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的。等那?边的厂子建完，我还是可以和你长期居住在莘市，偶尔回去?几趟……况且，我现在也在读书，周末肯定要过来?的。”前?景没?那?么明朗，戴月其实?没?太多?底气。
“暂时是多?久？一年？两?年？那?个老厂，我看旁边都已经杂草丛生了，墙面也破损了许多?，里?面的机器要处理吧。翻新、买设备、招人……就算拼命赶进度，半年也要吧？难不成，等人员一招齐，你就能撒手不管了，跟我待在莘市，过现在的日子？”
“我们?当初，在莘市和淮周之间，跑了多?少个来?回？你在淮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照顾不到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吗？现在，你又要跟我过那?种?生活，是不是？戴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留在安平。”
一连串的质问，让戴月不知道从何答起。迦易所说的种?种?，都是要面对的问题。
戴月揉搓着蛋糕纸盘的边缘，抿紧双唇，一时无言。
李迦易见她这样，软了语气，“月亮，我觉得即便是在大厂下单，多?花一些?成本，也无所谓的。以后订单量上来?了，还是有谈判的空间的。再说…… 我们?家，我…我希望你轻松一些?，以后等我毕业了，我会努力承担地多?一些?。等以你的名义买完房子，我也可以多?参与一些?课题、可以多?做一些?兼职，用来?还房贷。你不要太过担心未来?好吗？我……我不想跟你分开?生活。”
她们?携手多?年，好不容易在莘市扎了根，李迦易实?在不想往平静的生活之中注入动荡的因素。
听迦易说要以她的名义买房，戴月不可能不动容。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希望给对方更多?。
“不会分开?……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我也…也不单纯是为了赚钱，还有别的……”
“别的什么？你在秀丽姐家听了她的难处，你看到以前?的同事?无工可做，所以动了拉她们?一把的心，对吧？”
戴月惊讶地盯着她，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了，“嗯…有这方面的原因。”
胸腔里?憋住的一口气，被李迦易从鼻腔中推了出来?，“月亮，你太心软了，你想着去?帮她们?，那?你想过自己的生活吗？想过我吗？你把我排在第几位？”
这话，戳痛了戴月。
她可以接受李迦易指责她考虑欠妥、忽视对方感?受，但万万不能接受，她来?质问自己，把她排在第几位。
“我把你排在第几位，你感?觉不到吗？这五年来?，我怎么对你的，你不清楚吗？”争执的话题，一下子就偏移了，戴月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不是很擅长隐藏情绪的人，理智失航，内心深处的话就从嘴巴里?钻了出来?。
“我没?说要回安平长住，只是老厂房就在那?里?，是性价比很高的选择。为了和你并肩留在莘市，我也在努力啊。我比你大十一岁，我不想年纪大了成为依附你的负担。不想等社会环境更开?明，可以公开?关系的时候，别人会指点，问起为什么你李迦易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学老师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服装店小老板。也不想，等我先一步离开?的时候，留下你独活多?年，没?有很好的保障……”
论坛上的那?几句话，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忍不住落泪了，情绪开?了闸，想到什么说什么。
说完之后，又觉得后悔。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你要是…… 要是不想让我去?做，那?就不做了。我先去?洗澡了。”戴月站起身，往卫生间去?了。
“月亮…… ”
李迦易缓缓摘下头顶的生日帽，将它整整齐齐叠放在桌上，沉默地收拾残留的蛋糕。
她从来?都不知道，戴月在这段关系里?有这么多?不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屁话，居然有脸去?质问她把自己排在第几位。
情绪复杂，李迦易躲进了书房，想冷静一下。理清思路之后，再去?找戴月谈谈。
书架上，有她们?在哈市的合照，老戴给拍的。
毛茸茸的帽子，同色的围巾和手套，对着镜头笑开?了怀。李迦易望着照片里?的戴月，明眸皓齿，眼里?都是欣喜。
那?天，索菲亚教堂上空的明月落下朗朗清晖，李迦易在教堂的广场上，跟戴月讲最实?际的情话：“月亮，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我会，对你好的。”
到底什么才是对她好？
李迦易仰头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自私的，想把她绑在身边，想日夜与她共处……
现在，戴月找到了人生目标，自己的第一反应却是牵绊住她。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是能够快速跳脱出情绪，用理智去?看待事?情、解决问题的人。
回房间的时候，戴月正背对着她侧睡。李迦易走路的声音不轻，她知道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