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4年冬天,气温越来越低。
福尔被安排和阿强一起去海上捕鱼,阿强提供的防水服就足够抵挡这样的温度。
阿强一边解开缆绳一边说:“如果你不想来就不来,来的话不做事也可以,当然我相信你不会不做事。”
阿强的船上有很多福尔从未见过的机械。
一只巨大的手伸到了福尔旁边,手上抓着一套设备。
“潜水……”
阿强回头看了一眼喊:“呆娃,他们现在还不能潜水,没到位置。”
“嗷……”
咪铃确认了福尔的精神状态后,询问阿强:“潜水是怎么回事,捕鱼还需要潜水吗?”
阿强握着船舵,大喊着:“当然可以潜水去捕鱼,但是那样的效率太低了!”
“那为什么?”
“好啦,女士,剧透就很无聊了!”
咪铃这才停止了询问。
阿强看了一眼坐标,关闭了发动机开始减速,紧接着熟练地放下船锚。
阿强拍了拍手,来到甲板上说:“这里是最后的一批渔网了,拉起来就完事了。”
咪铃问:“就这样吗?”
阿强回答:“很简单吧。”
咪铃站起来:“师傅,来吧,一起弄完。”
虽然福尔沉默不语,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阿强满意的点点头。
指导了一下他们两如何操作机器:“记得拉出水面后用这根绳把网慢慢的拉到船上。”
阿强看着两人慢慢操作,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呆娃坐在旁边玩弄着手上的渔网,说:“呆娃想去游泳。”
阿强抬头看了眼天空说:“这次别自己游回去了,玩够了记得回来。”
“好的噜。”
呆娃慢慢的走到边缘,一个翻越就跳进了海里,瞬间海水就冲刷了站在甲板上正在拉渔网的福尔。
咪铃握着操控杆,低着头憋着笑声,时不时还瞥一眼福尔。
阿强扶着栏杆朝海里面的呆娃喊:“注意点啊,这次有客人的。”
“唔……呆娃……对不起……”
福尔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没事,反正也会湿……”
看到福尔开口说话,咪铃瞬间轻松了不少,她并不打算立刻去问一大堆的问题,于是说:“注意安全,渔网还没到甲板。”
福尔重新拉着渔网慢慢的往甲板上移动,等碰到甲板后解开了网口,瞬间海鲜散发着腥味覆盖住甲板,阿强放下两个装鱼用的金属箱子,戴着手套低头挑选了一些比较小鱼丢回海里面。
阿强看着两名捂着鼻子的新手,笑着说:“怎么样,这气味是不是很上头?”
咪铃点点头。
阿强蹲下抓起两个样本,把里面尺寸较小的丢回海里同时说:“这些小的我们不要,尽量留下大的。”
由于没有见过这么多种类的海产品,所以咪铃挑选一些就问阿强需不需要,福尔每次都是瞟一眼,然后根据咪铃问到的答案把差不多的鱼丢进鱼箱。
经过漫长的挑选,即便非常注意姿势的咪铃最终还是揉着自己的腰站起来,说:“唔,为什么不弄一个能站着挑选的装置。”
“哈哈,抱歉,因为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弄所以不怎么介意。”
说完阿强递过来两个饭盒,说:“吃好,休息。下午就有趣了。”
“是潜水的事?”
阿强笑着打开饭盒,侧坐在座椅上。福尔站着一边看海一边吃,身上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气味,福尔甚至不再思考那些烦恼,而是想快点回去洗个澡。
咪铃很快捕捉到了福尔心情变化下的神态,欣慰地笑着,然后问阿强:“等等潜水是有好地方吗?”
