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知干笑：“我不知道。”
见他不配合，陆闻渊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道：“云鹤知，今早那个假衙役是你的人吧？”
一阵惊雷“轰隆隆”而过，云鹤知蓦地一怔。
第141章 你看出什么了？
云鹤知刚想开口, 陆闻渊却不给他机会：“你不想承认也无妨，你我心知肚明，我还是那句话, 你查到了些什么, 因为我还信你，拿你当自己兄弟, 所以等着你告诉我, 莫要等到我对你失去信任的那天。”
宅子空置太久，几人查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
许老头赶到，没多会将人骨恢复原状。
许老头：“因为没有埋在地底，加上虫蝇对尸体的啃食，腐化速度快, 死了得有近一年了，死者是女子，骨头有多处裂缝和断后愈合的地方, 看来, 生前遭过不少罪。”
沈潭骂骂咧咧：“又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又勘察了一番, 确定再找不出什么，几人欲回去。
陆闻渊又往井口看了一眼，好像想起什么：“等下, 留几个人，我再下去一趟。”
初灵姿忙问：“怎么了？”
陆闻渊：“方才只顾着捡尸骨，上来的太急, 再下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还真被陆闻渊说着了, 再上来时, 他手中多了一个发簪。
是吉祥如意玉簪，发簪样式简单, 却寓意美好，吉祥如意，想来也是对人生的骐骥。
女子十五及笄，束发带簪，死者是过了及笄之龄的女子。
不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初灵姿刚准备去接簪子仔细看，却被刺眼的阳光晃得一阵晕眩。
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陆闻渊眼疾手快接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初灵姿想说没事，却晕得说不出话来。
陆闻渊将簪子抛给孟河：“我先送灵姿回去，这个玉制的簪子，做工精致，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上的，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簪子的出处，许老头，骸骨交给你。”
打横将初灵姿抱着，出了付府，几人分开，初灵姿晕症渐渐消退。
她挣扎着要下去。
陆闻渊怕摔着她，只得将她放下。
“我可以走。”
真要给陆闻渊这么一路抱回去，她大概就能成为京城明日的谈资了。
陆闻渊：“前面有间香饮子铺，过去喝点糖水。”
铺子里没什么人，两人挑了僻静的位子，要了碗红豆莲子汤，加足了糖，初灵姿小口喝着。
她问：“你这两日怎么总与云大人一起？”
陆闻渊打趣她：“没叫你，吃醋了？”
初灵姿白了他一眼：“我吃哪门子的醋，你们俩谁有龙阳之好不成？”
陆闻渊“嘁”道：“我反正没有。”
初灵姿“哦”了声。
陆闻渊：“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有没有你不知道？”
初灵姿反驳：“我怎么知道？”
陆闻渊气得去捏她的脸：“我要真有那癖好还有你什么事？”
初灵姿闷着头“咯咯”笑。
陆闻渊这才发现上了她的当，恼得正要去挠她，却听她突然正色道：“是不是因为谢尚书？”
陆闻渊的手停在半空中，慢慢收回去：“你看出什么了？”
初灵姿耸耸肩：“倒也不是现在看出来的，我只是记得云大人第一回见谢尚书的时候，状态不对，有一种……既害怕又憎恶的感觉，加上鲁影的死与谢庭安脱不了关系，因此才有这么一想。”
陆闻渊认真地看着她：“那么你呢？”
初灵姿舀糖水的手一顿。
“你又为何一直惧怕谢君和？”陆闻渊终于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口，“灵姿，虽然赐婚圣旨暂时未下，但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妻子，便是这辈子都不会变，我知道你很勇敢，有担当，但是，你有事的时候，我也希望能为你分担，能成为你的支柱，从今往后，所有的事你都不必自己扛着，你有我。”
初灵姿半低着头，豆大的泪珠掉进碗里，泪水苦涩的味道瞬间被糖水的甜味覆盖。
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我总做一个噩梦……”初灵姿开始诉说：“第一次见谢尚书，听见他的声音时，吓了我一跳，他的声音与我梦里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那么像是不是巧合，也不知道那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闻渊说，也不知道若是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初灵姿，而是借用了初灵姿的身体，他会不会相信。
“我……”初灵姿思索片刻，“我有很多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陆闻渊大为震惊：“你……这是怎么回事？老爹可知道？”
初灵姿摇头：“他不知道，我爹要是知道了，得急坏了，”她笑了笑，“其实，也不妨碍什么的，你看，我如今也好得很，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大理寺都没有影响。”
陆闻渊确是不放心：“何时开始的？能记得哪些，不记得哪些？”
初灵姿：“大概就是去年这个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后院的杂役，后来有一天在大理寺门口你临时叫了我帮忙抬尸体的木板，还记得吗？”
陆闻渊当然记得，正是顺便叫了她的那一回，结下了这段缘。
初灵姿道：“正是那个时候，我总觉得缺一段记忆，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时常做那个噩梦。”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实在超出了陆闻渊的认知，他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初灵姿劝道：“其实做梦本来就是正常的事，许是总是接触命案才让我做噩梦，总是做噩梦才让我有失去一段记忆的错觉，说不准压根就是这个声音相似只是巧合，很多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