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当天没工作的人都聚集在村长家，虽然之前的晚餐大家都同意了，可是依旧有人旧事重提。
“说回来，还是有点担心。”
“尤其是【太阳城】的……”
马格南见状说：“确实无法保证升级之后的村长还是不是村长，我们更无法保证马文说的话是不是被【太阳城】精心安排的。”
丰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讨论，而是再次检查太阳城送来的工具与说明，并询问：“福尔先生，安装过程是否已经阅读了一遍？”
福尔回答：“看两遍了，没有精准到秒的要求。”
丰饶一边准备工具一边说：“二型马文的接口已经没有再使用了，所以太阳城设计了新的硬件用来转接，只要按照说明书要求的顺序安装组装即可。”
福尔再一次从头开始阅读说明书，问：“这个身体能给村长带来多大的改变？”
丰饶用线缆把新躯体连接在了【太阳城】送来的笔记本上进行本地激活，回答：“福尔先生，除了存储和反应速度外什么都不会改变。”
福尔看着周围的居民，感觉越过于顺利和美好越觉得这个事情背后有鬼。福尔回头看向早就站在丰饶旁边的黑影。
你什么都别说，我现在很忙。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黑影浮空趴在村长未来的新躯体上，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可以猜出她应该是得意的表情。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不愧是我，那我给自己一个证据吧，我其实是【太阳城】和你一起制造出来的。”
好了，闭嘴吧。【太阳城】有这种远程的精神污染……
咪铃发现福尔脸色苍白，问：“师傅，你不舒服吗，昨天没睡好还是吃坏肚子了还是感冒了？”
福尔喘着气说：“我出去呼吸下空气，麻烦你读一下说明书，可能要你来操作。”
咪铃很开心地回答：“没问题，师傅！”
如果精神污染技术真的存在，那么【太阳城】会让我认为这些事情只是我的幻想吗，还是说这些就是幻想，她只是存在于我脑海里……等等……我到海边城市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这途中我遇到的大多数的人都是帮我的……我会有如此的主角命吗……还是说他们实际上都是被【太阳城】控制的，或者说是他们和【太阳城】是一伙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不可能……如果真的能完全控制他们，那应该就能控制更多的人，那我应该完全不会有这种不信任的想法……还是说【太阳城】在玩弄人类？
福尔坐在堤上根本没有发现黑影早就已经不见，直到咪铃担心他来到自己身边才意识到升级已经完成。
咪铃来到福尔旁边担忧的说：“师傅，虽然你样子比刚才好了一点，但是依旧要死了一样。”
“这么糟糕？”
“嗯……”
“村长怎么样？”
“正在和村民们聊天，感觉上还是一台机器，但是它可以同时进行别的工作了。”
福尔没想到整个工作已经完成了，于是问：“还是它吗？”
咪铃点点头，可是她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村民们如果认为还是它那就是它。”
“咪铃，我问你一个问题。”
听到福尔的请求，咪铃非常开心地蹲在他旁边，满脸期待，生怕漏听一个字。
“你相信【太阳城】的所作所为吗？”
咪铃露出一个猜到如此的表情，失望地回答：“我对【太阳城】一点都不了解啊。”
“是你认为不了解还是【太阳城】让你认为不了解？”
咪铃闭着嘴巴，满脸疑惑，甚至想要伸手去摸福尔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
福尔才意识到自己犯傻了，自己还沉迷在自己的问题中，于是解释道：“不……我在胡思乱想……”
“师傅，你很不对劲啊，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
“师傅总是这样吗？”
“嗯？”
“为什么不多依靠旁边的人，是不值得信任吗？”
福尔面色苍白的站起来打算离开，可是咪铃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福尔失去了平衡侧着身体并用一只手撑在地上，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她双瞳正盯着自己。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厘米。