阿强说:“嗯哼,呆娃发现的,他会带你们进去玩。”
咪铃吃了一口饭菜,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海,也是第一次出海甚至还能潜水。我很期待海中的景色。”
阿强望向海面,那个方向是岸边,说:“我们的城市以前是一个海边度假村,所以我们都叫村长为村长,那个时候这里的一个旅游项目就是潜水。”
咪铃说:“和平的时候什么都是美好的,现在光是见到这样的船和大海就已经是奢侈了。”
“其实我觉得啊……”阿强看了一眼福尔,想了下继续说:“现在已经挺和平了,所以……”
阿强把最后的一口饭菜塞入嘴巴,一边咀嚼一边走到船舱里面,拎出两个装备:“现在让我们体验下和平时代的娱乐项目。”
放在甲板上的两套设备一看就是潜水用的装备,透明的头盔,一个写着氧气瓶的钢瓶,还有一些类似推进器的装置。
阿强指着上面的小摇杆,说:“这个就是操纵杆标,使用的准操作方式。有这套装备就算不会游泳你们也可以在海底畅游。”
阿强连接上一根特殊的线缆,继续解释:“氧气和能量都从船上获取,同时就算切断了,也拥有接近三十分钟的续航,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我们还有呆娃,他在水下是无敌的。”
阿强不断给福尔强调这很安全的同时还强调这个操作也很简单。
“……”
阿强见福尔的反应揉乱了海水打湿的头发,随后他把头发往后一抹,说:“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吧,之后你们要去的地方会有个货仓,里面有不少东西,随便拿一件两件都可以,到底里面是什么完全靠运气,那些东西都是战前的东西,里面说不定有超级值钱的宝贝。”
咪铃询问道:“如果值钱,你为什么不全拿走呢?”
“好问题。”
阿强一只脚踩在栏杆上,双手抱胸看着大海,解释道:“我的信条是大自然要给你的东西,你拦不住的。所以我不会去刻意的拿走那些东西,它们或许应该就待在那。”
见如此神态的阿强,咪铃皱着眉头,说:“这个和我的问题好像没什么关系。”
阿强补充道:“怎么会呢,大自然让船沉在了这里,随后呆娃和我偶然间发现了它,可是我没有去海里面见它的机会,至于其他人见到了它,给了你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
看着阿强灿烂且得意的笑容,咪铃思考了一下,说:“难道你怕海底?”
长时间的沉默。
阿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过这次是皱着眉头,说:“大海没有把东西送到海面来,那我就没有办法……”
“所以你就是不能下海,或者说害怕?”
阿强看了一眼福尔,小声的向咪铃求饶道:“给点面子……”
突然一张大手抓在了船的边缘,这导致船左右晃动,大家抓紧了周围的东西才保持了平衡。
“水中安全……”
“是吗,谢谢了。呆娃,等等还要麻烦你照顾下他们两。”
“好哒。”
阿强转头看向两人,他因为呆娃的出现转移了话题轻松了不少,于是趁此机会说:“两位准备下。”
阿强帮助咪铃调整松紧,然后再次说明了一次操作方式和注意事项。最后补充道:“两位记住,返回要原路返回,装备别弄坏,剩下的你们随意。”
咪铃点点头转身去帮助福尔调整设备,阿强看着两人安静地调整设备自己也去做设备检查。两人的装备通过线缆把信号传回到阿强的设备上,上面显示一切正常。
“氧气要开始输送了,耳朵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滴滴滴。
两人手腕上的表开始显示氧气运送状态,紧接着两人同时皱起眉头,随着装备自动调整好压强后两人的表情才开始缓和。
“玩的开心!”
福尔先下了水,然后他盯着咪铃慢慢下水。
这时候两人也发现这套装备的智能化,操控如阿强所说轻松且极易上手,两人在水中很快就摸索到了操作的技巧。作为第一次见到海甚至来潜水的人来说,这套装备给两人足够的安全感。
水中鱼儿伴游在身旁,珊瑚中散落的人造物都已经成为了海中生物的家。
“哇,师傅,快看啊,这些东西!”
咪铃冲到福尔前面,说:“看那个,师傅!”
福尔随着咪铃指向的方向看去,那里沉睡着一座钢铁【城堡】。
“是……战舰……”
“战争时期的东西,我们过去看看吧!”
“不……等等……”
那边的距离来看很远,如果阿强所说的地点,那完全可以停靠的更近。
福尔正要追上去阻止咪铃,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上方笼罩住了福尔,他下意识的往上看,紧张感立刻消失了。
黑影高速的游到咪铃旁边,在海中不停的挥手示意咪铃不要过去。
“呆娃啊……好吧,我知道了……”
在呆娃的带领下,咪铃看到了更多新奇的生物,每一个都让她不停的喊着:“师傅,过来看!”
