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豫,刘永业暗道,看来不够心狠啊,他劝慰道:“你想什么呢,以为我们要杀了楚家主?”
“不可能,楚家主是何许人也,即使有贼心也没贼胆,你放心,楚家主性命无忧。”刘永业时时刻刻观察着楚宥鸣的神色,见他暗暗松了口气,更是不屑,“我的意思是,楚家主年事已高,该颐养天年了,你说是不是?也是时候让你们子女尽尽孝心了。”
楚宥鸣不再迟疑,请教道:“刘大人有何办法?”
刘永业道:“西域有一种奇药,可让服用之人身子虚弱、嗜睡,大夫查不出原因,停药后,药效过去,身子便可恢复如常,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坏处。你可在夺位期间,给楚家主服用,待坐上家主之位,停药即可,至此,你继承家主之位已成既定事实,即使楚家主再有心掌权,也是有心无力。”
此法可谓两全其美,楚宥鸣心动了,“世间还有此等奇药?药效当真如你所言?”
“当真。”刘永业肯定道。
楚宥鸣追问,“是何药?我要如何取得?”
刘永业嘴角上扬,“是百花先,此药虽难得,但西域草药商人处可寻得,楚家有自己的商队,想要寻来百花先,想来不难。”
楚宥鸣:“我记下了。”
“若你不想花费时间去寻找,我这也有百花先,可以提供给你。”刘永业试探道。
楚宥鸣迟疑了会儿,“那便却之不恭了,多谢。”
刘永业道:“不必客气,既诚心合作,这都是应该的。你何时动手,且先通知我们,我们配合你。”
“好。”楚宥鸣应下。
初步行动商量完毕,楚宥鸣告辞,刘永业起身相送。
看见守在门外等候吩咐的慕蝶,刘永业忽然开口道:“我观这丫头对你有意思,她容貌、身姿上佳,‘功夫’也不差,你若有意,便送你了。”
楚宥鸣步子顿了瞬,暗暗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刘永业打趣的神色,楚宥鸣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提出。
慕蝶闻言愣住,“大人!”
她虽调戏楚宥鸣,但心悦的另有其人。
刘永业目露威严,扫她一眼,“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楚宥鸣道:“我家中已有夫人,慕蝶姑娘我无福消受。”
假正经,刘永业正想劝说楚宥鸣享齐人之福,又听楚宥鸣道:“慕蝶姑娘已经见过我二弟,她若出现在府中,恐会节外生枝。”
此话有理,刘永业稍加思量,放弃了将慕蝶塞给他做眼线的打算,“还是小友谨慎。”
慕蝶顿时松了口气,盯着刘永业的背影,手指缓缓攥紧。
她想错了,以为属于她的功绩无人能抢走,可以与刘永业和平共处,怎想他一来就想将她送走,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既可以让她近身监视楚宥鸣,亦可在计划暴露时断尾求生。
她就是被断的尾巴。
那厢,楚府。
安华院的书房内,楚韶之端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是对楚宥鸣只身涉险的担心。
城南明月楼、五色鹿衣坊都是他们的地盘,暴露的只有两处,不曾暴露的许是有更多,即使安排人手接应,以防万一,也安排的十分谨慎。
若是楚宥鸣当真有意外,接应的人手不定能赶上,这一场,注定是楚宥鸣的单打独斗。
楚宥扬坐在楚韶之右下首第一的位置,素来沉稳的他,在长久的等候之后,已经坐不住了,不由起身来回走动,纾解心底的焦躁。
早知道就换他去,好过在此时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楚静姝、楚静娴坐在楚韶之左下首,秀美的面庞上,愁眉不展。
楚静姝绞着手帕,手指握住之处,皱巴巴的。
楚静娴抿着嘴角,白皙修长的手中端着茶盏,指腹不时摩挲。
书房内寂静,只有楚宥扬不时走动的步伐声音。
忽然,敲门声响起,而后书房门被推开,关差大步迈入,“老爷,传信回来了,大公子已平安离开明月楼。”
顿时,几人都齐齐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稳稳落下。
不多久,楚宥鸣便回到楚府,直奔书房而来。
纵已知晓楚宥鸣安全无虞,楚韶之仍细细打量他一番,才放下心来,询问道:“如何?”
几人齐齐看向楚宥鸣。
楚宥鸣道:“他说,他是潘州刺史刘永业。”
楚韶之目光微动,“我派人去查。”
“这有他的字迹。”楚宥鸣拿出拟的合约,“只肖想办法和潘州刺史的字迹对比即可。”
只需对比字迹的话,楚韶之道:“知府那,或许会有。”
他转而吩咐参差,“给知府府上递帖子,我明日登门拜访。”
关差应下。
而后,楚韶之才仔细看纸上书写的细则,看到后面,楚韶之简直被气笑了,“算盘打的可真响。”
楚宥扬好奇,楚韶之便传给他看,兄妹三人三颗脑袋聚在一起,皆是越看面色越难看。
楚静娴嗤笑,“真敢想,两年七成利,还要无条件答应一个要求,大大小小的事项还如此之多。”
“不会叫他们得逞。”楚宥扬冷静道。
楚宥鸣接着道:“这还是好的,他们要对父亲动手。”
“什么?!”兄妹三人皆震惊不已。
楚韶之眉头微微上挑,很是感兴趣,“说来听听。”
楚宥鸣便将刘永业的计划原原本本道来,最后说:“他所说的百花先,不知是真是假,需得仔细探查。”
药效若真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亦可防患于未然。
楚韶之:“可去询问杨大夫,不知云牧神医去何处云游,不然还能写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