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郭全,就往丧葬队那边走去,同时把木海魂魄从关域中放了出来,喝道:“木海,郭全已经落到我手中,把丧葬队收了,否则,我就碎了你的魂。”
木海性子与郭全不同,性子坚韧阴冷残厉,但人的个性吧,也要看形势的。
这会儿的形势,他们这一边是满盘皆输,木海自己和他老婆都死了,郭全也落入了朱长风手中。
即便他硬到底,不收丧葬队,郭全也会收,丧葬队同样是棺门绝艺,他会,郭全这个郭家核心子弟,同样会的,只是郭纪把丧葬队给了他而已,不是说郭全不会。
再有一个,丧葬队虽然是灵偶,但终究只是偶,可以听指挥,主观能动性却是不足的,在没了他指挥控制后,丧葬队会一直在原地吹吹打打,掘墓人往一直往下挖,最终灵气崩散而没。
那有什么意义?
所以木海也就老老实实,说了丧葬队收发的口诀。
因为他是魂,他的魂力不足,有口诀也发不出灵力,只能告诉朱长风。
朱长风就照着口诀,捏诀收了丧葬队。
这中间说来啰嗦,但其实吧,从朱长风杀老妇人开始,到收了丧葬队,前前后后,一分钟时间都不到。
先前还吹吹打打,热闹无比,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宁玄真管荣等人都愣在了那里。
这变故,实在过于剧烈了一点,他们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杜音耳朵极灵,但终究眼睛看不见,还好杜鹃在边上,凑到他耳边说了,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郭空出到了丧葬队,郭全甚至把招魂手都祭了出来,结果给朱长风瞬间翻盘,这也厉害得有些过分了吧。
时舟则是惊喜交集,他忙收了棋盘,走过来,道:“小朱,你没事吧,棺门那个招魂手,奇毒无比,我带了一片水灵芝,你含在嘴里。”
“不用,我没中毒。”朱长风摆手。
他其实中了一点毒,但他往地下一钻,去郭全背后的同时,从瓶子里,吸了一口水精。
水精可养万物,不但可使枯木逢春,人喝了,也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功效,当然也可以排毒。
他再运起太阴真水诀,把真水在周身经脉中一转,招魂手的毒立刻就排了出去,无碍了。
不过他不必把这些都跟时舟说一遍,就只说没中毒完事。
郭全这时却叫了起来:“朱道友,我们能讲和不?”
“哈。”朱长风都乐了。
他把郭全放开,但一缕刀气打入郭全大椎穴处,这让郭全经气无法运转,虽然能说话,也勉强能走能动,但却无法打斗,也无法捏诀作法。
作法需要一点点灵力,或多或少,但一定要有。
所以同样一张符,一模一样的画法,绝大多数人画出的符,没有用,因为体内没有真气,没有灵力。
郭全功力还可以,但给封了大椎穴,真气运转不畅,也就无法化成灵力,那他就作不了法了,无论有多少绝招都没用。
“我为什么要跟你讲和?”朱长风好笑的问。
“因为,你杀了木海夫妇。”郭全道:“你不是执法者,你没有杀人的权利,斗法,你杀了人,你同样要坐牢,甚至是吃枪子。”
他这话是有理的,时舟顿时也皱起了眉头。
斗法伤人,一般没证据,你说我用泥偶术打死了人,证据呢,你抓一堆泥巴去问啊。
丧葬队也好,招魂手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收了法,就是一堆木偶,你哪怕全收集起来,也就是收集一堆木头小人,这在法庭上,是做不了证据的。
但朱长风持关刀砍了木海夫妻的脑袋,却是实实在在的杀人了。
当然,如果朱长风能毁掉一切证据,那也好说。
可现场人太多,可以把郭全杀了,再把管荣宁玄真也杀了,难道把杜音杜鹃也杀了?
这人杀得就有点多了,即便是时舟,只怕都会反对,他对云外双仙,还是抱着一点同情之心的。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杜音久历世态人情,心中警惕,立刻就把二胡摆好了,同时低声对杜鹃道:“一旦不对,你马上跑,同时报警。”
杜音道:“我跟你一起,不过我会报警。”
以前的神道中人,不入公门,同时也不跟官府打交道,把官府扯进来,这是犯忌,无论你有理无理,扯上官府,就会为同道所不容。
但现在不同了,尤其是杜鹃,她完完全全是现代社会的女孩子,打不过,危及生命时,报警就是她的第一选择。
这个政权不信神道,而且对神道有蔑视之心,就如张波,一直就是这样,神棍骗子,老实听话,容你吃碗饭,敢作法,分分钟灭了你。
朱长风再牛,她相信,只要报了警,朱长风就不敢乱来了。
不想,听到郭全的话,朱长风却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跟郭全废话,而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彭旷的电话:“彭支队,我抓住了南洋郭家的人。”
随即,他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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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让郭全脸色一变:“你……你是公家人?”
“哼。”朱长风哼了一声,把稽毒总局发的顾问证拿了出来,亮给郭全看:“认识不?”
这时月到中天,郭全又是道术高手,眼力极好,一眼看到稽毒总局四个字,他惊叫一声:“你是稽毒总局的人。”
朱长风又哼了一声,没有解释他只是个顾问,顾就问,不顾就不问。
郭全不知道,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时舟脸色微变:“小朱,你是公门中人?”
“有点儿牵扯。”朱长风不好详细解释。
时舟看他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走出两步,却又回头,对杜音几个一指:“他们和贩毒无关,最好也不要牵扯进去,免为同道所忌。”
他是后一句,是好心劝诫了。
神道中人斗法,生死自负,扯上公门,却是大忌。
朱长风其实不在乎,但时舟帮过他的忙,而且是自己上门,无条件帮忙,他必须领这个情。
他看一眼杜音几个,道:“杜仙,这事和你们无关,你们可以走了。”
杜音听说朱长风是公门中人,虽然锁着眉,却无所谓了,他一个瞎子,虽有术法,但没有把柄落在公家眼里,公家拿他没办法的。
杜鹃当然也一样。
但朱长风肯开这个口,他还是要领情的,抱拳道:“如此,告辞。”
杜鹃深深看一眼朱长风,扶着杜音,就往外走。
喜欢我扮关公,黄皮子竟来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