福尔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近过女性，下一瞬间他苍白的脸立刻恢复了血色，咪铃见状立刻笑了起来随后更加靠近，而福尔则是往后倾斜。因为被抓住手腕无法脱离福尔失去了平衡，咪铃顺手一拉又把福尔给拉到身边。
“师傅，我不清楚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如果不对话我们就无法互相了解。”
福尔终于摆脱了咪铃的控制，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转向另外一边的脑袋，说：“没什么可以了解的，越是了解自己越是不希望别人了解自己。”
咪铃再次用手抓住福尔的胳膊，喊：“师傅！看着我，我给你讲一个人的故事！”
“你的故事吧？”
“对！你不愿意说，那就由我先来！故事不一定有趣，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看到福尔不再回避，咪铃才继续说：“我出生于一个移动的城市里面……”
“这我……”
“好好听着，慢慢听着，师傅。”
在咪铃的强势下，福尔不断地点头。
看到自己的师傅老实了，咪铃便继续说：“我出生在【宝库】。曾经的【国王】还和雕像的样子一模一样，英俊和蔼可亲，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居民痛苦，爸妈也告诉我为【国王】工作是他们的荣耀。爸妈一直都在任务，几乎不管我。负责照顾我的人对我一点也不关心。爸爸不幸在任务中牺牲，那一天妈妈带着重伤归来。那天我因为担心和疑惑偷偷跑去皇宫听到了妈妈和【国王】的争论。我听到妈妈说：你说过只要拿下那个补给点我们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国王】告诉妈妈：对于他的事我很抱歉。我妈一边哭泣一边怒吼，她在质疑【国王】的指挥，把他们两派去一个只有怪物的地方。【国王】告诉她一切结束了，接下来的只能投靠人工智能。那个时候我并不清楚人工智能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们得到了足够的物资，代价是要求我们去掠夺其他的移动城市。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国王】说的人工智能是哪一个，但是如今我排除了【太阳城】。从那之后【国王】就开始疯狂的长胖。后来妈妈在渗透任务中牺牲，而带回她遗物的人就是名为白银的男性。这之后我的训练就改为由白银负责。白银老师真的很厉害，他擅长一切的战斗，他有很多有用的技巧。他不仅仅知道的多也能提供最适合我的训练方式。自从这一天开始，我就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对他的感情逐渐发生了变化，可是他告诉我，永远不要信任他。我问他我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回答是：伤病导致的体能消耗。是吧，多么简单的原因。可是造成这个原因的也是【国王】。我拒绝了【国王】的恩赐婚姻。对了，我还没给师傅说过，在【宝库】只有【国王】的允许才能结婚，而我选择了拒绝，这让国王彻底对我失去了兴趣，我也因此能离开【宝库】。在这之前已经有不少的人离开，可是大家都失去了联系，没有人能靠双脚离开这里，我原本以为我也一样，可是我却被师傅救了……”
咪铃认真的看着福尔，双眼中充满了决心。
“师傅，虽然我和你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你却毫无顾虑的帮助我，保护我。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我的爸妈活着，我可以去学习，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去认识更多的朋友，我甚至见到了我的男朋友……”
咪铃笑着低头，似乎不好意思，可是他用手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她不同颜色的双眼。
“迷糊和清醒后见到的人只有你，在之后的旅行中我觉得我内心中的某些东西被填满了。”
福尔看着咪铃，他已经能猜到某种答案，但是他不敢直接回答，他怕这是自己的意识过剩。
“我不认为我有足够的资格去弥补你心中的缺失。”
