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妹，你的筹码又是什么？”
呼出的气息如春雨润地般，于耳廓旁蹭过。
她松开圈住细腰的手，转而一路向上，揽住他细白的脖颈。
答案早已到达嘴边，姚念芸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的筹码，不就是师兄你呢。”
听着她一如既往灵动的语调，温无越无声地笑了笑。
伸手握住少女的手，另一只手则是顺着长发，滑落至她肩背处，又贴近了一些。
温无越微微俯身，目光在少女光洁的脸颊上流连。
虽然他们在一起了，可他还是觉得与姚念芸之间，除却恋人这层身份，还是差很多东西。
若她日后执意离开，那他便也抓不住这只银蝶了。
深处似有一只时时刻刻都在饥饿着的巨兽，在祈求他更加贪心些，再放纵些，能彻彻底底拥有着这只银蝶。
温无越手上不自觉收紧了力度，头颅低垂，与她额头相抵。
内心深处掀起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压在底下。
“方才你不是想咬我一口吗。”
“那眼下，你的筹码，想要与他的主人更亲近些，主人该如何做呢？”
第 95 章
夜愈发深了。
外面喧闹嬉戏的声响逐渐远去, 落在耳中的，只有彼此间的呼吸声。
一方屏风，隔开了两个世界。
姚念芸蹭了蹭温无越的鼻尖, 轻声唤道：“师兄……”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酒香, 萦绕于周身。
酒香虽酣，却敌不过那股淡雅的银莲花香。
与他朝夕相处，她周身早已染上了他的银莲花气息。
香泽绕于鼻尖, 姚念芸又轻又缓地眨了眨眼, 仰头去寻他的双眸，“做什么都可以？”
灯影摇晃，但面前青年的气息与眼神却是同一番的灼热，似无底坑洞中燃出的烈火, 焚烧一切懵懂。
“可以……”
像是得了许可，姚念芸一下来了兴致。
指尖于他颈侧来回，宛如巡视自己领地的貍奴, 捻起他身后的一缕墨发。
如绸缎般的发丝在掌心中穿过, 她绕着他垂下来的发尾, 把玩蹂砺。
“什么都可以。”
看到那双明眸中倒映着的身影，温无越低喃道：“只要你今后的所念所想，是我便好……”
所以什么都可以。
再多给他一些欢愉与痛苦, 只属于她的那种。
至少, 这样他能真切感受到，眼前之人是真实的。
说罢, 温无越微微俯身, 垂下头颅, 枕在她肩窝处，“念芸, 念芸……”
所以念芸，再多喜欢他一点吧。
“师兄……”
怀中的人没有动，只是灼热的呼吸却如潮水般，一阵一阵地袭来，落在颈间。
姚念芸又轻轻唤了一句，“阿越……”
这下，青年却是连呼吸都停了。
肩窝处似隐有湿意传来。
她靠在身后的墙面上，瞧着他轻颤的模样，忽而笑着开口，“为何不敢抬头看我？又为何不敢听？”
“担心从我口中听到的，不是你想要的回答？”
好半晌，耳边才传来闷闷的一声回答。
“嗯……”
姚念芸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根红线。
这红线还是上次打络子剩下的，线条坚韧，只不过有些短了。
“红线两头只能各系一个人。”
捋清线头后，姚念芸将一端系在温无越右手的食指处，一端系在她左手的食指处。
“而这根红线，只与你相系，你一直都是我最坚定的选择，阿越。”
“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他吗。
听着少女近乎告白的话语，温无越眼前有些发晕。
他盯着她雪白的侧颈，喉结滚动，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在她颈侧咬了一口。
力道不大，像是怕咬疼面前的娇人，温无越轻轻在那片雪肤上舔了一下。
见底下的少女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从她肩窝处抬起头，“疼了？”
“抱歉，是我忍不住……”
侧颈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
姚念芸瞪大了眼睛，怔愣一瞬后随即快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有些心猿意马，“不疼。”
那种感觉，不疼。
倒是有些奇怪的麻痒，同柔软的羽毛拂过心间最软的那处地方。
叫她无端生出一股战栗。
想到上次冥界交汇地处的事情，姚念芸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笑道：“上次给你咬，你还推开我。”
纤细五指插|入对方的指缝处，密不可分。
红线在推搪间，缠作一团。
像是想到自己□□世界的任务，姚念芸又添了一句，“所以阿越，我希望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的，不动摇初心。”
“嗯，我答应你。”
青年纤长的羽睫在脸颊上投出一片好看的阴影，呼吸绵绵密密地洒落在她的额上。
淡淡的光线从屏风的缝隙中透进来，在他脸上落下泾渭分明的光与影。
怎么会有这般漂亮的人呢，无论哪一处，都像是女娲的毕设作品。
姚念芸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眸光似要溺毙在对方的瞳色里。
留下来，似乎也不错……
她赶紧摇了摇头，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袋，吶吶道：“你咬了我，我也要讨回来，这才公平。”
这方天地的气息似同它的空间一般，变得逼仄潮湿。
温无越好整以暇地替她理好鬓边汗湿的发。
内心的不安因着她的话而平息，眸中笑意愈发幽深，“咬吧。”
他话音刚落，甚至还很是贴心般，偏过头，将散开的衣领扯得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