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饭点,鬼子的饭无论再美味,张启是一口也不想吃了。
他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傅家酒馆。
一进酒馆,里面坐了好几桌子人,好不热闹。
有几个粗犷的汉子正大声谈论着田里的收成,声音粗犷豪放:“今年这老天还算开眼,庄稼收成能比去年好点儿,可要是没了这鬼子捣乱,咱能过得更舒坦!”
另一桌几个年轻后生则在谈论着外面的局势,神情激昂:“听说山里的游击队又打了一场漂亮仗,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要是咱也能加入,那该多威风!”
傅鱼生一看到张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热情地走过来招呼:“张启大哥,你来啦,快坐快坐。”
张启微微点头:“鱼生妹子,给我来壶酒。”
傅鱼生应声道:“好嘞,张启哥,这就给你拿来。”
算命先生郭北坡仍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自斟自饮着小酒。
他那看似浑浊的眼睛里,实则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精明。
此刻,他心里正暗自琢磨着:“这世道乱得哟,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我这靠嘴皮子混饭吃的,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咯。”
张启和郭北坡互相点头示意,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张启刚倒上一碗酒,一个鬼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八嘎,蝗军要吃肉喝酒。上好肉,上好酒。否则,死啦死啦地。”
那鬼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扯着嗓子叫嚷着,满脸的蛮横与凶恶。
鬼子这一嗓子,犹如晴天霹雳,几个顾客顿时慌了神。
他们匆匆忙忙喝完碗中酒,像是被恶狼追赶的兔子,匆匆离开了。
周瑞臣却趁机占便宜,只见他眼睛滴溜溜一转,抓起桌上别人没吃完的肉就往嘴里塞,端起别人没喝完的酒就往肚里灌,那副贪婪的模样让人厌恶。
酒足饭饱后,他抹了抹嘴,脚底抹油,立马跑路。
而郭北坡却不以为然,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那淡定的神情,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这鬼子能嚣张到几时。”
张启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心中怒火翻腾:“这群该死的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如此横行霸道,早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此时,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冷冷地看着鬼子。
掌柜傅海不得不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赶忙应道:“太君,您稍等,马上就来。”
然后转身拿了一壶女儿红。
傅鱼生拉着脸,一脸嫌弃,极不情愿地端着一盘猪头肉走了过来。
鬼子刚准备发怒,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能吃人。
可就在这时,他瞥见了貌美如花的傅鱼生,顿时起了歹意。
他那原本充满戾气的眼睛瞬间变得色眯眯的,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
只见他拿起筷子,像饿狼扑食一般,大口大口地吃着猪头肉,油腻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也毫不在意。
紧接着,他又一把拎起酒壶,仰起头,“咕咚咕咚” 地猛灌着,酒“哗啦啦”流进他的嘴里。
他一边喝,一边还不怀好意地盯着傅鱼生,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一些让人恶心的话语。
傅鱼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恐惧。而一旁的傅海则是又急又怕,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酒馆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傅鱼生看见张启时,满心欢喜,那明亮的眼眸中绽放出光芒,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那令人憎恶的鬼子身上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愁苦和忧虑。
鬼子的一举一动,都被张启尽收眼底,他那紧握的拳头暗暗发力,心中的怒火已在悄然燃烧。
傅余生心情烦闷地走进了后院,想要寻得片刻的安宁。
片刻之后,那个喝得醉醺醺的鬼子竟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
“不好!” 这是张启的第一反应。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悄悄地跟了上去。
傅鱼生的房门口,鬼子把傅余生堵在了那里。
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喷着酒气,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张牙舞爪就要朝着傅余生扑过去。
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你滴花姑娘的,大大滴漂亮。”
那丑陋的嘴脸和猥琐的动作,像个穷凶极恶的怪兽。
傅余生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怎么办?怎么办?这鬼子简直就是恶魔,谁能来救救我?张启,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我不想被这畜生玷污,若是真遭此厄运,我也没脸活下去了。张启,这辈子我不能报恩了。下辈子,我再做你的女人。”
她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张启瞥见了院中的一段绳子,迅速弯腰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在鬼子即将扑向傅鱼生的瞬间,张启从背后猛地出手,用绳子死死地勒住了鬼子的脖子。
那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拼命地想要抓住绳子挣脱。
张启咬着牙,双手不断地用力收紧绳子,心中怒吼着:“你这畜生,在我们的土地上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敢欺负鱼生,我今天就废了你。”
终于,鬼子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身体渐渐瘫软下去,不再动弹。
张启仍不敢放松,又狠狠地勒了一会儿,确定鬼子断气后,才松开了手,像扔死狗一样把鬼子扔到地上。
傅余生扑到张启怀中,泣不成声:“张启大哥,我好怕,要是没有你,我估计已经......”
张启轻轻拍着傅余生的后背,安慰道:“鱼生,别怕,有我在,不会让这鬼子伤你分毫。我定会护你周全。”
傅余生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张启,声音颤抖着说:“张启大哥,你为了我杀了鬼子,这可怎么办?”
张启眼神坚定:“鱼生,不用怕,这些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胡作非为,杀了他是替天行道。就算有麻烦,我也绝不后悔。”
傅余生紧紧抱住张启:“张启大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就是给你当丫鬟做小都行。”
张启微微叹了口气,说:“鱼生,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我现在的使命就是打鬼子,杀鬼子。我没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
“我等你。你能打鬼子,我也跟着你打鬼子!”傅余生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