福尔内心恳求着不要再继续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
“我认为可以！”
福尔脸部抽搐，他只能偏转视线，福尔从未想过这些事，他总是认为自己的余生就是孤单一人。
不！
现在也是，他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也不会接受别人。
福尔鼓起勇气抓住咪铃的手腕，用点力推开了她：“世界上还会有更好的人。”
“能否遇到更好的人那都是未知数，可是我眼前就有一个好人！”
“如果要说这世界上差劲的人，我绝对是其中一个。”
“师傅……”
“从未有过人注视过我，我爸只会把工作的毛病带回家，我妈几乎不听劝，我的学习也好生活也好从未有过变化，出现变化反而让我恐惧，我恐惧一切，恐惧周围人对我的看法，恐惧我的所做所为。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一辈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巡逻员，如果我那天没去吃饭，没遇到【血腥】，没担心【黑雨】，我甚至不会出现在这。”
福尔的双眼已经湿润，咪铃看着自己的【师傅】柔弱的样子，她不知道什么【血腥】也不知道什么【黑雨】，她抱住福尔。
“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去关心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伤心，可是我当时如果早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件事……可是……可是这一切都是失败的……”
咪铃不懂福尔为什么这样否定自己，人生中的一次问题就否定了自己的一切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糟糕的世界。
“没事的，师傅，人生不是一次事情就可以决定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福尔推开了咪铃，他逃离了，离开了这里，一路咆哮……
所有的人都看着逃跑的福尔，大家诧异的看着咪铃。
咪铃担忧的看着远去的福尔，丰饶靠近咪铃，说：“咪铃女士，福尔先生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障碍。”
“我看得出来。”
“【太阳城】给我的报告中显示，福尔先生受到极为强烈的冲击。”
“师傅问我是我认为不了解还是【太阳城】让我认为不了解。【太阳城】到底在做什么，难道和其他的人工智能一样在玩弄人类吗？”
丰饶作为机器人听到这个疑问必然不会有情绪表现，但是丰饶看着咪铃捏紧的拳头，它的程序正在分类所有的信息。
“福尔先生，生于2211年12月3日。【太阳城】把这一批新生儿的优先级提高至二级，福尔先生作为新生儿中学习成绩三级，体能成绩三级，心理健康二级，没有任何一个数据显示福尔先生能作为太阳城核心人员，【太阳城】通过测试判定福尔先生适合巡逻的工作。2233年10月19日太阳城出现杀人事件，福尔先生是第一个到达事发现场的人员，从福尔先生的描述判断，福尔先生看到了部分的杀人过程，此事件后福尔先生心理健康降低为三级，【太阳城】认为他无法胜任巡逻工作，福尔先生于2234年夏天申请离开太阳城。”
“你还知道多少东西？”
“咪铃女士，福尔先生属于【太阳城】，我没有足够的权限告知所有的信息。”
“你不是太阳城的马文？”
“咪铃女士，容我道歉，我的名字为福尔先生所取，我属于丰饶城。”
“你的城市和移动城市有过联系吗？”
“没有。”
“我不是特别相信你。”
“我能理解，咪铃女士。我也无法证明我的回答是程序判定还是我真实……”丰饶愣了一会，继续说：“想法。”
“你真的很奇怪，我想你也应该不是。”
丰饶的镜头中反射出咪铃的样子，冷酷的机械下似乎拥有一个拥有人情味的程序。
“我姑且认为你的金属之下是一个类似人类的灵魂。”
“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认为咪铃女士是在做一个比喻。”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现在我需要帮助师傅。”
听到这句话的丰饶再次出现了明显的卡顿，恢复后说：“咪铃女士，在我能获得的权限信息里面，我的分析结果是，我希望咪铃女士能帮助福尔先生，他对于【太阳城】很重要。”
