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递给她一面明镜,为?了让她看清,掌心祭出白色王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席话,轻飘飘把她的行?为?定义为?发疯。
她所有的不安,所有的苦楚,所有的慌张,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多余可笑。
他冷冰冰的话语像利刃,要将她温热的躯体剖开来,展现在世风下,历经风吹雨打。
画酒的眼泪怔在脸上,松开男人的衣角,安静下来。
她不想怎么样?。
从前她只想要他的爱,卑微进尘埃里,变得不像她自己。
男人递来的镜子?,画酒没有接住,镜子?碎了一地。
声?响惊醒她,她惶然低下眼,镜子?里万千个她,都在垂泪看着她。
竟然是她吗?
这样?丑态百出。
于是她擦干净眼泪,用手支起身?子?,弯下腰,一点点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自尊。
宴北辰没闲心观赏这励志一幕,头也不回离开。
直到捡完碎片,画酒才?想起,他来石牢一趟,甚至没有追问她刺杀他的事。
或许是根本不在乎。
画酒笑容凄然。
石牢简陋,除了一张石床和?石桌,什么也没有。
地面铺着干草,倒也并不脏。
对神魔而言,无非是行?动被限制,日子?无聊。
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被关在石牢。
偶尔会出现一个小侍女,替她检查身?体情况。
用宴北辰的话来说就?是,别让她死得太轻易。
小侍女很嫌弃这份差事,说话也刻薄:“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被分到这里来。小芸姐姐在神女那里伺候,不知道多走运。”
小芸是青瑶的侍女。
“拜你所赐,神女的眼睛受伤了。”
小侍女很敷衍,随意检查画酒肩上的伤,上了些草药。
“但你呀,也别得意。尊上正在四处为?神女寻药医治,留着你的性命,不过是等神女好?起来,亲自惩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出言嘲讽。
对待画酒的伤,小侍女完全不上心,弄得伤口?反反复复,将养一个多月才?好?。
今日小侍女离开时,语气?格外轻快:?*? “听说神女的眼睛快好?了,这苦差事终于要结束了。下次帮你换完药,我就?不用来了。”
*
入了夏,魔界迎来密密绵绵的雨季。
上次一别,宴北辰消失很久,再次出现,带着一身?潮湿雨气?。
他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画酒看了他一眼,青年周身?无声?裹挟低气?压,脸庞苍白冷漠。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右耳上,一枚丧钉都没有了。
画酒扶着墙壁站起来,语气?疏离:“尊上大人,你的眼睛怎么了?”
青年有一双锐利漂亮的眼,而现在,左眼被黑色眼罩覆盖,只剩孤伶伶的右眼,阴鸷盯着她。
问这话时,她拼命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显得不在意。
可语气?泄露悲伤。
“看不出来?”
青年捂着半张脸笑起来,“瞎了啊。”
他说这话时,毫不在意,像在评判别人的眼睛。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
察觉青年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画酒想跑,可石牢就?这么点大,她的手腕被攥住。青年毫不怜惜,将她扔在石床上。
身?下是石头,少女痛得蹙眉,想起身?,而青年已经压了过来。
他单膝抵在她裙间,交握住她的指,求怜悯一般凑近低语:“我的眼睛好?痛啊,你陪我一起痛,好?不好??”
几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但画酒清楚,她的意见从来左右不了他的行?为?。
他的指抵在她的发间,画酒肩上的伤刚好?,又被他用力?握住,捏得青紫,伤口?大概又裂开了。
她不想回答,偏过脑袋。
他喜欢咬她的脖子?,那里很脆弱,皮囊之下涌动着血液,由心供给,输往全身?。
也许是因为?曾经寄存过神心,少女的身?体,简直是往生骨最完美的容器。
往生骨喜欢这样?躯体,他也喜欢。
然而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下方的少女像小兽,颤抖着想避开他的亲吻。
青年察觉到这种抗拒:“你嫌弃我啊。”
又盯着她轻笑,“轮不到你嫌弃。”
说不喜欢的是他,现在强迫的又是他。
四周至暗,一片凌乱。
他掐住少女的腰,不让她跑,十分有耐心解她衣衫,像在进行?一件有仪式感的事情。
或许换个场景来看,他并不是什么禽兽,而是衣冠济济的君子?。
焚香净手,沐浴更衣,只为?耐心拆开心上姑娘送来的礼物。
只是这礼物实在神秘,君子?无奈,只能从系带开始解。
解开一层,还有下一层,令人苦恼万分。
偏偏拆礼物的过程更有意思,他一点也不想跳过。
他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