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易晕车,坐我旁边,我可以照顾你。”
怕菟丝嫌弃他,贺承安特意解释道:“我上车前已经在体育馆冲过澡了,很干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身上只有清冽的薄荷冷香。
但菟丝的注意力被车里的悬挂小电视给吸引了。
他没见过这个东西,而林洛书正好就坐在小电视正前方的位置。
“我想和你换位置。”
林洛书看着那双黑漆漆发亮的圆眼睛,嗯了声。
菟丝一秒也没耽误,换了位置。
大巴内吵吵嚷嚷。
贺承安坐在靠窗的位置,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唇角没了那抹兴味盎然的调笑,整个人显得有些冷漠,语气不冷不热对坐过来的林洛书道:“您怎么有空过来啊,会长。”
林洛书道:“他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
贺承安眼睫一顿,转过头看向林洛书,想到刚才体育馆里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莫名有些不爽,“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洛书也不客气。
“安眠药都敢动,谁知道你会不会借机给菟丝下点别的药?”
第26章 即将破产的作精少爷26
026
大巴里闹哄哄的,灯光昏暗。
菟丝隔着一条过道,听不清那头的两人在说什么,但有来有回的,好像聊得还不错。
载着他们的大巴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幽静的私人农庄院子。
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下车。
走在前面的几个男生熟络地和老板聊着天,似乎经常来这里聚餐。
农庄的小院子收拾得很整齐,篱笆围起来种了点绿油油的小菜,后面的树林子散养着鸡鸭,角落里挖了个池塘,说是水能聚财,在里面养了各种各样的锦鲤。
菟丝走在队伍的最后。
最中间的几桌基本都坐满了,但是给他们留了位置。
菟丝被拉着坐下,面前挤满了人,那些男生热情又直白,给他递酒又不断地说着一些赞美的话。
他接过,但没有喝。
这些人也没有恼怒,他们清楚菟丝的性格,能同桌吃饭就已经够他们出去吹半年了。
酒足饭饱之后,一群精力无处发泄的男生兴致正酣,在休闲的棋牌室开始打牌。
桌面上堆着一扎冰镇过的啤酒,倒在玻璃杯里欢快地冒着泡泡。
菟丝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莹润的手指捧着一小块蛋糕,小口小口的吃着。
对面的一群男生跃跃欲试。
毕竟刚才在饭桌上的酒都被他给拒绝了,这会儿生出了点好胜心,他们都想要做第一个给美人递酒的。
菟丝没玩过这种纸牌游戏,架不住他们一直劝,正想要答应玩一把时,身边的林洛书开口,“他不会,我帮他玩。”
一帮男生愣了愣。
林洛书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参与他们这种无聊游戏的人。
但平时被学生会管着,这会儿就当是逮住个出气的机会。
其中一名男生给林洛书倒酒,“林会长,等会儿要是把你喝趴下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不会,开始吧。”
林洛书的语气很淡。
过了一段时间。
他的对面已经倒了一大批人,放在手边的那杯冰凉的啤酒因为放置的时间过长,杯子下积了一滩水。
林洛书轻飘飘地扫过这群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菟丝已经看懂了规则,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和你玩,你不要让我。”
他觉得自己在除了学习之外的事情还是很有天赋的。
但很快他发现高估了自己。
菟丝接连输了好几回,咕咚咕咚又喝完了沁凉的啤酒,喊了声再来。
林洛书扫了他一眼,“还来?”
“来!”
他前面喝了太多酒,这会儿拿牌的手在抖,视野有些晃悠重迭,但还是磕绊着拿起其中一张牌,气势汹汹的样子,“2!”
林洛书淡淡道:“……这是三。”
他出完了手里最后一张牌,平静宣告这局的胜利,道:“你又输了。”
菟丝端起前面斟满的酒杯,闻到那股味道打了个饱嗝,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不甘心道:“你是不是偷看了?”
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小狗似的眼巴巴望着他。
林洛书顿了顿,语气很淡道:“我记忆力很好,每个人出过的牌,我都能记住。”
菟丝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瞬间变灰了。
这到底是什么逆天记忆力啊?
还让不让人玩了?就算他是炮灰也不带这么偏心的!
他呜呜两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隐隐泛着水光,委屈的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林洛书的目光从那双湿润的眼眸缓缓下挪到纤细的脖子,最后停留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细碎的水光比胜利更吸引人。
林洛书的眼底微动,掺了点情绪,道:“再来一次。”
听他这么说,菟丝又跃跃欲试了。
只是当他把杯沿刚抵到唇边就被一只手给抢走了。
贺承安皱眉夺过了酒杯,对林洛书道:“你还让他玩?没看到他都已经喝醉了?”
菟丝的眼神都有些飘忽,顿了好几秒才想起贺承安是谁,憨笑了下,拍着胸口,老神在在地打包票,“没事,我没醉。”
“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醉。”
贺承安瞥了一眼对面滴酒未沾的林洛书,把那杯罚酒喝了,在菟丝的身边坐下。
“我看你玩,你输了我替你喝。”
他的身子懒散地往后,靠着椅背,手臂搭在椅背上,乍一看像是虚虚地揽着身边的菟丝。
菟丝想说不用,但他真的玩不过林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