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想活下去,不想窥见?光明。
——她不能让小哑巴因她而死。
宴北辰没有拒绝,紧扣住少女?不盈一握的腰,翻身而上,轻易夺取主动权,恨不得?掠夺她最后一丝空气。
他确实是愤怒的。
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月的哑巴,她可以献身给他。
换个说法,捏住她软肋不是他,那她也?会这样?去亲别人,去吻别人。
不是他,也?可以是别的任何人。
——这个念头快要把他逼疯!
这种时候,他一点也?不稀罕她的吻。
又忍不住想去亲她。
少女?腕上铃声?清脆,白袜晃悠悠悬在足尖,挤进他有力的身躯。
她的四肢总是凉冰冰的,气虚体?弱,怎么捂也?捂不暖。
房间,窗台,红色纱帐,檀色床架,少女?雪白的袜,连带睫上的泪。
一切都是那样?富有情调。
但宴北辰一点兴致也?没有,抬起脸,冷淡盯着她。
少女?面?颊薄薄一层艳红,轻轻喘气,没有多?余表情。
终于,他起身,衣衫完整,说出的话如同寒冰。
“你不用给我什么。”
他语气平静,“那个哑巴,昨天就被我杀了。”
他个邪魔,怎么可能好心到留着那样?一个隐患?
半晌,床上的少女?都没有动静。
但宴北辰知道她听见?了。
画酒阖上眼。
其?实早就猜到结果,只是不愿意相信,总是心存可耻希冀。
这下连愤怒也?没有多?余的,只剩下浓厚无力感。
死了也?好。
死了就不必总让人挂怀。
要是可以,愿他来世做个正常人,别再当任人欺凌践踏的哑巴,连死去都是沉默的,一声?哀嚎也?没有。
死了就死了。
这样?卑微的生命,根本不会有人为他伤心。
画酒睁开眼:“尊上大人,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冷漠。
“所以?”
宴北辰抬手抓住头顶檀木床架,颀长身躯微微前倾,俯视着她。
“你想要的位子,已经坐上。想娶的姑娘,也?即将?得?到。”她平稳陈述事实。
宴北辰看着她,好一阵静默。
魔后之位有很多?人想要。
毕竟兵不血刃,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幽冥州王也?想要。
宴北辰敢打赌,要是幽冥州王没生错性别,甚至用不上苏木子做托词,他自己就马不停蹄嫁过来了。
如果想达成小目标,又猜到对方多?半不会答应的时候,那就故意先说个大的,给对方留出余地?,这样?他才?会迫不及待选那个小的同意。
所以幽冥州王才?离谱到,一开口就是魔后之位。
宴北辰心底清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保,偏安一隅。
鉴于合作愉快,宴北辰让刑灾转达:“孤有生之年,王城铁骑,不会踏足幽冥州半步。”
也?不是因为他多?好心,而是幽冥州偏僻,除了毒虫瘴气,要什么没什么,谁接手谁倒霉,完全就是亏本买卖。
也?就幽冥州王把它宝贝得?眼珠子似的。
有了他的亲口允诺,幽冥州王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再也?不闹事。
所以迎娶青瑶的事,可以说毫无阻力。
“你很在意我娶她?”
看着鬓发散乱的少女?,宴北辰下意识问道。
在他的设想里,这种时候,她应该痛快承认,表示非要魔后之位不可。
等他拒绝的时候,再顺势提出备选方案,让他放她离开。
毕竟离开才?是她唯一想要的。
但宴北辰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画酒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筹码。
讨价还?价的前提是,双方都得?有合适筹码。
所以,以上情景无法成立。
很快,他反应过来更可怕的漏洞——但凡她真的问一句:“能不能不要娶青瑶?”
他竟然真的会答应。
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寸寸坍塌,化为废墟,尘埃漫天。
宴北辰面?上没有一丝慌乱。
不可以。
他下意识否决。
毕生心机谋划的壮举,怎么可能输给她?
一朵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
宴北辰真是这么想她的。
在神族为质时,他对她有模糊印象。
都说星州小帝姬身子骨差,鲜少露面?,云顶穹宫朱雀桥下,他曾远远瞥见?她。
那时候他真挺惨,眼眶和嘴角都是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看起来比可怜虫还?像可怜虫。
少年站在桥下,桥上是与他云泥之别的姑娘。
她在云端,他在泥里。
老实说,他一直就是个小心眼,恨不得?把所有神族都拖进泥里踩扁。
但偶然抬头,看见?桥头那个蓝裳小仙子时,少年心底漫出的,竟然不是熟悉的怨恨。
第一个念头是,原来三界中?,真的存在这样?纯粹漂亮的生命。