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
“没有!”画酒赶紧反驳,强忍恐惧摇头,“没有等任何人!”
青年笑笑, 接过话:“别害怕, 我相信你。你说没有在等人,那我抓住的哑巴,自然与你无关。既然是无关紧要的……”
“不关他的事!你放过他……”
听出话头不对,画酒赶紧打断。
气氛突然沉下去, 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演不下去了?”
宴北辰目光寂寂,丝毫没有拆穿她的喜悦。
等画酒反应过来他的愤怒,已经被打横抱起。
怀中?少女?很轻, 抱着人, 也?不影响他大步流星。青年朝屋内走去, 毫不留情,将?人扔在软榻上。
他已经单膝跪上来。
画酒害怕得?指尖颤抖, 青年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安静盯着她。
画酒像面?镜子, 诚实反应接收的所有讯息。
镜子前的人是平静的, 于是她也?不再挣扎。
在那双清澈的眼中?, 宴北辰看见?自己的冷漠。
一览无余。
趁他失神松懈, 画酒找准时机,猛然起身,推开他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时, 她忽然停下来, 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少女?单薄的身形倚在门扇上, 迟疑着回头。
入目是熟悉的布景。
博古架,瓷瓶, 梨木妆台。
再远一些,并不太混乱的软榻上,宴北辰没有选择追上来。
他坐在那里,黑袍垂地?,苍白的一截手腕搁置在膝上,一言不发。
在身后大片黑暗背景的映衬下,他抬起眼,静静审视她。
没人拼得?过他的心理?素质。
画酒几乎快哭的表情:“求你放了他,别杀他。”
“你在为他求我?”宴北辰怒极反笑。
画酒算是见?证他的变脸速度。
上一秒还?冰着一张脸,一晃神功夫,青年整张表情就柔和起来,露出无害至极的微笑。
他越是这样?,画酒越害怕,哭着摇头。
没有。
她想说没有。
可说不出来。
那些眼泪,那些狡辩,无异于热火浇油。
宴北辰朝她招手:“过来。”
其?实很轻易便能上前捉住她,但他偏不,就是要让她自己选。
抓住猎物前的折磨,也?是一种仪式感。
画酒的手藏在身后,紧紧抠住门扇,指甲都陷进去半枚。
过去?
她迟疑了。
软榻上,青年整个人都被黑暗包裹。
更可怕的是,那些黑暗仿佛有生命力,不断往外延伸,让人不寒而栗。
画酒被冻得?害怕,下意识转头,看向外面?。
外面?天光晴好,要是快些,还?能赶上人间黄昏。滨水木亭,就着湖光,用个晚膳。
踏出去,天高任鸟飞。
踏出去,是她可贵的自由。
画酒几乎迈出去了。
可踏出去,小哑巴一定会没命。
最终她松开手,朝宴北辰走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站在他面?前,如同灵魂破碎的木偶,眼睫垂着,看不清眼底情绪。
宴北辰依旧不说话。
她读懂那种沉默,再向前些。
等她终于走到他能掌控的范围,青年撕掉温和面?具,伸手捞过少女?后颈,像在拎一只兔子,迫使?她俯身凑到他面?前!
画酒撑住床架,才?没有整个人摔到他身上。
他恶狠狠道:“怎么不干脆走出去呢?一个哑巴,值得?你做到这一步?”
画酒痛得?蹙眉,讨厌“哑巴”这个极带轻蔑意味的称呼。
她完全输了。
但目光不再闪躲,声?音不卑不亢:“他是我朋友。”
仅仅这一个理?由。
其?实两人都清楚,回到他身边意味着什么。
正因为清楚,所以愤怒。
越是疯狂,才?越要冷静。
“你朋友还?真是多?。”宴北辰佯装毫不在意地?松手,“来吧,让我看看你伟大的友情,值得?你做到哪一步?”
画酒终于站直身子。
她本来以为自己什么也?不在乎。
直到试探迈出半步,才?发现,那比她想象中?更艰难。
“能不能用别的东西和你换?”犹豫后,她试图讨价还?价。
“别的?”
青年嘲弄笑起来,“看起来,你口中?的友情,不过如此。”
笑意未达眼底,少女?偏过头,柔软的唇贴上来。
她的手放在他肩上,毫无技巧亲吻着。
于是,青年眼底还?未升起的戏谑,彻底被冻成冰渣。
画酒心底是苦涩的。
她别无所长,貌似只有身体?还?对他有点吸引力。
亲他的时候,她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只记得?小哑巴会给她摘果子,抓兔子,不图回报地?对她好。
这样?的傻子,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更重?要的是,画酒欠不起任何人情。
虽然小哑巴过得?苦兮兮的,但没人能说,身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