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孙龙此人的想法,李昱心知肚明,但是并未过于在意,如果他还要挑衅,哪怕他公孙龙是杠精界的鼻祖,李昱也不介意让他见识见识二十一世纪新一代杠精的威力。
“抱歉庞将军,小生方才孟浪了,多谢将军为小生主持公道。”李昱对庞煖拱手行礼,然后厚着脸皮说道,“此文体,正是小生结合楚辞,加以演变而来。”
“好,后生可畏啊。”庞煖点头赞叹,“你这诗,不只是文体创新,而且意境深远,不仅歌颂了幽王对褒姒的爱情,更蕴含了对历史的深刻反思,以及对人生无常的无奈与哀愁,令人为之动容。”
“庞将军过奖了,小生实在惭愧!”李昱谦虚地回复道。
“小友不必过谦。”此刻的庞煖,将李昱小友的称呼直接改为了小友,以示亲近,“老夫刚刚所说的,只是你诗中表现的冰山一角,实际上,还有很多内容,都发人深思,老夫不敢专美于前,就留给大家评价吧!”
“庞将军说得没错,不愧是李昱,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好的颂君诗!”庞煖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口说道,“尤其是那句‘幽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让我感受到了那种幽王的那种无力感与悲痛,同时也描绘出了幽王的深情,为后文作下了铺垫。我相信,这首诗一定会成为流传千古的佳作。”
“没错,我觉得这首诗还蕴含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与抗争。”一位年轻的儒生插话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李昱的敬仰与期待,“诗中提到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不仅是对幽王与褒姒爱情的哀歌,更是对人生无常的深刻反思。”
“能让奴家说一句吗?”一名歌姬此刻也不顾场合,忍不住开口问道,她叫柳眉,是邯郸官妓所的头牌之一,出生望族,自小受到诗书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果不是因为阿房,那文会之前的表现,必定以她为最。
许多年轻的文人,都曾在官妓所一掷千金,以求佳人一笑,现在柳眉开口,自然大声应允。
“多谢各位先生。”歌姬柳眉先是对大家欠身行礼致谢,再开口说道:“李昱先生这首诗,让奴家最为深刻的,却是先生对爱的独特见解。”
不愧为官妓所头牌,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适,“方才,先生吟诵之时,奴家仿佛置身于幽王与褒姒的故事之中,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将爱的纯真与执着描绘得淋漓尽致,让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份真挚的爱,值得奴家去追求和珍惜。”
说到这里,柳眉话锋一转,“如果李昱先生愿意,奴家愿为自己赎身,从此侍奉在先生左右。”
言毕,柳眉水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昱,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柳眉话音刚落,场中就响起阵阵笑声与叫好声。
“哈哈,一首诗获得美人青睐,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呀,李昱小友,还不快快答应!”
“着实让人羡慕,这样的好事,怎么没有落在小生头上呢?”
“谁说歌姬无情,柳眉姑娘真是有情有义,她可是官妓所头牌,想要赎身,恐怕所有积蓄都得搭进去了!”
“柳眉姑娘你……”柳眉身边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此刻欲言又止,尴尬万分,这两日,他好不容易击败众多竞争者,邀得家人,还未一亲芳泽,就给李昱做了嫁衣。
可是此刻,他也心服口服,只能感叹自己技不如人。
听着众人的议论,柳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昱,既有担心,又有期待。
“先生还在犹豫什么呢?人家都如此主动了。”阿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语气中带有玩味,“可别让佳人久等了。”
李昱这才从柳眉突如其来的表白中愣过神来,他先是对阿房点点头,然后目光温和地回望柳眉,拱手一拜。
“多谢姑娘的垂青,姑娘不止是美貌惊人,而且才情与胆识,同样让李昱感到钦佩。”
李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你所言之爱,确是世间最纯净也最坚韧之物。然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虽是美好愿景,却也需两心相知,情意相投方可实现。”
李昱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你对小生了解吗?难道只凭这一首诗,就能确定小生是你之良缘?”
柳眉听着李昱的话,似乎已经知道了李昱的选择,眼中的期待,慢慢变成失落。
“我李昱并非不好美色,但也深知,情感之事需要培养,不可强求,更不愿因我一己之私,让你背负赎身之重。”
李昱的话语温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也深深触动了柳眉的心弦。
“因此,只得辜负姑娘的厚爱了!”李昱再次拱手。
拒绝柳眉的示爱后,李昱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实际上,在柳眉开口后,李昱心中还有一丝窃喜,毕竟一个正常男性,得到美人示爱,说完全无动于衷,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他似乎对阿房有了些异样的情感,而且阿房就在现场,那还能怎么办?就只得拒绝这佳人的好意了。
柳眉自然不知李昱心中所想,她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有泪光在打转,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与钦佩。
试问,邯郸有哪位男子,能拒绝她柳眉?就连春平侯,也多次想她成为太子府豢养的歌姬,还是在她百般斡旋之下,才得以幸免。
“多谢先生怜爱,是奴家唐突了。”柳眉轻轻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若先生所说,情感之事需要了解,需要培养,奴家此后,会时刻关注先生的消息,去追逐属于奴家内心的那份美好。”
说完,柳眉微微一笑,好似将刚才的事情已经放下,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那份执着。
场中,有人暗笑,有人叹息,而春平侯对李昱的怨恨也再次增加,只有低头深思,来掩饰眼中的怒火。
“李昱!”就在这时,公孙龙似乎想到了针对李昱的方法,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黄口小儿,借诗胡编乱造,借古讽今,你这是颂君诗?这分明就是讽刺诗,你到底存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