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名叫四子的军士进了帐：“属下见过二位公公，大帅吩咐了，二位公公有何吩咐尽管跟属下说。”
初灵姿：“那便劳烦这位军爷了，不知道军爷怎么称呼。”
“不敢当，属下姓刘，家中行四，大家都叫我四子。”
“劳烦四子哥带我们俩四处看看。”
“成，二位这边请。”刘四爽快应道。
宁贵卫的营地极大，营地前方是军士的营帐，中间是将领的营帐，后方是大片的操练场。
沈潭边看边感叹：“周大帅可真是厉害，将如此大的卫队治理得仅仅有条，操练得所向无敌，我大邺有此良将，何患外敌。”
四子得意地大笑：“闻公公真有眼光。”
见四下无人，初灵姿拉住了刘四，从袖袋中拿出张银票塞进刘四手中：“四子哥，不瞒你说，我们俩就是过来做做样子，走马观花，这连日骑马奔腾，我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你看……”
刘四“嘿嘿”一笑：“懂，我懂，上头发了话都得走个过场不是，一会儿啊，您二位就回帐子里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初灵姿好像卸下了肩头的重担：“那可太好了，我这腿都不知道该怎么迈步子了，欸，那是什么地方？”
她随手一指。
四子随口一答：“那是存放文书的地方，舆图、布阵图，哎呀，反正都在那。”
沈潭摆摆手去拉她：“管他是做什么的，回吧，我可走不动了。”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要走，一个问得随意，三两下，将整个营地的布设摸了个透。
四子乐得清闲，将两人送回帐子自己猫起来躲懒。
用了晚膳，又在帐外溜达着消了食，初灵姿和沈潭钻回帐子睡起觉来，困是真的困，却也是真的睡不踏实。
午夜，初灵姿睁开眼睛。
门外看守的两名士兵轮流值守，初灵姿披了件衣裳掀开帘子，看守刚要拦她回去，她做出副尿急的模样：“军爷，咱家要如厕，天黑看不清，烦劳你带个路。”
守门的看了眼里面，见沈潭睡得人事不知：“跟我来吧。”
听见两人远离，沈潭一骨碌爬起来，一路摸到了文书房。
文书房外并没有军士值守，不过铁将军把门，锁得严严实实。
沈潭嗤笑一声：“就着也想拦住小爷？”
他变戏法似地从发髻里捏出一根铁丝，三两下拨开锁头，屋里一片漆黑，一脚迈进屋，尚不等他看清屋里的情况，一阵细碎的呻/吟声传入耳中。
沈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声音断断续续，不甚真切，沈潭嘴角抽动，军营里有没有女人，难道……啧啧啧……
那声音又传来，沈潭竖起耳朵听，不对，是女人的声音。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里面是听不真切的对话。
那声音带着娇/喘：“他，他回来了，你不是说他……哈……他死定了吗？我可不想再和他……啊……”
男人粗声粗气：“鬼知道南林王那个废物在干什么，杀个人都杀不掉，整天自以为是，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老子总有一天要给他好看。”
猛烈的撞击声掩盖了对话，沈潭竖起耳朵，无论如何再听不清。
他气得一跺脚，转身出了文书房，临走时，气不过，给两人多加了一道锁。
回到帐中，不一会，初灵姿回来了，她讪笑着：“对不住啊军爷，多半是水土不服，有些拉肚子，你辛苦。”
她钻进帐看见沈潭松了口气。
沈潭“啧啧”摇头，竖起拇指：“阿次你这演技，炉火纯青。”
初灵姿压下他的手：“可有收获。”
沈潭咧嘴一笑：“何止是收获，简直是大丰收。”
沈潭凑近了将在文书房里所听一个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
初灵姿愣愣地望着他，腾地红了脸：“你这……听这些……”
“你想什么呀，我还没说完，那女的我是没听出来是谁，不过那男的肯定是周羽坤。”
初灵姿沉吟：“那个人没死……沈大人，我们最近见到了哪个该死没死之人……”
沈潭倏地睁大了眼睛：“厉宗庆。”
“赶在咱们俩后面来的那个便是她了。”
第078章 成，我当女的，做姐妹
“是那那女的, 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
初灵姿：“没错，看来应该是厉府老宅里的那位夫人，他说南林王, 南林王……沈大人, 南林王的封地……”
沈潭微微变了脸色：“在肃州。”
初灵姿手指不自觉地点着被褥：“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厉孝琨的死果然也与他们有关……”
两人感觉还没睡一会, 外面吹响号角。
初灵姿眼皮还黏在一起，四子送了早饭进来。
沈潭打着哈欠招呼：“过来一起吃。”
四子：“这，这不好吧。”
初灵姿吐了漱口的茶水：“这有什么，我们俩也不是那种讲规矩的人，话说回来, 既然大帅让你带着我们俩，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四子“欸”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名义上初灵姿和沈潭是监军，一应用度和吃食自然比普通军士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四子常年只能混个饱腹, 至于吃好, 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有奶有肉，两眼都在冒光。
不过再馋，他也懂规矩, 等初灵姿和沈潭都动了筷子，四子才埋头苦吃起来。
状似不经意地聊天，初灵姿和沈潭从京城聊到了宁贵府。
初灵姿：“我原以为京城已经够冷, 哪知这宁贵府竟比京城还冷上了不少, 我一路瞧着, 好多地方雪都还没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