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芸睡眼惺忪，视线落在那只手上。
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中指的第一处指节上还带着层薄薄的茧，是双男人的手。
很明显, 这手不是她的。
而这屋里的男的, 只有她的师兄, 温无越。
后腰处传来阵阵热意，她滞后的神智才慢慢回过神来。
姚念芸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对，这可是她的床, 怎么会出现一只温无越？
她想动一动手指头, 可四肢却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骨髓宛如被人抽出用热水浸泡后又塞了回去, 酥软无力。
丹田处的灵气充沛, 如涓涓细流般的灵力化作水液, 缠绕在金丹周边，隐隐有升阶的倾向。
脑海中闪过几个混乱的片段, 姚念芸面色一白，脸色惨淡地扫过自己身上的衣衫。
绣着白茉莉的小衣失了原先的整齐，此刻胡乱搭在胸前，白绸制成的长袍像是被人蹂|砺过一般，皱得不成样。
姚念芸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待看清身后的人时，一时失语。
入目便是温无越一身与她一般雪白的中衣，领口微敞，露出底下清晰分明的锁骨，棕色小痣附近隐约还有几道咬痕。
再往上便是突出的喉结，线条柔和的下巴，以及……
那粒略微红肿的唇珠。
姚念芸满脸木然，眼前的景象似如万花筒一般，转个不停。
不是……
昨晚，她是把师兄给睡了吗？
可她也没喝酒，只是感觉应该是发烧了，不存在烧糊涂了还能兽性大发吧……
她得找盆冷水，让脑袋冷静冷静。
姚念芸如死鱼般机械地翻了个面，准备起身下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腕间便被一道不容小觑的力道拽住，将她重新扯到床上。
身后被一股微凉的气息包围，她抽了抽手，却没能抽出来。
没想到就算是睡着了，师兄的力气也不小……姚念芸扭来扭去，努力了好一会儿，都没能从中抽身，反倒还把自己给弄得满头大汗的。
两人如绸缎般的乌发相互纠缠在一块，铺散开在枕上，同那理不清的红线一般，分不清你我。
“唔——师妹醒了？”
感觉怀中温热在慢慢消失，温无越从后面抱住了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嗓音低沉暗哑，还带着一丝晨起时的慵懒之意。
相拥的力道似生怕怀中的人逃走一般，紧紧圈在怀抱中。姚念芸僵住了一瞬，彻底不敢乱动。
她真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的事情，昨日她烧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意识不清晰的那种，明明她一向极少生病的。。
但眼下，看这情况，似乎感觉不太妙。
完了，她该怎么跟醒来的嗣灵解释清楚这件事呢……
姚念芸放弃挣扎，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任由他的胸口贴着她的后背。
香条上红点熄灭，最后一点香灰坍塌，溢出的尘埃于窗外洒落进来的光柱中飞舞。
床幔遮住了外头的光，里面的光线朦朦胧胧的。
温无越随意地将手搭在她身上。
眼前少女轻颤的身子没能逃过他的眼睛，瞧着她莹润饱满的耳垂。白白嫩嫩的，像一块豆腐般，轻轻逗弄一下便能生出红晕来。
脖颈处的皮肤薄薄的，底下交错着复杂的青色血管，几根散乱的乌发浸了汗，湿漉漉地贴在后颈处。
真可爱。
温无越又抱紧了一些，下巴舒舒服服地蹭了蹭她的肩颈，“怎么醒了却不说话？是肚子饿了吗？”
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打在耳垂上，烫得人都不禁抖了一下。
纤细的脊背颤了又颤，姚念芸咬住下唇，不敢吱声。
“怕我？”
身后又传来了那道清润嗓音，只不过那只手还搭在她腰上，指尖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在上面游走滑动，所过之处生出阵阵战栗感。
大有她不回答便不停下的势头。
“师兄……你也醒了啊……”
斟酌了一会用词，姚念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昨晚……”
还好她现在是背对着他的，不然根本没脸问出这句话。
“昨晚……”
温无越唇角微勾，搭在腰间的手往上，不自觉抚了抚她的侧颜，“师妹很热情呢。”
他语气平淡温和，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了事情一般，挑不出一丝错处。
刚想反驳一番，但想到方才所看到青青紫紫的咬痕，姚念芸被噎住了，“师兄，我昨晚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说罢，她便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道来，“对于昨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嗯？师妹在说什么？”
瞧着头都快要低到胸前的小鹌鹑，温无越唇边的弧度愈发上扬，“昨晚你起烧了，抱了我一晚上，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他握住她腴白的手臂，指骨在上面轻轻划过，含笑看着她继续说道：“只不过，师妹的睡姿确实是有点热情，师兄倒是好好领教了一番。”
姚念芸：……
很好，原来是她想多了。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真的没有。”
见姚念芸仍处于走神的状态当中，温无越依旧是微笑着，握住她的手，缓缓按在自己胸前，“至于欺负？睡在一张床可不叫欺负，顶多叫同塌而眠。”
他突然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少女身侧的被褥，骤然冒出的蛇尾圈住她的脚踝，缓慢爬升，缠在纤细腰肢上，尾尖扬武扬威般掀开那绣着白茉莉的小衣。
掌心同她十指相扣，覆在柔软的小腹上，轻柔着打着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