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阙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时餐厅传来脚步声,是欲言又止的蓝绮,他朝手机那头道:“往后延。”
电话一阖,蓝绮径直开声:“寸馨小姐说她吃了东西就好些了,不看医生。”
秦知阙眉头凝起,起身就往楼梯上去,脚步匆匆朝蓝绮扔了句:“你出去接医生。”
“是……”
秦知阙把寸馨的房门敲响,里头传来虚弱的声音:“我下不了地了,自己开门进来吧……”
门锁一拧,凉风就鼓了进来,寸馨侧窝在床上,眼皮都不想抬,餐食都放在移动餐桌上,没动几口,寸馨背对着房门嘟囔道:“跟秦知阙说了没?别让医生来了,大晚上的累不累人啊。”
“寸馨,那你能不能安分点?”
突然,身后一道凉浸浸的嗓音落来,寸馨一股疼感从小腹直冲脑门,骨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扭头看他:“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进来,让你在这里等死?”
秦知阙径直过去,膝盖压到床边,作势要把她抱起,寸馨手一抬,惊慌道:“别碰我别碰我!”
这种状况更严重,秦知阙垂眸看她:“连碰都不行,那就叫救护车。”
还是去做个检查安心。
秦知阙刚要起身,寸馨指尖一下抓住他衣摆:“别……不是不让你碰,是……是……”
一碰那就是翻江倒海了!
寸馨实在太难为情,手一拉他衣袖,让他俯身,在他耳廓边小声:“是来例假了……”
空气静止了三秒钟。
寸馨如果再不直说,恐怕他真的要call白车了。
此刻房间静悄悄,秦知阙拉过移动餐桌,揭开一个炖盅,里面是飘热气的药材汤,他说:“坐起身吃饭。”
寸馨垂死挣扎:“我自己会吃的。”
秦知阙无声一叹,过去要搂她腰,双手又顿了顿,看她:“能不能随便搂?我不想事事都要问你能不能做。”
寸馨抿了抿唇,此刻让他搂的代价很大,但说不行他又生气,她快死掉了。
“你轻一点……”
她听见他克制的呼吸,不太高兴,但是没办法,寸馨被他抱着靠坐在床头。
“生日蛋糕先吃,甜的,会好一点。”
秦知阙的生日蛋糕还没动,蓝绮说他向来不搞仪式,都是晚上直接把蛋糕分给大家,寸馨这块是多层蛋糕的最顶层。
她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感动,有种与众人同乐的喜悦。
秦知阙把蛋糕捧了过来,寸馨想起什么,打开手机调出了电子蜡烛。
秦知阙:“……”
寸馨兴奋:“快许愿,然后对着蜡烛吹。”
秦知阙能有什么愿望,她都来例假了。
眼睫敛了敛,就听见她软软地撒娇:“许嘛~”
“一家人无灾无难。”
他低声落了句。
寸馨微张唇:“不能说出来……”
“呼~”
耳边一道热流,她心流涟漪一泛,四目相对,他说:“是这样吹吗?”
她瞳孔颤了颤。
忽然眼眶发热,为什么来例假了。
“嗯……愿望许成。”
“吃吧。”
寸馨拿勺子一口一口地挖,秦知阙起身要出去时,她脱口问:“去哪儿?”
“让医生别来了。”
寸馨眼睫在这时促狭:“那可不怪我。”
秦知阙也无需解释他误以为她中毒之事,只道:“我上来要吃完。”
“吃不完怎么啦?”
秦知阙沉了沉气,双手扶腰,好像在想收拾她的方法,寸馨忙道:“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要收拾我也请过几天……”
秦知阙眉眼微怔,而后眉头凝起:“好好睡觉。”
嗷。
寸馨心想,你也想到是睡觉啊。
诶,真的要睡觉吗?
寸馨虽然想跟他睡觉,可万一不是想象中那样怎么办呢?
项目还没完成,还要继续做夫妻呢,如果不合拍岂不是……
寸馨担忧着就睡到了第二天。
蓝绮上来给她送早餐,说秦知阙放了她几天假。
寸馨“哇”了声:“原来例假是这个意思呀。”
蓝绮也笑:“你好好休息,今天还疼吗?”
“还好,就是头一天晚上会不舒服。”
“听说吃点甜的会好一些。”
“有,我昨天把蛋糕吃完了。”
蓝绮一边给她迭被子一边问:“啊?那先生没吃吗?”
寸馨也“啊”了声:“他没下楼吃吗?”
两人一愣,俱都笑了起来,蓝绮说:“先生是顶好的人,不太在乎自己。”
他过生日,把蛋糕都给了所有人吃。
寸馨托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跟他睡觉应该还好吧,如果他不太行,她就主动一点……
诶,白天在想什么呢……
性激素太紊乱了。
寸馨因为秦知阙提到的港商报价问题,直接联系了父亲配给她的精算师,他们如今都已到岗秦氏集团,全程协助招标工作,背地里则听从寸馨的任命。
她下午坐在暖洋洋的窗台边看报价单,招标的资料厚得能摞成一张书桌。
一直忙到蓝绮来叫她吃晚饭,寸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秦知阙呢?”
“先生出差了。”
蓝绮给她布菜的时候愣了下,寸馨也愣了。
蓝绮张了张唇:“可能晚上赶不及回来吃。”
怎么寸馨小姐不知道吗?
“他去哪里出差了?”
寸馨双手拿着刀叉,立在桌面。
蓝绮抬手扶了下额:“公司里的事我并不清楚呢。”
寸馨深吸了口气。
直接打电话给了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