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家伙刚一清醒,就立马拿出雕刻的笔刀,顶着喉咙。
“放了我,不然我就自尽,休想知道那西周大墓的位置。”老蛇眼神狠戾。
我吓了一跳,这老东西太吓人了,又是自杀,又是求饶的。
就这样,还他么是做旧高手,唬人吧。
不过我也知道,李爷经验比我丰富,道上的许多事,他是门儿清。
李爷不急不缓,拿出一根玉溪烟,说起来,我觉得烟他么就是万能的。
“老蛇,先抽烟吧,姚玉忠那混小子不在。”李爷笑了。
“不在,你们是谁,别想设计害我。”老蛇还是接过烟,估计好久都没过烟瘾了。
其实李爷这人,看人贼准,往后的日子,他说自己但凡对上两眼,就知道这人的弱点,比如好赌、好色、抽烟,喜欢吃什么,都能看出来。
简单的一番沟通后,老蛇这才放下戒备心。
“你们是来挖姓姚的墙角?”老蛇问道。
“是的,那家伙正被通缉。”李爷回答。
“哈哈,挖的好,这老东西,把我关在这几年了,真他么畜生不如,生孩子没屁眼,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老蛇骂的相当难听。
我摇摇头,问老蛇为什么会被抓到这来的。
老蛇说几年前,自己知道一个西周大墓,本来想找个团队。
当时他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西北的小刀会,把头石飞,一个就是陈老幺的团队。
可惜时运不够,小刀会被取缔了,老蛇这才无奈去找姚玉忠。
结果黑吃黑,这姓姚的不地道,把他关起来,让他做旧青铜,还想独吞那西周大墓。
这老蛇也是硬脾气,被折磨了几年就是不吭声。
我笑了,摇头说:“我就是石飞。”
老蛇诧异:“你是石飞,别骗我,你小子长得那么磕碜,我听说石飞是个万人迷,身边有几十个老婆。”
卧槽,谁他么瞎讲的,我看到一旁的六月红脸色古怪,对我上下打量。
“别瞎说,我这辈子就没结过婚。”我反驳道
一番解释,老蛇这才相信我就是石飞,这时,李爷问他那西周墓在哪。
老蛇当场就沉默了,压根就不肯说。
人都是自私的,老蛇也不例外,李爷冷笑。
“水缠便是山缠样,缠得真龙如仰掌!”
这风水一说,老蛇神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六月红低着头,不敢笑,这话你刚才说的,还问别人。
李爷继续说道:“这句话前面还有一段,高水一寸即是山,低土一寸水回环,老蛇,这是西周墓的位置吧?”
此时的老蛇彻底不淡定了,捂着脑袋,用一种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们。
老蛇说这大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他也不隐瞒。
话说成都北山郊外有个磨盘山,山形如一块巴掌,江水缠绕,是风水中的上等之地。
按照规格,最起码也是个帝王墓。
事实也是如此,磨盘山这地儿,历经无数代,皇墓民墓叠加,盗墓贼摸过不少。
七十年代那会,还摸出过一个五代时期后蜀皇帝孟知祥墓。
老蛇所知晓的西周古墓,全因为一个赌郎(贩卖消息的万金油)透露的。
“老子花了五千块钱,却被那赌郎给骗了,真晦气。”老蛇一脸不忿。
“什么意思,既然有黑墓,为什么还会被骗?”我不解道。
“嘿嘿,亏你还是西北倒爷,难道没听说过养蜂人吗?”老蛇用一种特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
一听到养蜂人三个字,我和李爷都冷不丁的一愣。
六月红看我们发呆几秒,问什么是养蜂人,她怎么没听说过啊。
我没解释,而是低头一语不发,李爷则说养蜂人是来自于南方的一伙盗墓贼。
准确来说,不是盗墓,而是摸穴。
养蜂人的头领徐文昌,外号金疤子,一手摸金探墓的功夫一流。
据说此人是个知识分子,大学毕业后因为痴迷于古墓,三进宫。
后来听说拜了一个观山太保,学了盗墓的功夫,干脆就成立了一个养蜂人的组织。
还别说,这家伙特别清高,几年前我曾遇到过徐文昌,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特别的斯文败类。
李爷边抽烟边冷笑:“金疤子这家伙,摸大墓研究出了一套生意经,找风水墓,给死人定穴。”
“李爷,你是说他摸大墓不是为了找阴货?”六月红不解。
“倒也不能说错,这家伙给富商定风水,专门找那些帝王墓,完事后,会在上面弄个养蜂巢,谁要敢破了,就是得罪了他。”
不得不说,李爷研究的透彻。
老蛇哈哈大笑:“养蜂人,阴尸地,游龙头,占天运,哈哈……”
这会,老蛇神志又开始疯了,面目狰狞,流着口水,还冲着我们要动手。
又疯癫又哭笑,李爷看他耍疯头,一拳甩过去,将老蛇打晕。
“阿飞,你回成都后,找个精神病院,将这老家伙给治好。”李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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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会我们本可以离开,毕竟老蛇跟我们屁点关系都没有。
但李爷这么做无非就是一点,古铜张的后人,青铜做旧高手,估计以后还能有来往,倒不如做个人情。
于是我想了想,立马出门招呼马太保,让他帮忙将老蛇背出去。
马太保看到老蛇,表情慌张:“三位爷,你们掏了姚师爷的老巢,可否留点……”
这家伙还挺贪心的,李爷倒也没说啥,指着土楼里头的青铜,让他随便挑一个。
反正马太保也是斗大不识字,辨不清真假。
搞定后,我们几人连夜逃离了古路村,和四眼仔以及吴家两兄弟交接汇合。
四眼仔看到那邋遢的老蛇,眉头皱的老紧,询问得知了他的身份后,倒也惊讶。
好在四眼仔开的一辆面包车空间够大,我们几人嫌弃老蛇,将他塞到后备箱。
临走时,六月红问我小山怎么办。
我当时沉默了,小山被我们送到这来,以后的日子指不定的悲惨。
但我又能做什么,我们是盗墓贼,不是慈善家。
最终我们也没打算带走小山,一路上,李爷交给我一个任务,送老蛇去一家上好的精神病院,钱不是问题。
同时让四眼仔和吴家两兄弟去成都北郊,查看地形。
面包车里头,三个蛇皮袋鼓鼓铛铛,吴炮开心的直拍大腿。
“李爷,咱们这一趟能分多少啊?”
“这事不用你掏心,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成。”李爷故作神秘。
当时我挺想问李爷的渠道,是哪条路子,但没敢多问。
回到市区后,李爷在一家宾馆开了五间房,续了一个月时间,我们几人大包小包的扛着蛇皮袋。
至于老蛇,我清楚记得李爷这家伙挺聪明的,先让四眼仔开车到宾馆后头,由我接应。
从后门将老蛇给悄悄带上了房间,最后丢在了李爷的房间里头,让他看着。
折腾了几天,我当时挺累的,想着休息一会。
李爷让我尽快找个医院,我当时挺发愁的,靠,这不是西北,成都我也没啥熟人啊。
于是索性回到房间里头,洗了个澡,睡了一觉。
几个小时后,我起来一看,已经是中午,于是干脆下楼,询问前台,附近有哪些好的精神病院。
前台小妹用一种特别傻逼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有精神病吗。
还故意往后边退了几步,我也没啥可沟通的,摇摇头。
干脆出门抽了一根烟,正发愁时,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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