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的晴雨峰,有她的阿爹阿娘,还有两个哥哥。
她冲着扑上去,可是所有人都当看不见她一样。
他们商量着即将远行,纷纷起身要走。
楚沅元急了,口中大喊:“阿爹!阿娘!”
“楚子微!楚子明!”她伸手一抓,却什么都碰不到。
“不要走,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几人说说笑笑一个个与?楚沅元擦肩而过?,无论她怎么用力使劲,却连他们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她徒劳地将手伸向半空,去只能看见他们远去的背影。
忽而画面一转,晴雨峰周围的花草都沾染上一滩滩紫血,整个天空不过?须臾之?间就黯淡了下来。
楚沅元更是看见了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肮脏腐臭的紫色血液将她带回了屠杀阴阳门的那天。
晴雨峰的花草又不见了,楚沅元抬头?的时候,正看见周齐光一干人正在饮酒作乐。
周齐光猖狂惯了,即便是知道楚沅元上门没什么好事,也一贯地在他脸上见不到丝毫畏惧。
“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太清琨玉’吗?今儿不请自来,难道是想来我这喝酒。喔,我倒是忘了,你哥哥身体还没好吧,想必照顾他是忙得很,哪像我们这些?闲人哈哈哈哈。”他一边拿着酒樽一遍绕着楚沅元转,打量嘲讽的语气丝毫不掩饰。
周围人纷纷附和,哄堂大笑。
在一众讥笑中,没人听?到楚沅元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她嘴唇翳动的幅度太过?轻微,几乎无人可查。
但?是周齐光却注视到了,他道:“你说什么?”
楚沅元抬起头?,面无表情,可全身肌肉紧绷,她整个都处在爆发的边缘。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冷静地吐出那几个字:“我说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谁知周齐光彷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狠。他一手揽着女客调笑,一手举樽饮酒,丝毫没有把楚沅元放在心上。
“你说你要杀了我?哈哈哈哈...”他用力将酒樽掷在地上,轻蔑道:“楚沅元,你还以是你们天剑宗一呼百应的时候呢?”
“现在各宗门早就和我们阴阳门缔结盟约了,愿举我阴阳门为首,共图大业,你们天剑宗算得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战场上灵气稀疏,为了充盈自己的灵气,为了自己活命,他们把脸面放在地上任我践踏,求得不过?就是一颗紫灼石。哈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当初高高在上审判我阴阳门的那些?人,现在还不是成?了我周齐光的哈巴狗,我手指一动,他们摇着尾巴就过?来。”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对我动手吗?我身后站的可是七大宗门,掂掂自己的斤两,有没有那个本?事与?各宗为敌。”
“你哥哥也真是可怜,做谁的哥哥不好,偏偏是做你楚沅元的哥哥,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哎呀,十方会那天,你虽然顶撞了我,但?是我还是太好心,只是小小鞭笞了你哥一顿,没有要他的命。”
原来,楚子明身上的那些?伤是这样来的,是因为她的牵连。
周齐光还嫌不够刺激,继续点火道:“本?来你哥哥早前是有机会可以逃走的,有一次他好不容易积攒了那么丁点灵气可以趁我们不备施展‘影踪术’逃走,可那楚子明也真是蠢,脑子一根筋,居然选择先放飞金灵纸鹤哈哈哈哈哈...”
原来,琅琊戒上的血是楚子明的,那封承载致胜消息的纸鹤是他以牺牲自己逃命为代价换来的。
“说起来,你那好大哥也是因为你一句话死?无全尸,七尺男儿最?后只剩一副皑皑白骨,啧啧啧啧,你看看你身边的人都因为你落到了什么好下场?”
“楚沅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全都是你活该。阴阳门与?天剑宗这么多年相安无事,我与?你也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
楚沅元的呼吸急促起来,她逐渐听?不清周齐光贴在耳边说的那些?嚣张话语,听?不见周围人对她的嬉笑嘲弄之?声。
她的胸腔处好像有一把铁锤在不断敲打,一锤又一锤,砸在她的心上,砸得一切支离破碎,砸的所有面无全非。
她脑中空白一片,时间被无限延缓,她能听?到只有自己快要溺死?的急促呼吸声,以及铁锤毫不犹豫的砸落声,眼前一片鲜血淋漓,所有的一切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她的眼珠艰难转动,盯着周齐光的嘴巴,却什么都听?不清,她好像在这一瞬间产生了巨大的耳鸣,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飞速靠近又远离。
“你和你们天剑宗那帮自爆的修士一样蠢,愚不可及...”
数万修士的的性命在他的嘴里即使这么不值一提,就是这么的愚不可及。
楚沅元:“是我错了。”
周齐光以为她在道歉,心情大好:“错在哪了?”
“错在没有早一点杀了你这个畜生,早在当初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