两人趁着呆娃浮上去换气的空隙靠近休息,咪铃的表情上已经看出有一丝丝的疲惫。
“要上去吗?”
咪铃拖着疲惫的神情摇头,说:“我还很好,装备并不会特别消耗体力。”
“温度不是特别高,体能消耗也不少。”
“没事……没事……”
呆娃很快回到了两人的旁边,指了指一个小的峡谷,那里也【停着】一艘半截船。外观已经被海水腐蚀,但是依旧可以判断出那不是一艘战舰而是一艘货运船。
“上面那个箱子应该是装货物的吧。”
“嗯,阿强所说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些箱子里面的东西。”
因为两人的拜访,里面的小生物们开始活跃起来,一股脑的冲向咪铃,导致她双手离开了操纵杆开始胡乱挥动,福尔顺手抓住了惊慌失措的咪铃,并且把她拉回到身边,这样咪铃才抓住货箱的边缘冷静了下来。
“还是师傅可靠。”
福尔再次被咪铃那可爱的笑容给弄的面红耳赤。
咪铃见状立刻用自己的面罩靠在福尔的面罩上,说:“师傅,我们去寻宝吧,说不定真能找到些好东西。”
“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嘻嘻。”
福尔用手轻轻的翻动被沙子和生物覆盖的货物,这些货物外表的包装一碰就碎成了粉末然后露出透明的第二层包装。福尔晃动已经模糊不清的透明包装,没有感觉到东西在里面晃动。
“里面有什么吗?”
福尔被咪铃的拍打给吓出了气泡,咪铃用手指戳了戳福尔的面罩,说:“我也看看。”
福尔站在货箱顶部,看着半截的货轮,抬头张望才看到隐藏在海底的各种船,飞机残骸。这是展现了当时战争的残酷,如今都成为了生物们的乐园。
“师傅,在看什么风景?”
咪铃操控着推进器把自己送到货箱顶朝着福尔一直在看的方向看去,问:“这些都是以前的吗?”
“应该是吧,我没见过战争。”
“确实,我们出生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丰饶说的?”
咪铃手上拿着货箱里面找到的东西,说:“是我要求的,和他没有关系,你知道的马文是会听从人类的指令。”
“他不是普通的马文。”
“感觉到了,可能更聪明?”
福尔指了指身上的装备,又指了指海面,说:“确实更聪明一些。”
阳光透过海水照射在残骸上,让人产生它们在动的错觉。
“师傅,这里沉睡的东西还会醒来吗?”
“怎么可能醒来,这些……”福尔摇了摇头,说:“该上去了,时间不早了。”
“嗯。”
福尔先爬上了船,然后伸手把咪铃也拉了上来。阿强正在干渔网上睡觉,福尔盯着甲板上的痕迹取下了自己的装备,帮咪铃取装备的时候也在看周围的情况。
“师傅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严肃?”
“是我想多了……”
突然船往旁边倾斜,两个人立刻抓住周围能抓的东西保持平衡,呆娃也从海中爬了上来,只不过他手上还抱着一个东西。
“阿强,醒醒!”
呆娃用自己湿漉漉的手指戳着阿强的脸,被吵醒的阿强不断用手推开他的手指,希望他远离自己,抱怨道:“呆娃,快去擦干身体,我才换的衣服……”
“好的……”
呆娃从驾驶室的顶部抽出一张巨大的毛巾开始擦拭海水,阿强坐在渔网上张开手臂低头看自己被呆娃弄湿的衣服。
“水下怎么样,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阿强脱下外套从驾驶里面又摸出一个衣架把衣服挂在驾驶室里,然后走到咪铃面前看着她正在摸索如何打开手上东西的。
“看起来是个什么的盒子,外表看是个金属的,但是还没有被腐蚀。”
“哦,那一定是很好的合金材料,普通的金属在海水里面泡这么久早就没了。”
“好像打不开。”
“那就上岸了再研究吧。”
阿强看向了福尔,发现他已经打开了手上的东西,东西的颜色因为时间和海水的侵蚀已经消失了。
阿强猜测:“这是……一枚徽章?”
