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愈疾从清晨紧急切换的床榻上醒来，门外的梁家侍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服侍，李愈疾坦然受之。
在蓝星时，有时候很疲惫，去洗过几次素的，对这些服务什么的，还是有些抗性的。
梁芬与李愈疾对坐，简单吃些早午餐，食过一半，梁芬拿出一封已经拆开的信封，递给李愈疾。
“这是我一位老友昨天派人送来的，他出身太原王氏，目前在刘渊手下效力。”
【诸位，时间紧急，顾不上寒暄和礼节了。长话短说，北方出大事了，对中原了解颇深的鲜卑贵族们，都在高呼苍天已死，现在不过末秋，北方却已经连续数十日暴风雪了，听说前年漠北也是如此，只不过今年更严重，消息来自晋阳，准确无误。】
【目前鲜卑人正举族南下，匈奴人在集中兵力，不日即将交战。别想什么两败俱伤的好事，一旦搞清楚事情缘由，两家很有可能合流，这瞒不了刘渊太久。向南方走吧，快点！】
【我就不挨着写了，这一份让书童多多抄写，送与你们，大乱将至，多多保重！】
“原来是因为气候吗？”
“气候是何意？淮王可否解释一二。”梁芳精神一振。
“这是一个泛称，类似经史子集对文化书籍的统称一样，指的是雨雪暑寒等物。”
“可能解决？”
李愈疾摇摇头，“我家大人也许可以，我太年幼了，目前是无法解决的。我们只能期望这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情况继续加重，极寒真的来临……人这个生物可能都会不复存在。”
梁芬愣住了，他只是感受到北方出了很棘手的事情，还是那种翻遍史书都找不到类似情况的程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自己要努力带领家族乱世求存，正是因此才选择与这个奇人合作，甚至居于辅助的位置。至于上古龙族什么的，他只能说信了三份。
可他也没想到世界药丸啊，这还玩个什么。
这一刻，梁芬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的虚无，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名留青史，一切基于人类存在的物什都没有意义了。
“应该……不至于此吧。”梁芬勉强笑笑。
李愈疾叨了一口咸菜，“一般不至于，但如果真是极寒，那完全有可能。”
“你们挖到过那种巨大的骨骼化石吗？”
“老夫一生都在忙着做官，对杂学涉猎不多。”梁芬表示从来没听过。
“我的意思是，极寒之类的末日天灾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在人类没有出现之前，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其他生物。”
“有相当多的生物消失是因为被灭绝了，极寒多次参与了灭绝事件。我刚才问你的大型骨骼化石，就是想跟你说曾经地球出现过一类霸主型生物，他们统治了地球一万万年，如今已经死干净了。”
梁芬机械的举起手臂，喝了一口粳米粥。
“倒也不必那么慌张。”
梁芬唤起希望，李愈疾放下调羹，拿一旁的绸缎擦擦嘴巴。
“极寒降临的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依旧是气候短时间紊乱，北方难以生存，但我们还有南方不是吗？”
梁芬点点头，“第二，我说过我来自其他世界对吧。”
梁芬点点头，对……个屁啊！你什么时候讲的？
面对皇帝老丈人疑惑的目光，李愈疾揉了揉脸颊，“我家大人办完事后回归天界去了，天界，懂吗，天～界。”
梁芬终于兴奋起来，“我们能去天界？！”
“不能。”李愈疾紧接着赶紧说道，“但可以去其他世界。”
打断红温。
“我的血脉中传承着很多龙族秘法，我能打开一扇前往其他世界的大门。”
梁芬恢复了理智，“想必达成条件很苛刻吧。”
“还好，就是很耗时间，大概一年半左右就可以施展一次，不过今天有个好消息，施术时间缩短了不少。”
“哦，淮王功力有所精进？”
“不。”李愈疾看着他的眼睛，“这份秘法需要香火作为启动的柴薪，我昨日突入洛阳，今天被司徒款待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与我相关的情感，会化为力量，作为启动秘法的能量。”
李愈疾拿起案几上的白水，润了一下喉咙，他喝不了这个时代的茶。
接着道，“秘法所需要的香火，并不一定是寺庙里的神佛所需要的崇拜、敬畏，也可以是仇恨、恐惧，还可以是疑虑、不信任等，只要他们知道了我淮王的存在，我就会获得香火。”
“联系越深，获得的香火就越多。洛阳城里十万人还是有的，一天时间里，起码有两三万人与我产生了相当的联系。不过，这种联系正在减弱。”
梁芬喝了一口油茶压压惊，旁边的侍女惊讶的瞪大眼睛，但也不敢多言，乖乖的低着头。
“也就是说，只要淮王能一统天下，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李愈疾感觉到了梁芬的试探，言道，“我没那么精力浪费在一个将要毁灭的世界，我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王朝作为我的爪牙，一个广阔的世界作为我的基地，但不是这里，我并没有在此界兴邦建国的打算。”
“我能带走的人很有限，一次秘法，只能打开青铜门三天时间，即便多积攒几次，也带不走太多人，一二十万人？这应该就是极限了，开启的时间是有限度的。”
梁芬彻底放松，他没有不信的理由。
他转而谈论起了黄河南岸的匈奴大营，匈奴人并没有彻底离开，他们留下了一个数千人的部落，占据了南岸渡口，河上建着浮桥。
看来，他们依旧不死心，随时南下。
“打掉他们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