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冒金星了。
而秦知阙双手撑在她身侧，面色是那样理智：“我只是在说，你有做祸水的天赋。”
“你简直是禽兽！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兔子的眼睛更红了。
秦知阙捧起她的脸道：“所以不要再对我隐瞒商业机密而生气。”
“我不是生气这个……”
“那是什么？”
“我的谈判只是白费功夫，其实你就只是看着我在那里煞费苦心，显得我一无是处……”
又哭了。
秦知阙的唇感受着她跳动的眼睫，原来蝴蝶煽动翅膀是这样轻，他收了下唇，生平第一次遇到比投标更难的事，那就是哄寸馨小姐。
“你不是个会妥协的人，正如不会妥协父母操持的联姻一样，所以是谈判的最佳人选。如果是别人，恐怕会回过头来劝我答应维基的条件，你的殚精竭虑才是真正为我分忧。”
他的嗓音在没有开灯的厨房里，像划过一首低音的大提琴曲。
“可是……维基还是没有签下来。”
“我说了，会让他们求着你签约。”
四目相视时，寸馨感觉到了这句话后的另一番筹码，维基吃下来的话，她也要吃下他。
寸馨很努力不动心，至少先说清楚立场：“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棋子，但人与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我也会对你公私分明。”
秦知阙在这时眼底划过笑意，微挎着窄腰时，西裤包裹的臀就显得愈发挺翘，听说这样身材的男人很会生孩子……
寸馨挪开眼睛，不让自己心软。
“人和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
秦知阙咀嚼着她这句话：“那把我送你的花插上，我给你试穿那条钻石内裤。我的棋子，”
说到这，他垂眸将她手中的杯子抽走，仿佛占据掉了她的所有东西，了然望她：“你当然是我的妻子。”
第46章 第46奔
寸馨大惊失色, 甚至要制止住秦知阙：“没洗不可以穿，脏死了！”
秦知阙转身要去拿礼盒时，听见寸馨这句焦灼的话, 生平第一次被人关心私密处。
怎么说呢，毕竟这个地方以后也与她有关。
他侧身朝她看来的目光异常意味悠深：“放心, 我会做好卫生。”
寸馨张了张唇，有些懵得没反应过来, 手机就在这时突然响起。
解救了她。
她忙跳下厨房的流理台, 冲进客厅拿手机。
末了另一只手还忙碌地挽了下垂散的长发：“喂。”
秦知阙进卧室试穿，女孩子买的内裤花哨，穿在里面何必镶钻, 但转念想，如今有人要看，确实得费些心思。
黑色贴腰的地方钉了一排钻，尺寸刚好，他倒想问她怎么知晓是这个码数, 拿着便进了浴室搓洗，钻石那么多，显然不适合在外面再套一条西裤。
这种四角裤，也只能在家里外穿了。
贴身是贴身了一点，但……她想看也无妨。
洗净晾晒, 还不能烘干。
北城空气干燥，不过一夜就能在室内干透。
他甩净手，出来就听见寸馨在用英语吵架——
“当初谈判我已给过你们机会, 现在中标也与你们维基没有任何关系, 而你，被辞退也不是我的原因！”
秦知阙听出来了, 但对她插手生意无所谓，反倒是寸馨还不将他送给她的花卉插上，只好由他亲自动手。
晚饭她不想吃外面的鸡。
真想让她吃他的鸡。
“我说过，如果想再谈，就不是当初那个价格！技术我要，收购费再降10%！维基公司辞退你说明你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而我们，才是维基公司想要的市场，是要市场还是失业，你自己看着办！”
秦知阙找来窄口花瓶，将与之相比粗壮的花根往里插，又来回抽了抽。
寸馨握着手机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玻璃窗前，秦知阙等她吵完，拿着花瓶出了厨房，单手放到茶几上，说：“出去吃饭。”
寸馨把手机抛到沙发上，对他讲：“你真让维基把当初的谈判团全辞退了？”
“每个人都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既然是资本，就没人能逃脱这个游戏。”
寸馨被他搂起腰往走廊过去，双手推了他一下，说：“要上洗手间。”
秦知阙抱着她放到浴室门口。
寸馨关门的时候说：“你走远一点。”
是一点声音都不想让他听见。
秦知阙去拿车钥匙，等在走廊口。
寸馨出来的时候还梳了下头发，问他：“你不去上洗手间吗？”
这是她出门前的好习惯。
好像专门等着她这句话，秦知阙给了她一个解释：“肾好。”
寸馨于是自顾自去穿鞋，讲：“那你快去呀。”
秦知阙：“……”
寸馨：“说话怎么文绉绉的，来了北京，说别人建议好，都说’甚好’？”
秦知阙：“……”
夜晚的北京少了白日的干晒，倒多了送爽的凉风，寸馨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眯了眯眼。
“不坐车了吧，我们就走过去，附近应该有吃的。”
秦知阙的宅子在西城区，临近宣南坊，楼房低矮道路笔直，寸馨喜欢这种感觉，没有弯弯绕绕。
“你小时候在这里长大？”
寸馨压着马路问他。
秦知阙淡“嗯”了声：“哪儿都待过。”
随父母南下去过羊城，后来又在港城待过一段时间，因为上学又回来北京，总而言之，他好像哪里都有家，又好像哪里都没家。
寸馨此时站定，双手背在身后看他：“难怪你跟这儿不一样，城府深，手段更阴森。你肯定中间使了一些心思，或者你猜到我们公布中标后，维基会因为失去市场而将代表团开除，如此你就更能威胁他们降低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