咪铃仔细看了半天后说:“这上面是个什么图案,好像是个人?”
“是什么伟大的人吗?”
福尔摇摇头,说:“或许丰饶知道,他们的数据库里面或许有比对信息。”
“阿强!”
“怎么啦。”阿强转身朝着呆娃的位置走去,还没到就突然往后一跳,立刻大喊,“呆娃快把东西丢进海里,这东西是炮弹!”
“可是……”
“快丢掉!”
“嗷……”
说完呆娃一手抓起炮弹朝着很远的地方丢去。福尔和咪铃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趴在船上的阿强,他在等待一会确认安全后才重新站起来,拍了拍呆娃的肚皮说:“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去那几个战舰的地方吗?”
“可是,呆娃在货船找到的。”
“啊?”阿强听到这个一脸的疑惑,追问:“是货舱里面,还是旁边的海床上?”
“是船里面,有很多。”
“上次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呆娃这次游的比较久。”
“好吧。呆娃,你向我保证未来不要随便捡和刚才那东西很像的东西,我就同意你以后跟着我出来的时候可以下水。”
“呆娃要游泳,呆娃答应阿强。”
“好孩子。”
咪铃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拿着自己的东西问:“都泡了这么久,那些炮弹还会爆炸吗?”
“不清楚,但是就是因为不清楚更不能碰。”阿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与污渍混合的液体,“抱歉,如果我知道里面有这种东西我就不会让你们去了。”
“没事,我们有运气极好的福尔师傅在,不是吗?”
福尔才反应过来,立刻摇手。
“运气好啊……”阿强双手叉腰,说:“运气好也是本事,我们这的人能活到现在都是运气好。别对大自然给的东西有所顾虑,接受它可能会有更好的事情发生。”
福尔沉默地坐在那喝水,他不想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清楚那会造成不必要的争吵,为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和活下去。自己上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缺点,自己没有那么聪明的脑子也没有足够好的心态,逐渐悲观成为了福尔的思考模式。
先往差的想,如果像是没那么差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师傅打算把这个徽章用在哪?”
“嗯?”
福尔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他没有思考过这个东西要拿去干什么,甚至开始都没考虑过来海上自己能干什么。
在福尔思考的时候,阿强已经操控船开始返程,他回头说:“为了弥补我的错误,给你们来个有趣的东西。”
阿强在船的中控台上熟练的调整了一下,船上的喇叭发出沙沙的音乐,只有音乐没有歌声。
“只有音乐?”
“可能今天放的是过去的某个交响乐吧。”
“这个声音是从哪来的?”
“某个海上城市,这都是我猜测的。”
“之前马格南大哥说不要去海上城市,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说呢,海上城市的人拒绝接受任何陆地上的支援,他们认为一切的战争都和自己没有关系,认为大海是他们新的家园,所以如果靠近他们就会遭受攻击。”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这么想的?”
阿强指了指广播,说:“他们自己说的,以前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城市后就调大了功率警告我们,随后【太阳城】不是和我们有了来往吗,【太阳城】也建议我们不要和海上城市接触。”
福尔听到【太阳城】这个词就心烦,越是这么下去越是觉得【太阳城】无处不在,乃至于现在整个世界一切都在它的控制下一样。
不行,快点,不能再回到之前的问题中……
福尔偷偷地打了自己两下子,让自己从【太阳城】的烦恼中脱身,可是正当他打算继续唤醒自己的时候,咪铃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福尔的胳膊,小声地说:“明天陪我去散步。”
“啊?”
“昨天晚上我有问城市周围有没有有趣的东西,他们给我说沿着沙滩走可以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而且还是安全的。”咪铃顿了顿,再次询问:“一起吗?”
