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的钟楼上,晨光初现。
'学者'的西装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光鲜,那条深蓝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他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已经放下,目光停留在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
"那个密电,"他轻声说,"究竟是什么内容?"
老校长的长衫在晨风中轻轻飘动,苏绸上绣着的梅花若隐若现。他的手轻抚着那台古老的发报机,黄铜齿轮在晨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是一个警告,"老校长说,"关于日本人的计划。"
陆阳站在一旁,破损的西装上沾满了灰尘。他的手中握着那本教职工名册,封面上的烫金字在晨光下闪烁。
"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学者'问。
"因为,"老校长说,"说出来的人都死了。"
钟楼下,叶婉如和徐晨曦已经疏散了所有的学生。那些炸药包被一一拆除,像是拆除了某种命运的枷锁。
'夜莺'的唐刀依然抵在'学者'的后心,刀身上的花纹在晨光下如同流水。她的男装已经被汗水浸透,但眼神依然锐利。
"十年前,"老校长继续说,"你接到了一个任务。"
"渗透军统,"'学者'说,"成为一个双面间谍。"
"但你不知道的是,"老校长说,"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就在这时,周青从楼下跑上来:"日本人撤退了!"
'学者'苦笑:"原来一切都是局。"
"不,"陆阳说,"这是一次救赎。"
他打开那本名册,里面夹着一张电报。那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密电,纸张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这是..."'学者'的手在颤抖。
"你父亲的遗言,"老校长说,"他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
晨光中,'学者'的眼中终于有了泪光。
那个在黑暗中潜伏了十年的特务,终于找回了自已的人性。
"结束了,"他说,把名单交给了陆阳。
'夜莺'收起了唐刀,那把承载着太多故事的利刃终于可以休息。
而在这个终于迎来黎明的早晨。
一个关于背叛与救赎的故事,画上了句点。
老校长的竹杖轻轻点地,钟楼的机关缓缓关闭。
这座承载着无数秘密的钟楼,将继续守护着燕园的故事。
"走吧,"陆阳说,"该回家了。"
晨光中的北平城,已经被鲜血染红。
陆阳站在军统北平站的秘密据点,手中的电报刚刚收到。他脱下那件破损的西装,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腰间的勃朗宁手枪擦得锃亮,枪套是上等牛皮制成。
"清理名单,"他下达命令,声音冰冷,"一个不留。"
'夜莺'已经换回了那身旗袍,但衣襟下藏着锋利的短刀。她手中拿着一份名单,上面全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内线。
"三十六人,"她说,"分布在北平各个要害部门。"
叶婉如整理着武器,一排勃朗宁手枪在晨光下泛着寒光。她的青布长衫下,藏着足够的子弹。
"分组行动,"陆阳说,"天黑前必须完成。"
周青已经换上了便装,手中拿着几份证件。那是军统特制的假证,可以自由出入各个部门。
"第一个目标,"他说,"警察局的张科长。"
徐晨曦在擦拭那支装在竹扫把里的手枪,眼神冰冷:"他每天早上都去同一家茶馆。"
'学者'被关在地下室,等待军统的审判。那身西装已经皱巴巴的,曾经优雅的外表荡然无存。
"行动,"陆阳说。
北平城的各个角落,顿时展开了一场无声的猎杀。
茶馆里,张科长最后喝了一口茶,永远倒在了茶杯旁。
银行的金库中,一个日本特务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
医院的太平间里,多了一具穿着西装的尸体。
火车站的站台边,一个提着皮箱的商人突然倒地。
鼓楼前的小巷中,枪声响起又迅速消失。
每一个目标,都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倒下。
这就是军统的手段,快准狠。
"还剩最后一个,"叶婉如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
"谁?"
"日本领事馆的参赞,"她说,"正在往使馆区逃。"
陆阳冷笑:"那里是他们的地盘。"
"要放弃吗?"
