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试探地问道:“那么如果我请你教授我战斗的技术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教你?”弗兰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维克摇摇头,说道:“我不确定你是否会答应,我只是听说你之前消灭了一个黑手党家族,所以想和你见一面。对了,那封匿名信是我写的,当初你和弗吉收到的信。”
弗兰克一愣,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离维克五米远的地方,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问道:“是你?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是想和你合作消灭黑帮,然后让你教我一些战斗技巧和战术。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你可以当作是你还我一个人情,怎么样?我当初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不容易,为家人报仇有什么错呢?所以我出于钦佩写了那封信。我认为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你只是除掉了那些恶棍,并没有伤害无辜。”
弗兰克透着怀疑问道:“就因为这些,你就写了那封信?你是怎么得到那些消息的?”
维克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我的价值观和那些讲究法律的人有所不同吧。在他们眼中至关重要的法律问题,在我看来却是无稽之谈。我非常认同你的做法。在东方有一句话,能够清晰地表达我对你所作所为的赞赏:九世之仇犹可报乎?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你原本幸福的家庭,因为那个可恶的女检察官设下的陷阱,还有那些毒品而破灭。你只是以为自己报仇成功了,但其实并没有,对吧?既然你有能力报仇,那我就把真相告诉你,所以我写了那封匿名信。”
“至于消息来源,其实并不复杂。你可以去屠杀那些黑帮成员,来确定我所提供消息的真伪。事实上,只需要找对了人,就很容易查到这些消息。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对这些事情其实都了如指掌。但是,有些消息如果你刻意去寻找,其实很容易受到误导。所以我当时找了一些人去打听消息。”
“那些人当时说,你很可能是被动陷入了一个局中,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比如,三个帮派交易没谈拢,不是分地盘就是毒品交易之类的。由于他们的地盘是固定的,所以他们做的肯定是与分地盘无关的事情。而且这个女检察官想置你于死地,因为你的家人被害之事根本没有上任何新闻,所以那个女检察官肯定隐瞒了很多事情。”
弗兰克看着侃侃而谈的维克问道:“就凭这些,你就确定还有隐藏的内幕?还知道了那个女检察官的事情?”
维克点点头说道:“这些消息其实就足够了,我不需要证据,只需要大胆猜测就行。我所提供的那些消息都不是确定的,只是一些猜测而已。不过,从逻辑上讲,这些猜测是说得通的,而且你们不是已经证实了那些都是真的吗?而且,我只有一个原则,谁获利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在当时那个案子里,我只看到那个女检察官获利最多,而且据说她还想当上市长。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多了。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而且,当时的报纸几乎是一边倒地报道她要置你于死地的新闻。”
“还记得那个已经死去的验尸官吗?我当时直接找到了那个验尸官的助手,花了一点小钱,就得知他篡改了验尸报告。那个助手虽然没有看到他具体是怎么做的,但他不让任何人帮忙,独自进行验尸,这显然不正常。我不需要知道验尸结果是什么,只要对他产生怀疑就够了。”
“所以,你在那封匿名信里,也只是说验尸官可能作了伪证。”弗兰克说道。
“没错,我还知道有另外一具尸体,那个验尸官助手就不知道更多信息了。但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然后,我回去开始推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没有报道。根据获利原则,‘卧底’这个词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黑帮的地盘是固定的,如果他们大规模厮杀抢地盘,在头脑正常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不会选择公园这种公共场所,所以肯定是有特殊情况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要依照这些推测去行事就好。实际上,世间诸多事物皆如此,我们所知悉的信息相当有限,而利益永远是杀人的原动力。那位已逝的女检察官极度渴望追求地位与权力,那么她在这条道路上的绊脚石必然会被铲除。可惜的是,黑帮中也不乏机智之人,不是吗?后来你也知道了,那其实是黑帮布设的陷阱,他们知悉有卧底的存在,只是无法确定具体是谁,不是吗?自此,事情的发展便开始失控,而最为倒霉的人无疑就是你。”
“地检需要巨大的功绩,黑帮妄图夺回市场,而一切的源头——毒品,在我看来是问题的关键。当你被监禁的时候,据说市场上的毒品价格竟然飙升了,而且很多人都说纯度变得更高了。还有人说市场上出现了新的卖家。我根本无需猜测是谁,我只是认为美军贩毒是一种惯例。在纽约这座城市,能在短时间内抢占市场,且数量巨大、纯度又高,除了军队,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般能耐。”
“这就是我那封匿名信的由来。”维克看着弗兰克,一脸诚恳地说道。
弗兰克看着维克平静地问道:“你的分析的确有道理,但是你怎么能确定你的推测全部正确呢?毕竟你没有确凿的证据。”
维克微微一笑,说:“这正是推理的精妙所在。通过已知的信息和逻辑,我们可以进行合理的推测。当然,这并非绝对的,但在多数情况下,它可以引领我们寻觅到真相的方向。然而你们不也证明了我是正确的吗?尽管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行的大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