福尔犹豫地点头。
晚餐是海带汤加风干的鱼肉。
福尔抱着一瓶热水坐在灯塔上,冷风吹着自己的脸,这次他发现衣服的恒温效果变弱了,检查确认能量是满的。福尔双手拉紧衣服希望至少接下来的时间衣服还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温暖。
哒……哒……哒……
灯塔的金属楼梯发出了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比较重,福尔猜想应该不是咪铃,于是他就转头看去。
“别一脸失望啊。咪铃说你老来这里,我就过来找你了。”马格纳拿着一个金属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然后继续说:“看来你还是挺关心咪铃的。”
“是吗……”
“不过……”
马格纳也从灯塔里面拖出一张椅子坐下:“不过你和她不一样,你对她的关心不是出于情感,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关心。”
马格南嘴巴里面冒出一股特殊的气味,福尔甚至用力吸了吸鼻子,这下马格南傻笑着说:“这东西我可不能给你,给你喝了【太阳城】会骂我的。”
“你怎么……感觉神志不太清醒……”
“哦,是的……我喝了这个确实会这样,要不然不太好聊……”
“啊?”
“你呀……和我很像,担心周围的人高于自己,我听说你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你变成这样,真巧我也是……”
马格南稍稍放下了手中的瓶子,他的表情难掩悲伤,说:“不过……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事只有一个……活着。”
说完他一下子喝了一大口,福尔迎合着点点头。
马格南对着天空握紧自己的拳头:“唉,大家都说不是我的错……我自己也清楚……只是我只需要稍稍伸出自己的手……一条命就可以被我拯救……自那之后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我被这里的人接受的那一刻我决定我要用尽全力保护这里。如果我再次经历那种事情,就算我活下来我也和死了一样……”
“就算活下来也和死一样……”
“呼呼呼……”
福尔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马格南,回到灯塔的房间里面通过对讲机告诉下面的人马格南睡着了。
来到灯塔搬运马格南的人是丰饶。
“你好,福尔先生。”
“是你啊……”
丰饶歪了一下脑袋:“福尔先生似乎对于我的到来不满。”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
“可是从语气中可以判断出福尔先生对我不满,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把马格南送回去吧。”
丰饶非常轻松的扛起了马格南放在了肩膀上,福尔摇了摇头,说:“别把人当成货物。”
“马格南先生的体型这样更加方便。”
“只要不涉及到生命,你们的程序对人类的判定基准是不是只考虑如何效率高?”
“理论上是这样。”
丰饶平稳地扛着马格南回到了地面,丰饶走向马格南的家的时候突然询问跟在后面的福尔:“福尔先生,工作怎么样?”
“那只是帮忙,算不上工作。”
“福尔先生对自己的要求很高。”
“有吗?”
“福尔先生认为这座城市里面的人的工作都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福尔一下子无法回答,他意识到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说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工作,硬要说的工作就是护卫和出海捕鱼。
“以福尔先生的标准来说,这里似乎根本不存在正经的工作。”
福尔紧紧抱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吐着白气说:“你是不停的在进化吗?”
“福尔先生,我想我的程序中会出现一些复杂的错误,这些错误让我出现了一些特别的结论,如果福尔先生认为这个结论有问题可以纠正我或者让我删除。”
福尔抖着身体说:“我的想法也不一定是正确,你或许可以在未来的生活中去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程序。”
“当然,福尔先生。”
丰饶把马格南放到了他家的床上,在确认了恒温系统正常运行和马格南的呼吸后,丰饶和福尔离开了房子。
“福尔先生的衣服似乎已经坏了。”
“嗯。”
“需要【太阳城】在下次的补给中提供新的衣服吗?”
福尔抿着嘴:“丰饶……”
“嗯,在的,福尔先生。”
“今天去游泳了。”
“阿强先生说过。”
福尔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枚徽章放在了丰饶的手掌上:“这个给你。”
“通过数据库对比,这枚徽章上的角色是出自2195年的动画《永恒光明美少女》的主角,该徽章为当年的特别限定款使用了当年普通人类能购买到的最好的材料,猛钛合金。”
“我不懂,反正送你了。”
丰饶盯着手掌上的徽章,询问:“为什么要送给我,福尔先生。理论上送给咪铃女士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没有想好,只是感觉送给她会更麻烦。”
丰饶的脑袋环视了周围一圈:“福尔先生,谢谢。”
丰饶打开了自己胸甲上的一个小储藏区把徽章放了进去。
“我希望福尔先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调整心态。”
“或许吧。”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