有决定，只是有这个想法。我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么？”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虽然戴月比她年长不少，却经常在某些?方面顺着迦易，会听从她的想法。
“戴月。”李迦易叫了她的名字，只有在她生气或者?要讲一些?严肃话题的时候，她才会叫戴月的全名。她联想到，中秋在安平的时候，说起买房子的事?情，戴月似乎没?之前?的那?份欣喜了。可能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只是没?有跟自己说。
只有她自己，还畅想着两?个人在不久以后，能在莘市真正拥有一个属于她们?的家。
“做生意不是永远都会一帆风顺的。我说这话，不是为了打击你，只是你有想过，如果失败了，那?我们?之前?的积累就全部打水漂了。如果你想开?厂，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们?的生活更好。那?我告诉你，我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也很有信心，以后靠自己，能给你更舒适的环境。只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知道有风险。我找了很多?人请教，讲课的教授……还有江倪，她帮我联系了青阳的朋友，了解过政策了，后面采购设备是可以去?申请当地的补贴的。现在银行的商业贷款也有优惠，我们?现在的店铺流水和资质，可以申请到不错的利率。”
听起来?，仿佛是天时地利人和，水到渠成。李迦易居然不知道，她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
“那?你回去?开?厂，我们?是要继续异地吗？”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