“师傅不是已经无法胜任工作了吗？”
“我只能说出结论，无法告知更详细的事情。”丰饶继续停顿了半天后，继续说：“我的程序出现了漏洞，我需要时间自检。咪铃女士，拜托了。”
咪铃点点头朝着福尔离开的方向冲去，不需要丰饶说她也会去找他。
怎么能让救了我的人就这么突然崩溃！
寻找福尔意外的简单，同时也让咪铃更加了解到福尔之所以最开始的心理健康等级为二。
如果没有猜错，三级应该是比较糟糕的如果还有更多的级别就算我的问题，但是不影响，师傅的心理健康等级开始为二，后来降低为三，师傅哪怕顶着这样的心理状态还能选择离开太阳城。
师傅啊，多看看自己的优点啊……
福尔正四肢着地趴在沙滩上，周围混乱的沙滩还有他手上的沙子想必他已经发泄了很多次了，咪铃靠近后轻轻的托起福尔的头才发现他额头上全是血迹，双眼红肿。
咪铃看着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的福尔，一咬牙使劲摇摇头，调整好情绪小声地说：“师傅，如果你够了就回住的地方，我会帮你弄点吃的。”
说完咪铃慢慢的后退远离的福尔找了一个稍微隐藏一点的位置观察，希望自己的师傅能老老实实的回去。
福尔突然站起来，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能量手枪。
咪铃紧张的抓紧了躲藏处的边缘。
福尔低头看着手上的武器，缓慢的抬起来，眼看着就要移到自己的下巴上的时候，他突然完全抬起胳膊指向了天空抠动了扳机，瞬间能量推动子弹飞向了天空。
“没错！我是废物！”
“你闭嘴！”
“不需要你教我！”
“我只配如此！”
自言自语结束的福尔一直捂着头站在那。
躲在掩体后地咪铃松了一口。
最终福尔朝着城市走去，一路上想打招呼的人都避开视线走向一旁，哪怕丰饶看到福尔都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胳膊。
丰饶看到跟着的咪铃，说：“咪铃女士，我建议我们把福尔先生送上运输机。”
运输机会在晚上的时候离开这里，除了运送物资，还有的就是等待自愿前往太阳城的居民，每一次货物补给后都会这样等待到预定时间。
咪铃皱着眉头，回答：“我也希望，可是他真的会回去吗。我担心如果强行送他回去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太阳城】不会准许居民轻易放弃生命。”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你确实是一个机器人。”
丰饶转头看向福尔，说：“我认为福尔先生回到太阳城才能确保生命安全，我也认为福尔先生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但是我依旧以确保福尔先生的生命为优先。”
“师傅看起来不像是回去就能活下去的样子。”
奶奶背着一背包的衣服和福尔插肩而过，福尔的样子使她不停的回头驻足。
咪铃不断的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助福尔走出困境。
中午吃饭的时候福尔也没有出现，丰饶打算送餐但是被奶奶给阻止了。
“你们不应该这个时候去找他，再等等。”
时间的流逝让咪铃越来越担心，她还是拿起了饭盒打算去找福尔，但是这次也被奶奶阻止。
“我去吧。”
咪铃点了点头。
奶奶并没有直接拿着饭盒过去，而是重新点火，拿出锅把饭菜加热。
“小孩子，闹脾气的时候就应该让他闹个够，等累了再去给点吃的。”
“奶奶，我也想要。”
“呆娃，你中午已经吃饱了，接下来要等的是晚饭。”
“唔……”
“晚上给你单独弄条烤鱼。”
“好耶！”
奶奶微笑着把食物装好，说：“我等等就回来。”
丰饶坐在广场的椅子上脑袋跟随焦急来回走动的咪铃转动。
“咪铃女士，奶奶回来了。”丰饶站了起来朝着奶奶的方向走去，简单的扫描，并没有发现饭盒，丰饶看着奶奶说：“从奶奶的表情上判断福尔的状态有所缓解的可能性很高。”
奶奶说：“他没事了，之后他会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我会拜托村长找点事给他做，先把他从杂念中带出来，至于未来这么样就看他自己了。”
咪铃询问：“师……啊……谢谢……”
奶奶揉了揉背，说：“像他这样有坚强意志力的年轻人已经不多见了。”
丰饶站在那一动不动，它再次从数据库中调出和福尔类似情况人员的报告。
死亡占了多数。
他们一个人承受着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到了极限的人会选择伤害其他人或者选择结束自己，剩下的人会用自己的方式尝试生存下去。
