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主屋门打开,几人忙闪到暗处。
从里面跑出来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后面追出个奶娘模样的女人。
边跑边喊:“小公子当心摔着。”
门里一个娇俏模样的少妇笑盈盈看着眼前的你追我赶,对身后的丫头道:“夫君若是回来看到示儿不知会有多高兴。”
初灵姿几人一头雾水。
妇人:“带示儿回来,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肯睡。”
奶娘抱着那个叫示儿的男孩过来:“大抵是下午睡多了,夫人去休息吧,奴婢哄着公子睡。”
正说着,小男孩像有感应般突然扭头看向院外,指着外面喊道:“爹爹,是爹爹来了。”
所有人一怔。
妇人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喊了声:“夫君回来了。”
说着快步向院门走去。
还没走近,门外一道人影靠近。
妇人不确定地轻唤了声:“夫君?”
那人影晃了晃,直直倒在地上。
妇人发出一声尖叫。
院子里顿时乱了套,妇人和丫头跑过去怎么也拉不起那人,奶娘抱着被吓哭的示儿手足无措。
直到外院的守门人闻声进来才七手八脚将人抬进了屋。
借着屋子里透出的灯光,孟河看见了那人的长相,眉头猛地一拧。
初灵姿看出不妥:“孟大人,那人可是厉宗庆?”
孟河惊愕地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初灵姿的表情毫无波澜:“猜的。”
孟河:“大理寺和兵部没有来往,我也只机缘巧合见过他一回,可你……”
初灵姿笃定道:“果然,他的头颅被带走便是为了遮掩身份。”
几人还有些不解。
初灵姿简短地解释道:“厉宗庆被害,头颅被带走,留下的身躯经厉夫人和随侍指认确是厉大人无异,可指认的特征只有后背一颗痣,当时我和大人分析,带走头颅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为了复命,二则是为了遮掩死者真实身份,找到个后背也有痣的人,只要带走头颅,便能做实厉宗庆的死亡,更何况连随侍也被灭口。”
袁田:“他为何要这么做?”
初灵姿冷道:“我与大人原以为他也是局中人,甚至就是幕后主使,现在看来倒未必,京城里那个厉宗庆被害已经十多天,他却回来的比我们还迟,方才我看见他身上有伤,想来回来这一路并不顺。”
有人跑出去请大夫,又有人去烧水拿药,夹杂着孩童的哭闹声,屋里乱哄哄的。
孟河冲几人一招手:“我们人多目标太大,其他人先撤,袁田留下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三人原路返回。
一直回到客栈沈潭还未消化所见所闻:“厉宗庆怎么能没死,那死的是谁,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孟河问:“会不会是厉宗庆发现了有人要杀他,使了个金蝉脱壳的计。”
初灵姿:“若是临时的计谋,他上哪儿能找个和自己一模一样背后有痣的人,若是预谋,这会儿随侍该跟着他一起回来。”
“照你这么说,厉宗庆是厉宗庆被害案的参与者,或许正是随侍被灭口才发现了自己还是处于危险之中?”
初灵姿意见不同:“随侍是整个事件中最重要又最不重要的人,他的任务完成杀便杀了,我倒觉得,是厉宗庆与那些人之间产生了矛盾。”
“那舆图……”
“说不定还在厉宗庆身上,矛盾极有可能就是舆图造成的。”
孟河冷笑:“那他还真没脑子,敢跑回宁贵府,也不怕牵连他那……妻儿。”
谁也不曾想,京城里连妾室都没有的厉宗庆厉大人竟然在宁贵府还有一个外室和一个私生子。
等了半宿,三人都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袁田摸着黑进了门。
听见动静,一直处于紧张中的初灵姿一个激灵从熟睡中站起来,顿时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一头栽倒。
幸好袁田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好半天,她缓过劲,兜头就问:“看出什么了?”
袁田摇摇头:“一晚上就忙着救厉宗庆了,放心,没死,我听几人那话茬,这女的是厉宗庆几年前回来时遇上的,大概以前和他们家有点什么来往,反正不知道两人怎么勾搭的,就好上了,厉宗庆回了京城,就把她安置在自家老宅子里,不过姓厉的一两年也就能过来那么一回,倒是没耽误生孩子,孟哥,要不我去把姓厉的绑了,押回京城,不怕审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孟河:“他要是压根不知道内情呢?先盯着,这些人能在半道上截杀,就还会找过来,这样,还是咱俩轮着盯厉府,阿次需要调查哪里沈潭跟着,随时通消息。”
初灵姿一点头:“沈大人,我还想去一趟肃州,十年前宁贵卫丢失舆图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不报定有问题。”
“成,”沈潭应道,“咱们现在便出发。”
四人兵分两路。
一番乔装打扮,初灵姿和沈潭上路。
沈潭心中有疑虑:“阿次,咱们俩就算到了肃州,别说调查,怕是连宁贵卫军营大门都进不去。”
初灵姿冲他眨眨眼:“我有法宝。”
沈潭好奇:“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快给我看看。”
初灵姿四下望了望,从怀里拿出个腰牌:“看。”
沈潭惊呼:“监,监军腰牌?你从哪儿偷来的。”
第077章 陆公公,闻公公
“啧, ”初灵姿不满,“什么叫偷来的,咱们可是大理寺人,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是我出来时高公公偷摸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