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将手里的棍子立在地上，并起膝盖夹在两腿之间，比划了一个拉手风琴的起手式，嘴里拟声配音：“PONG——！”
陈金默斜视，无语凝噎。
老默开始沉默，但是没默住：“你们到底干什么呢？”
“干活啊，翠姐弄的机会，不利用起来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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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日三省吾身，每天都有新感悟。
她如当头棒喝，终于明白自己这个死去活来的bug该怎么利用了。
就应该直接上去噶人，被抓判死刑就秽土重生。再被抓，再死刑，再复活，再杀，从百草园杀到三味书屋，从高启盛杀到何黎明。
“我现在就出去把他捅了！”
“给我回来！”安长林厉声道，“坐下！说说，为什么带着高启盛闯蒋文尚的病房？”
“这个……”她酝酿数息，道，“一来，我不知道全市查税，以为他们一个炸仓库一个毁账本，是商量好了联手要弄死我。毕竟阿尚出事是我搞的，曹斌调转枪头除我，理所当然，两个人明面上是老同学，会共同贿赂一些官员领导，又各自私下有见不得光的生意，暂时从相互记恨转为统一战线也有可能；二来，曹斌一直认为阿尚是曹斌撺掇他贩毒的内应，我想趁着曹斌还没反应过来，拖着高启盛去见阿尚，再诈一下，说不定即得了阿尚的口供，又撕开了高曹的临时同盟。”
“上次诈阿尚，就成功了，这回其实——算半成功不？”她看着安长林，引首以望，顺便为自己喊冤，“我真的不知道，是税务局有个突击检查啊！”原剧情里没有吧？还是她忘了？
“稽查处突然检查，是有人匿名举报。”安局长透露道，“举报建工账务问题。”
“谁举报……噢——噢！”她恍然道，“是程程吗？啊？！”
这是什么走向？高材女霸总爱而不得直接黑化？我抢不到建工你们谁也别想拥有？得不到，我就毁掉？
还是因为陈泰把主意打到了她母亲身上，所以脱粉回踩从此建工一生黑？
亦或是要奉天靖难讨贼，建工本身是好的，都是你们这帮蠹虫毁了我的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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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需要继续前推，推到程程从市局回到建工，抱着最后对陈泰的幻想，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陈泰给她配置的莽村项目团队，有半数都是高启强的人。
陈泰搞的平衡之道，就算高启强本人目前不便出面，也不好太落了他的面子。
她装摸做样的开了碰头会，等人一散，钻回自己的办公室，愣了半天神。
她并未疲乏，仍旧保持着斗志昂扬的精气，只是这股力量如今阻滞在心口，多年薄积，却死活厚发不出去。
她依旧希望建工这样庞大的集团走上义商的道路，成为名副其实的经济柱石，只是陈泰——
她关了工作手机，用另一部翻盖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你去一趟银行，按我说的做。”她平静地笑着，安慰母亲，“妈，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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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海税务风暴的最大受害人没那么稳定的精神状态，慌不择路一路蹿向保护伞，他不好直接面见，当下迅速打过去一通电话。
钟阿四守在外面，往嘴里扒拉最后一口肠粉，又搓了几颗花生嚼起来，红肿的嗓子眼被花生碎剌得生疼，他哑着嗓子咳了数声，听室内的动静渐渐高昂起来。
“不对，不对……黄翠翠一定是高家的人！阿尚被我吊着，至今都没卖我一个字，警察那边也没从光头勇身上追出什么进展——他根本不是高启盛派来的，阿尚一直都是我的人，他本就对我忠心耿耿！”
穷途末路下，极端的猜忌和极端的信任妄想同时出现在曹斌身上，这个善于媚上欺下搞校园霸凌的人终于暴露出性格短板，他一通反向推理，圆上了逻辑，“阿尚一露相，没过多久，税务稽查处突然搞突击检查，如果阿尚还在我身边，凭他的人脉消息，肯定会从光头勇那边得到风声，让我提前避险。可他被捕，没人给我递信，那么……”
曹斌的额头冷汗涔涔，胸中郁结的热怒烈烈：“这样一来，就显得顺其自然了！黄翠翠……我看见的……白金瀚的那些事，还有她的女儿，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演戏给我看的！我着了道！”
何庆伟自诩冷静泰然，但半夜听此噩耗，还是忍不住压了压眉头：“你要干什么？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曹斌冷笑道，“我连自己的老巢都舍了，还杀不了她，你说为什么！你身边那个白金瀚出来的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
“色字头上一把刀，何队长，我可提醒你了，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是还抱着婊////子当个宝，咱俩他妈的都得玩儿完！”吼了一通，曹斌心中的惶然不定渐渐被燥怒取代，给保护伞领导撂下狠话，“不信你试试！自己看着办！”
第 53 章
职场竞争，有的人激流勇进，有的人以退为进，程程另辟蹊径，举着炸药包搞高危爆破。
炸都炸完了，才给她打电话，冠冕堂皇说的好听，邀请黄翠翠一起去把莽村也爆破了。
她一口回绝，直白且势利：“我不干，跟你合作，我又没好处。”
“怎么会没有呢？上次的孙成……”
“少来，你拿我当枪使，替你铲除集团内部两面三刀的异己，顺便抽陈泰手板。”
“那是他自己没胆色，这也要怪我吗？”
“就怪你。”
“好吧，那我送你一个新消息弥补过错。”程程道，“走私头子里有个姓齐的，在海关里有些亲戚关系，他单做特殊生意，手里有个账本，专门替那些身上有案子的人找门路——你不是在找之前要杀你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