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轻柔地在上面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凹凸有致的锁骨线条走向似有股遮不住的力量感。
那粒淡棕色的小痣平日里总是掩藏在衣领之下,此刻却重见天光。
在人眼前晃荡。
瞧着那片光洁无暇的皮肤,姚念芸抿了抿嘴唇。
都有些舍不得下口,放弃这个想法了。
姚念芸索性伸手揽住他,耳畔枕着他的胸膛,赌气道:“狗狗才会乱咬人。”
她又不是狗,才不会同他那般乱咬人。
“那便我是吧。”
温无越嘴角轻扬,垂眸看着她发间簪着的那支花簪。
银霜凝结而成的珠花,上面嵌着透亮的晶石,因着此前的嬉闹而略有所松动。
他伸手摘下那支花簪,垂眸看着手中熟悉的发饰。
当时做的匆忙,没有好好打磨,珠花上的晶石还不是最圆的那粒。
头上的挽发骤然一松,姚念芸不满地抬头,看着他手中的物什,“怎么还抢我的东西?”
“你头发松了,重新给你挽一个吧。”
温无越眉眼舒展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手上用了点巧劲。
那银霜做成的花便重新回到她的发间,晶石做的花蕊熠熠生辉。
“怎么不知师兄还有这手艺了?”
姚念芸从他怀中抬头,堂而皇之地拽着他的衣襟,俏声道:“从哪里学的,老实交代。”
话气虽是责备,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圈套。
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钻进去了。
“在桃溪村时,看到有位丈夫给他的妻子挽发,想着以后也会用上,便看了一会儿。”
温无越笑吟吟的,指腹擦过少女微凉的脸,“我还学会了些旁的东西,师妹愿意来瞧瞧吗?”
“那便都给我看看吧。”
姚念芸趁机扣住抚着脸侧的那只手腕,“我来检验一下,师兄都学了些什么。”
唇上略过一瞬间的微凉。
宛如雨露轻吻过莲瓣。
喉头一时有些干涩,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有股奇妙的眩晕感自心底处油然而生。
姚念芸轻咳几下,用手背狠狠擦过唇瓣,十分镇定地望着他道:“师兄,你这学习的成果不行啊,不及格,回去重新学。”
“不若……师妹教教我吧,毕竟师妹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
温无越笑了笑,“今日我来当这个温师弟,你来当姚师姐,如何?”
“那,那你可要瞧好了,这位温师弟。”
说罢,姚念芸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衣领,将人拉低。
绯色的唇瓣吻上他微凉的唇。
舌尖在唇缝间肆无忌惮地来回游动,似幼猫舔舐食物般,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唇瓣相贴的触感让人上瘾,温热的呼吸交迭在一处。
除却彼此间的心跳声,再容不下其他。
软得不像话,像含着一口棉花糖。
姚念芸晕乎乎地想着。
这般主动,倒是显得她像一只饥不择食的饿虎,要把面前这口甜点一口吞入肚子里。
她这次可是学会了换气,必不能如上次那样丢脸。
缱绻的安静中,外头依旧热闹得紧。
二人相拥的轮廓落在了后面的白墙上,投出两道缠绵的清影。
腹腔中残留的气息快要用完了,念及此,姚念芸正欲退开时,脑后却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将她牢牢定在原地。
青年唇齿间溢出几句呓语,“别走,师妹……”
……
不过是牡丹花下死嘛,她可以的,舍命陪君子。
能在这么漂亮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姚念芸又用力圈住他的脖子,顺着对方微张的缝隙,努力撬开唇齿,去追随里面的软舌。
完全没留意到面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
温无越眼帘半掀,目光注视着远处独自一人,脸色铁青的莫寻奚,唇角微勾。
他垂下眼眸,不再理会那人,转而专注地享受着少女修习的成果,宽掌柔柔地抚着她脑后的发。
似安抚,又似鼓励。
唇舌交融,仿佛在干燥的原野上燃起星点火星,连带着他一向体温低的身体都变得热烈了起来。
身体内似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潮热。
只是亲吻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阿越……”
她快要晕倒了。
姚念芸呼吸微喘,因着长时间的亲吻,腿脚都开始发软。
手上用的劲也小了些,松开了他的衣襟。
“嗯……”
放开怀中几近昏厥的少女,温无越圈住她往下坠的腰肢,抬手将她唇角的水痕擦去,轻抚着少女颤抖的娇躯,“下次再教我点别的吧。”
他顿了顿,又轻笑道:“姚师姐……”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浓郁的茉莉香气,他用指腹轻轻将那口脂涂抹得更开。
见那碍眼的人影猛然后退,温无越笑得愈发张扬。
他搂紧了怀中人,重新把她垂落的外衫披上,无声朝对面的人做了个嘴型。
“她是我的。”
***
柔柔日光下映,照得雪融冰化。
檐下乳燕探头,好奇地瞧着外头的景色。
江沛慈从那富有生命力的乳燕身上收回目光,抬眸看向面前满园的春景。她坐在院中的石凳处,有些局促地捏着手腕上凸出的腕骨,“念芸姑娘,前些日子,谢谢你救下我。”
因着今年的女夷侍女不知去向,只好由她担任。
只是那日的花神诞不知为何,却是出了些意外。
还未到女夷庙前,拉着花车的马儿忽然发了狂,在山路上坠入深崖。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只看到一道青色身影从远处赶来,将她从失控的花车上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