"不,"他说,"军统要让他们知道,北平城里没有安全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使馆区传来一声枪响。
那个参赞倒在了自已家的门口,胸前的勋章上还沾着鲜血。
"清理完毕,"'夜莺'报告,"一个不留。"
陆阳站在城墙上,看着这座古城的灯火。
"告诉重庆,"他说,"北平站的账,已经清了。"
而在这个血色的黎明后。
一个新的任务,正在等待着他们。
"东北,"陆阳看着电报,"该收网了。"
奉天站台上,寒风刺骨。
陆阳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外罩着貂皮大衣,看起来像个北方富商。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红木箱子,那是特制的暗格箱,里面藏着枪支和电台。
"到了,"他看着站台上的日文站牌,"比预想早了半天。"
叶婉如已经换上了一身旗袍,外面披着狐皮披肩。她的发髻高高盘起,戴着一顶贵气的珍珠发钗,完美地扮演着阔太太的角色。
"满洲国"宪兵正在检查过往行人,他们身着笔挺的军装,腰间佩着军刀,目光锐利如鹰。
"有意思,"周青轻声说。他装扮成随行管家,但西装口袋里藏着一支柯尔特手枪。
站台尽头,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正在等候。
"藤田小姐,"陆阳用日语打招呼,"好久不见。"
这是'夜莺'的新身份,一个在"满洲国"经商的日本女商人。她的和服上绣着精致的樱花,但腰带里藏着锋利的短刀。
"陆先生,"她用标准的东京腔回应,"请随我来。"
一辆黑色的雪铁龙轿车停在站外。这是"满洲国"权贵常用的座驾,车身锃亮,车窗却装着防弹玻璃。
"情况怎么样?"上车后,陆阳问。
"很不好,"'夜莺'说,"关东军有了新动作。"
她从和服袖中取出一份情报:"他们在建新工厂。"
"什么工厂?"
"表面上是军工厂,"她说,"实际上..."
话没说完,车窗突然传来敲击声。
一队宪兵拦住了去路。
"例行检查,"为首的军官用日语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新工厂,"'夜莺'说,"爆炸了。"
陆阳看了看表:"徐晨曦干得不错。"
宪兵们立刻上车离去,警笛声响彻街道。
"计划开始了,"陆阳说,"我们有多少时间?"
"三天,"'夜莺'说,"关东军的'731部队'要转移了。"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却无人敢提的名字。
"终于等到了,"陆阳的声音冰冷,"该算总账了。"
雪铁龙驶入奉天城,消失在纷飞的雪花中。
而在这个白雪纷飞的下午。
一场关于复仇与正义的行动,正要开始。
"告诉重庆,"陆阳说,"猎狐行动,启动。"
奉天城外,一座废弃的军工厂矗立在风雪中。
陆阳站在暗处,望着那座灰色的建筑。厂房的外墙斑驳,钢筋外露,但地下却传来隐约的机器轰鸣。他的貂皮大衣上落满雪花,手中的望远镜对准了厂区大门。
"发现什么了?"叶婉如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
"每天凌晨三点,"他说,"会有一辆军用卡车进出。"
卡车是日本陆军标配的九四式,车厢上盖着厚重的防水布。每次进出,都有全副武装的宪兵护送。
'夜莺'穿着和服,站在附近的茶屋里。她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但眼神冰冷:"那些卡车,运的都是活人。"
"什么人?"
"流浪汉,囚犯,"她说,"甚至还有孩子。"
周青装扮成工人,混在厂区附近。他发现地下水道里经常飘出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化学药剂。
"更可怕的是,"他说,"进去的人,从没有出来过。"
徐晨曦已经潜入了厂区,藏在通风管道里。她看见地下室有大量的实验设备,全是最新的德国货。
"他们在研究什么?"陆阳问。
"生化武器,"'夜莺'说,"最新的细菌武器。"
就在这时,一辆不寻常的车驶入厂区。
那是一辆奔驰轿车,车牌是关东军司令部的。
"石井少将,"'夜莺'认出了车上的人,"731部队的负责人。"
陆阳的目光变得锐利:"他为什么来这里?"
答案很快揭晓。
徐晨曦从通风管道传来消息:"他们要转移了,今晚。"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这个,"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份实验报告,盖着关东军的密印。
"天皇,"陆阳看着报告,"要来视察。"
"不对,"'夜莺'突然说,"这是陷阱。"
"什么意思?"
"他们故意放出消息,"她说,"要引我们上钩。"
就在这时,厂区的警报突然响起。
"不好,"周青说,"徐晨曦暴露了!"
陆阳立刻起身:"行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脱下貂皮大衣,露出里面的军装。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已经上膛。
"告诉重庆,"他说,"计划提前。"
而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一场关于人性与邪恶的较量,即将开始。
"无论如何,"陆阳说,"这个地狱之门,必须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