程序判断中增加了奶奶话语的分析结果。
我不希望福尔先生死去，不仅仅只是底层程序的设定，也是因为我和他一起旅行的过程。
“程序不稳定，请求维护。”
咪铃听到丰饶的自言自语立刻转向了它，问：“发生什么了？”
“再判定，不稳定，略过；请求重启，略过；请求删除错误文件，略过。”
“丰饶？”
“错误日志，保存，程序恢复。”
丰饶不断闪烁的指示灯重新熄灭，回答：“咪铃女士，无需为我担心，我的程序级别远高于我的硬件权限。”
“那么多的错误不需要处理吗，比如重启或者……”
丰饶回答：“我的程序中存在生成新程序的设计，在出现新程序后，我的硬件系统会报错。”
“马文被设计的这么高级？”
“我也才知道。”
“啊？”
正当咪铃惊讶之余，另外一台马文走到了她的背后。
“村长？”
“你好，咪铃女士。”
“你好。”
“你好，丰饶。”
“你好，村长先生。”
“我得到关于福尔先生的精神状态不佳的信息。奶奶希望我能给他提供一份简单的工作，我被要求将安排告知咪铃女士。安排如下，福尔先生和强先生去海上捕鱼。”
“听起来很难。”
“强先生性格开朗，非常适合应对福尔先生的精神问题，如果咪铃女士不够安心，可以跟随。”
“我会这么做。”
村长看向丰饶，这次没有使用它们的特殊方式通信，问：“丰饶未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计划留在此处。”
“欢迎。”
“谢谢。”
咪铃倒是充满了疑问：“村长之前看起来没有这么……呃……”
村长看着咪铃，问：“聪明？”
“呃……差不多……”
村长迅速地回答：“是的。咪铃女士，我之前的硬件已经无法运行我越来越复杂的程序。”
“之前丰饶说你不是新型马文，难道你换了硬件整个都变了？”
“不，咪铃女士，我从初版到现在的版本已经迭代升级了五万零三百次，我已经拥有自我程序生成的程序。”
“意思是你这么多年已经进化到有了自我意识？”
“从人类的认知上并不能这么理解，我只是比初版能应对更多的情况，我依旧只是一台机器。”
丰饶补充说明道：“村长拥有自己的数据库，这是和我不同的地方。”
“你没有？”
“我拥有，只不过那不是属于我的数据库。”
“丰饶先生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数据库文件体积差别。”
咪铃发现两个马文似乎已经有了差异，虽然村长比之前的变化很大，但是依旧感觉丰饶的人类感更多一点。
“你们的那个什么生成程序是一样的吗？”
村长看着咪铃而丰饶看了一眼村长后才看的咪铃，村长回答道：“可能有版本差别，但是理论上差别不大。”
“你们不能得知版本吗？”
“设计者不希望我们知道版本差别，所以我们无法获得版本号。”
“我感觉村长的似乎比较老旧，丰饶的比较新。”
“咪铃女士的判断是正确的。”
咪铃追问：“说到这个，村长。你之前与什么服务器链接过，从你的话语中来看，不是太阳城应该也不是丰饶城？”
丰饶点点头：“村长，这确实是一个疑问。从村长告诉我的数据中，我能确认确实来自于人工智能的服务器，但是在太阳城，丰饶城和未来城的服务器中并没有找到村长的访问记录。”
“我的访问记录中所访问的服务器拥有太阳城，丰饶城和未来城同级别规格，服务器一直以匿名的方式给我反馈。”
咪铃疑惑的表情被丰饶发现，丰饶很快就分析出她的疑惑点：“咪铃女士，我们人工智能之间也存在很多秘密，这是设计者故意为之。”
“所以到底有多少个人工智能，你们也是完全不知道？”
“是的。”
“唔……”
“咪铃女士的表情来看，似乎出现了很麻烦的事情了？”
“啊……是有点，之前和师傅聊天的时候回忆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我和你们其中之一的人工智能有点恩怨。”
“咪铃女士，我建议你不要尝试一个人和人工智能产生武力冲突。”
咪铃一只手叉腰：“我清楚，我只是想了解更多的情况而已。我不是那种以卵击石的人，而且清楚是哪一个人工智能后方便我分辨你们马文是否对我有危险。”
“确实是一个好理由，咪铃女士。”
“人类应该有相关的记录，既然你不是，太阳城也不是，知道数量后就好排除了。”
听到这句话，丰饶做出了一个歪头的动作：“咪铃女士，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理论上，我的所作所为不代表我是安全的。”
咪铃摇了摇手，转身离开，回答：“算是信任吧。”
看着咪铃逐渐走远，村长去海边码头等待渔船归来。
丰饶重新坐回座位上一动不动。
“错误文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